第 17章 书院聚会各显能

    时光匆匆，眨眼间拜师仪式便已过去，而我入住书院学习也已满一年。

    这一年来，我行事格外低调谨慎，仔细回想起从前种种，只觉得自己当时实在太过鲁莽冒进了些。于是乎，我选择暂时沉寂下来，打算先避过这段风头再做计较。

    遥想一年之前，慈明公收我为徒之后，又联合大儒康成公郑玄、大儒卢植以及大儒蔡邕一同向灵帝上书，力倡推行纸张以便造福万民。此外，更有汝南袁家、弘农杨家等世家大族从旁协助推动，终于使得灵帝下旨推行纸张为书写材料，此举令天下更加变幻莫名。但纸张的广泛应用，也为我陈家带来福利，灵帝龙颜大悦，降下圣旨予以褒奖，擢升我兄长为舞阳县令，提拔我为羽林郎。又因我尚且年幼，故可暂缓入仕，只需先跟随在慈明公身旁潜心修习即可。不仅如此，圣上还御赐了一幅珍贵的墨宝给我。自此以后，我陈家也算又真正踏入了世家门阀之列，至此，我所有的谋划都已按照既定计划顺利推进，而我自己也摇身一变，成为了领受国家俸禄却无需劳作之人。

    所以说，这风头实在是太盛了，为了务实基础，我一定要保持低调才行。否则的话，一旦木秀于林，就可能被风朽之了。

    在这一年里，我一直非常谨慎小心，每天认真聆听教习们传授知识，下课后还常常主动向老师请教问题，展现出一种勤奋好学、谦虚求教的态度和形象。甚至在日常生活中和戏忠等朋友们一起讨论问题的时候，我也故意表现得像是一个只会倾听的人。每当他们询问我对某个话题的看法时，我总是借口自己年纪尚小、难以分辨是非来敷衍了事。

    每到这个时候，郭嘉总会露出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容，而戏忠则会在旁边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种让人摸不透的笑意。

    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情况。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类似场景的多次出现，我逐渐变得敏锐起来。我注意到，郭嘉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引导着我们的对话走向那些我特别感兴趣的话题。每次当这些话题被提及时，他会突然毫无征兆地开口向我发问。好几次，我几乎就要不假思索地回答他了，但最后一刻，理性还是占了上风，让我不得不闪烁其词、敷衍了事。尽管如此，我仍然觉得自己并没有完全骗过这位聪明绝顶的鬼才。

    看起来，一场与鬼才之间的私密谈话即将到来，但我心中确实很没有底气。毕竟这个家伙实在太过厉害了，仿佛我内心的想法完全被他洞悉透彻一般。尽管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他并未直接点破，但我可不敢狂妄地自认为，只要我稍稍展露一下王者霸气，就能让这位鬼才心悦诚服地拜倒在我脚下。更何况这浪荡子总是一副给人挖坑设陷阱的模样，对我绝对称不上多友好啊。

    再看看一旁的戏志才，这一年来，他们两个家伙一直在与我斗智斗勇，轮流上阵，让我应接不暇、疲于应对。若不是他们懂得适可而止，恐怕我早已被收拾得服服帖帖了。唉，聪明人的心是真脏啊……

    今日，乃吾等小聚之时。方坐定，荀彧便率先将近日之情形道来。盖因荀家之消息较吾等更为完备也。所言者，无非灾荒频仍、民不聊生、官吏无为、盗匪横行耳。言罢，又发一番慨叹，尽述忠君报国之言，滔滔不绝。末了，叹自身力量微薄，难以辅佐君王、安定百姓，遂呜呼长叹……

    陈群道：“文若何必如此自苦？天下之大，岂无贤能之士愿与汝同舟共济乎？”

    荀彧听后，心中稍宽，起身拱手道：“长文所言甚善，荀彧受教矣。然时势艰难，前路漫漫，尚需吾等齐心协力，方能共度难关。”

    郭嘉依然是那副标志性的坐姿，身体微微倾斜，靠倚着，听后，他只是淡淡地说道：“切，君王昏庸无道，奸臣当权肆虐，这只不过是国家混乱的表象而已，有什么好悲伤感慨的呢？”

    陈群闻言，顿时脸色一变，怒斥道：“你这个放荡不羁的家伙给我闭嘴！怎么可以如此大逆不道，指责君王，说出这般狂妄忤逆的话语来！”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愤怒和不满，对郭嘉的言论表示强烈谴责。

    荀攸摆了摆手，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这浪子何时守过礼数啊！左右不过是咱们几个闲聊而已，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大家畅所欲言便是。”

    戏忠连忙打圆场道：“对……对对，这小子估计昨晚宿醉还没清醒呢。”

    我笑着附和道：“哈哈，无妨无妨，咱们此番论道，本来就是自言其是嘛！正所谓求同存异，如果大家的观点都一致，那还有何必要论道呢？”

    在我们几人的插科打诨下，荀彧原本有些低落的情绪渐渐恢复过来。他微笑着开口道：“好啦好啦，既然如此，那咱们就继续讨论正事吧。”

    接下来的交谈就温和了许多，各表其策，或言应联络各方豪杰，共抗贼寇；或言当整顿吏治，以抚民心；或言宜发展生产，以解民生之困。一时之间，群情激昂，议论纷纷，但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