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你真的有这个决心吗？
她累了，换我来。我会写好点的。
蒋柔感觉自己正在下坠
是的，这是一片无边无际的
虚无。
他不断的下坠，下坠，下坠
可始终无法触及实地。
恍惚中，他虚握了一把，竟真抓住了什么东西。
当疲惫的眼睛再次睁开，眼前是一个背影。
穿着白色的衣服，衣摆长长的都快要拖到地下，梳着一头干练的高马尾。
在这片无边无际的虚无之海当中，唯一剩下的只有他和她。
“你好。”
她说。
而他仍然是一副我是谁我在哪的懵逼状态。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今天特地到访，实在唐突。所以，对不起。”
“这里是哪里？你是谁？”蒋柔的头很痛，他现在完全搞不懂是什么情况。
他刚才还和疯了一样，在和那个一大坨的异想体互啃呢。
“我是谁？这重要吗？”
“……”蒋柔很想反驳，但仔细想想，确实不是那么重要。毕竟用稍微清醒的脑子想一想，这里大概率是——
地狱？
自己死了吗？
那个异想体呢？
这里是哪里？眼前的人是谁？
“我知道你有很多困惑，但请你先为我解答。
第一，你是谁？怎么来到这里的？”
“啊？这不关你事吧？”蒋柔可不是那种有问必答的傻瓜，是谁都没搞清楚，问的问题奇奇怪怪，谁会自然而然的回答这种人的问题？
“这样啊……”
下一刻——
蒋柔的右臂轰然炸开，血肉横飞，漫天血雾在这片没有风的地方洋洋洒洒的铺满了方圆几米。
“啊啊啊啊————————————！！！！！”
断肢之痛，蒋柔并非没有尝过。
可这次为何如此之痛？
仿佛是被开肠破肚，仿佛是灵魂在被灼烧，更犹如被那地狱的烈火吞噬了一切。
下一刻，蒋柔就叫不出来了。
他发出的一切声音都好像被凭空抹除了一样，就连他自己也听不到。
过了一会儿，等蒋柔停止了在地上打滚的动作后，那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又重新开口。
甚至连头都没有转过来。
“我本不想动用暴力，但是我对你这个闯入局中的人可谓是十分厌恶啊……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谁？从哪儿来？”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都市人……”
他信口说着言不由实的谎言。
“一次偶然的机会……身边的人获得了进入这家公司的机会……我因为清贫的生活和亲人的死去……恶向胆边生，把他杀了，代替进…………
啊啊啊啊啊啊———————！”
——戛然而止。
“你说谎了。
没有人能够破坏这个持续了万年之久的循环，就算是称不上人类的我……也不可撼动分毫。
就是因为这个，奇点技术才被都市严格的把控着，因为它们实在太强了。
而你，在几千次几万次的循环中，都没有出现过的你，现在出现了。
谁也不能解释你的出现到底是因为什么。
你是外来者，我应该在这里把你杀掉。以保证这个计划起码可以在以后的循环中最终实现。
但是你，你为了保护这家草菅人命的破公司，付出了如此之多。
不仅结交了这里的人，甚至是异想体，以至于所有人都很难否定你的存在……
在听了那只蝴蝶的讲述以后，想必你也对循环……
痛晕了？”
一声清脆的响指声之后，蒋柔完好无损的站在了这片由虚化实的土地。
“想必你也对循环有了几分了解，但是你仍然要坚持的拯救这里的人吗？”
蒋柔惊魂未定的摸了摸自己的四肢，又惊又喜的挥动了一下手臂。
“如果你不想再经历一遍的话，那就回答我。”
“…………是的”
“第二个问题，”那个声音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犹如死水。
“只是为了陌路之人，值得吗？”
“……他们是我的朋友 ，而非陌路之人。”
“他们在过去的循环当中……全部死了。”她一字一顿的说着。
“你可知，相比起万年时光，你的存在甚至算不上沧海一粟，比不了昙花一现。渺小如蝼蚁，细微如尘土。”
“……”蒋柔闭上了眼。
“老实的说，我并不知道一万年是个什么概念，但想必会很久吧。比起这个，我确实很渺小。”
“最后一个问题，即使如此，即使你已经知道了这个。即使你现在表现的毫无空缺之处，竭尽全力的保护着。
可我还是要问你，你真的有这个决心吗？”
他郑重的点下了头。
“这样吗……”那个身影缓缓转过头来。
笑了。
笑的，很美。
纵有千言万语，不及你回眸一笑。
“那我就放心了。”
那神情不由得看的蒋柔一愣。
“我喜欢你这眼神，蒋柔，真是一对不错的眼睛，我要送给你一个东西，不用放在心上，不过锦上添花。
就送给你一双，可以看清「自我」的眼睛吧。
对你使用暴力真是对不起了，赶紧醒来吧，你的朋友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