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你是神棍吗
他拿起小几上的银行卡。
“这卡怕不是假的吧？你是不是想利用我洗钱？”
莫如初气笑了，什么人呐这是。
“齐工程师，你能不能有点常识，有我这样洗钱的吗？
行吧，现在跟我一起去银行，我马上把钱转给你。”
这张卡，是自上大学起，莫如初父母陆陆续续给她的零用钱。
是用她自己的身份证登记办理的，莫靖远并不清楚。
她这些年来的攒下来零用钱，几乎都在这儿了。
足够齐琰朗用的了。
换做任何时候，齐琰朗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个人，但是现在他确实已经走到了绝境。
母亲下周的透析费用他都没凑齐，医院又在催交住院费了。
而他现在失业在家，连下个月的房租都成了问题。
大厂的工作，短期内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小厂里普通程序员的工作，倒是可以找到，
但薪水完全不足以支付母亲高额的治疗费用。
他正一筹莫展，想着是不是要拼了命，同时去打几份工。
现在有个人竟然愿意送钱来，他虽然嘴上很硬气，但是心里早已经妥协了。
“行，那咱们一起去银行，如果你真的没有骗我，那么我答应你，帮你办事。”
小区外就有银行。
莫如初在银行柜台，将卡里的钱打到了齐琰朗的银行账户上。
这边钱刚入户，那边齐琰朗的手机便收到了短信。
他打开手机，看到3后面那一连串的0，眼睛都睁大了。
真的是300万！这人要干什么？买他的命吗？
压制着心头的疑惑与激动，齐琰朗跟在莫如初的后面，又回到了自己的小出租屋。
一进屋，他便忍不住了：“你给我这么多钱，想干什么？就不怕我携款潜逃？”
“逃了就逃了呗，钱也不多，就当送给你了。”
果然，有钱人的世界，与自己并不相通。
“你肯定调查过我，那么，你该知道，我只是个干软件设计的普通人，
也不是名校毕业，勉强能说是有点经验罢了，真不值三百万。”
此刻，齐琰朗的脑中，已经转过了无数念头：
她是要我入侵国家安全局？还是改银行存款余额？或者设计操纵股票的软件？
莫如初如果知道齐琰朗的这些奇思妙想，怕不是要笑到腹痛。
幸好她不知道，因此只是轻轻一笑：
“当然值得。”
上辈子就是这个人，特意找到了自己，
警告她说，莫靖远不是个好人，曾经干过很多恶事
现在他正在做空公司，莫氏集团危在旦夕，
而且，似乎想对她不利，让她早做打算。
他还说，莫靖远对他有恩，他不能帮她什么。
如果莫如初愿意，可以自己想办法去查。
他说自己心中有愧，给了她30万，让她用这些钱去找人调查。
后来，还利用自己的专长，陆陆续续帮她解决过一些工作上的问题。
莫如初只能去找孟文轩，幸好孟文轩从来不会拒绝她，
于是，她开始了查证之旅。
然而，还没查出什么眉目，就惊动了莫靖远。
她被莫靖远的人警告了，一个月后，齐琰朗不明不白地忽然跳楼了。
好好一个人，怎么会平白就寻了短见？
上辈子的她活的糊里糊涂，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当真以为他是因为接受不了被裁员而寻了短见。
这辈子，她却是清醒无比，
这样一个人，任何窘境都不能打倒他，又怎么会因为失业而寻短见？
大半是他帮助自己的事情败露，又或许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
被莫靖远灭了口。
所以，即使最终没有查出什么来，
莫如初仍然是感激眼前这个人的，并且满怀愧疚。
那300万与其说是请他做事的报酬，不如说是偿还他上辈子的一条命。
“我觉得值得就值得。
接下来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明天记得按原计划去找工作。
按照你原来的路线，明天晚上十点钟，你应该会经过元朗私人会所。
记得，该救人就救人，然后你很快就会找到工作，不要拒绝。”
齐琰朗的表情片片碎裂。他抓了抓蓬乱的头发，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神棍吗？”
否则，她怎么知道自己明天要去找工作，而且会经过元朗会所？
这些可都是他一个小时以前，心里才做的盘算，连他母亲都不知道。
这人，会算命吗？
莫如初被他逗笑了：“不告诉你。”
然后又正色道：“找到工作后，别忘了还做个正直的人。”
跟上辈子一样，但这次，我一定会护住你！莫如初心里默念。
“你胡说什么呢，我本来就是一个正直的人！”
齐琰朗觉得这姑娘不仅脑子有问题，说出来的话也带着一股子诡异。
就算不是神棍，也一定与神棍有关。
但齐琰朗确实是个好人，见天色已黑，他执意要送莫如初回家。
莫如初拒绝了他，齐琰朗退了一步，但仍坚持要送她出小区。
莫如初也就由着他了。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
毕竟是比较老旧的小区，路面铺的水泥砖已经凹凸不平。
偏偏莫如初今天穿的是一双高跟鞋。
刚到小区门口，忽然感觉脚下一松，石砖歪了。
莫如初立刻站立不稳，眼见着就要跌倒。
齐琰朗还算机警，在一旁见莫如初身子一斜，立刻意识到不对。
一个箭步上前，一把将她扶住。
莫如初站立不稳，倒在了齐琰朗怀里。
齐琰朗吓坏了，胳膊伸出，挡在自己胸前，尽量减少与莫如初的身体接触。
而莫如初攀着齐琰朗的身体，终于站稳了。
“这些石砖年久失修，好些都松动了。
有时候走路不小心，还会溅一身的泥水呢。
小姐你小心些。”
莫如初礼貌道谢，再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出了小区。
齐琰朗替她拦了一辆车，目送她离开。
莫如初坐上车，在自己居住的小区前一个路口下了车。
这里是整个市区最繁华的商业圈。
各色酒店商场林立，十分繁华。
莫如初今天找到了齐琰朗，心情很好，她决定慢慢逛回去。
如果不出她所料的话，
明天晚上，齐琰朗会跟上辈子一样，
在经过元朗会所的时候，偶遇被醉汉殴打的莫如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