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 章 京都西郊
“未曾想到柳姨娘会选择出家！”一旁目睹这一切的赵亦宁不禁慨叹道。
“她已别无他法。”乐心轻叹，她虽不常居京都，可这世间对女子的诸多束缚她还是知晓的。
柳如是即便有了晏明修的放妾书，重获自由身，但她和晏安之间仍绝无可能。
父亲的妾室岂能再做儿子的妻子？如此乱伦之举，必遭世人唾弃！
“她走了也好！”赵亦宁拍了拍晏安的肩膀，劝慰道。
“我明白……”晏安轻声呢喃着，目光依旧痴痴望着柳如是离去的方向。许久，他才缓缓说道：“我先去处理府中其他事宜，你们在此好生歇息，若有何事，吩咐王宇去办即可。”
“唉……”屋内众人见此情景，皆不禁叹息。
有情人终成眷属终是奢望啊！
……
晏府之事已过去数日，乐心终于有时间去趟京都西郊的镇国将军府。
于是，今日天还未亮透，乐心和小兰早早出门了。
京都共分为东南西北四个区，而西郊自然是属于西区，范围很广，主要是由主城区、郊区和村庄三大部分构成，乐心根据碧玉提供的路线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又因为镇国将军府的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所以她们两个人四处打听，也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
一路走过来，乐心倒是看到了好几个荒废的院落，但都不是她要找的那个地方。
“姑娘，如此盲目找寻，绝非良策，须得寻一识路之人带路方可。”小兰走了一上午，已然疲累至极。
乐心表示赞同，可这人上哪里找呢？
“香甜可口的豆腐花，仅需两文钱一碗，走过路过莫要错过……”不远处传来小商贩的叫卖声。
忙碌了一早上，乐心两人早已经累的不行，这豆腐花来的真是时候。
“老板，来两碗豆腐花……”乐心咽了咽口水，老远就开始招呼老板过来了。
“好咧！”
只见一个身着布衣的老者推着木车，面带笑容朝乐心奔来。
“咦，蔡叔，怎会是你？”不想这老板竟是之前在狱中有过几面之缘的老蔡。
“乐心姑娘，原来是你们，今日我休沐，老伴病了，我便代她出摊。”老蔡微笑解释，手上动作不停，迅速打开木桶，不过须臾，两碗豆腐花已然盛好。
乐心接过豆腐花，自怀中取出四文钱，递与老蔡，问道：“蔡叔，你居于这西郊吗？”
“正是，我在此地已生活二十余载矣……”老蔡笑呵呵道，时光飞逝，初来京都之时，他还是年轻小伙，如今却已垂垂老矣。
“那您可知昔日的镇国将军府何在？”乐心问道。
老蔡沉默片刻，不确定地问道：“可是十年前满门遭屠的镇国将军府？”
乐心点点头，满眼期盼的望着老蔡。
“您要找的镇国将军府就在梅花巷的最深处。那位镇国将军名叫苏天行，他可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呢！他曾多次率领军队出征，屡建奇功，为国家立下了赫赫战功。他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智谋过人，深得皇上的信任和百姓的爱戴。可惜啊，十年前的某个夜晚，不知道他到底得罪了哪个厉害至极的大人物，整个将军府竟然在一夜之间被惨遭屠杀！那场面真是惨不忍睹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听说到现在为止，那个残忍的凶手还没有被找到呢。想当年，这条巷子可是热闹非凡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但自从那场惨剧发生以后，大家都觉得这里阴森恐怖，不吉利，所以就陆陆续续地搬走了，这里也就变得冷清了起来。”说起曾经得镇国将军府，老蔡的脸上流露出深深地惋惜，那样的大英雄最终却遭遇了这样的结局，实在叫人惋惜。
“蔡叔，你可以带我们去一趟吗？不会让你白跑，这是二两银子，是给您的辛苦费。”乐心的表情不知从何时起，染上了阴霾。
“不用钱，我带你们去一趟，不过你们得听我的，千万不要在那里待太晚，那个地方晚上闹东西。”老蔡压低声音，神情严肃的叮嘱道。
“蔡叔，这应该只是流言吧……”小兰擦了擦身上的鸡皮疙瘩，脑子里不自觉回想起上次看见鸟人的场景，她的心慌了。
她怕鬼！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家老伴身体一向硬朗，就是前几日路过哪里，回家就莫名其妙的晕倒了，到现在还是迷迷糊糊的状态，眉到夜里就开始说胡话……”说起自家老伴，老蔡神情闪过一抹心疼。
“好……蔡爷，我们不待久，就去看一下。”乐心点头同意，只是心情却变得格外沉重了。
老蔡没有再耽搁，他带着乐心二人，先是向左拐回到主街，走了好一会儿之后，又转弯进了一条狭窄的巷子。这条巷子很窄，只能容纳两个人并排走过。两边的墙壁很高，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巷子里很安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气中。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们终于走到了巷子的尽头。
在巷子的尽头，老蔡再次向右拐，进入了一条更为宽敞的大巷子。这条大巷子比刚才的巷子宽了很多，可以容纳四五个人并排行走。巷子两旁有一些店铺和人家，但大多数都关门闭户，显得有些萧条。
“镇国将军府就在这条巷子的尽头了！”老蔡指着巷子尽头那座早已荒废的院落，语气坚定地说道。
“多谢蔡叔，这两张是家师所画的驱邪符，你拿给大娘戴在身上试试。”其实，自蔡叔提及他老伴受惊吓之事起，乐心便全神贯注地观察四周，她敏锐地发现老蔡身上确实有几缕若有若无的邪气。乐心心中暗自揣测，这丝微弱的邪气应是其老伴身上所沾染的。既然老蔡不肯收带路的酬劳，乐心便将这两张符咒当作谢礼。
“既如此，那我便收下了，你们自行前去吧，我还得再卖一会儿豆腐花！”人已带到目的地，老蔡便准备辞别，他要赶紧把剩下的豆腐花卖完，回家给老伴做饭。
“好的待过些时日，我再去探望大娘。”
“好”
老蔡与乐心辞别后，推着那辆木车又开始沿街叫卖了。
“小兰，你也先回去吧，这座院落邪气甚重，你在此处不适宜。”乐心面色凝重地望着眼前的院落，不放心地吩咐道。
她难以置信，眼前的院落竟然会被如此浓重的邪气笼罩，阴阳眼状态下，几乎无法看清院落原本的模样。
“姑娘让我陪着你！”小兰虽然心中害怕，但她不放心乐心一个人。
“听话，回家等我！你留下作用不大。”乐心果断拒绝，普通人吸入过多邪气，有害无益，她不能让小兰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