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章林如海病重 黛玉回姑苏
话说上回，林如海深夜到荣国府探黛玉，却不想这趟京城之行让他本就亏空的身体更加病弱。
卧床几月后，病情还是没有好转。林如海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便在卧榻之余，写了不少信偷偷寄往京城给黛玉。
正是冬末之际。
一封书信也从姑苏送到京城荣国府贾母手中。贾母打开信件，仔细看着信，脸色逐渐凝重起来，然后淡定地收起信。
贾母：“鸳鸯”
鸳鸯：“我在”
贾母：“去把林姑娘叫来，再去叫琏二爷。”
不一会儿，黛玉就到了。
贾母十分喜爱这个外孙女一来就招林黛玉坐到了她的身旁。
贾母语气亲昵道：“林丫头 过来。”
黛玉照话坐下，贾母握着黛玉的手，试了试道：“手怎么这么凉？”
黛玉轻轻摇头道：“打小便这样，也惯了。”
贾母满眼心疼道：“怎么能惯呢？过几日我找个郎中给你看看。”
黛玉：“嗯 多谢祖母”
贾母：“谢什么，都是自家人。以后有需要只管找凤丫头提 啊！”
黛玉点点头。
贾母：“今日找你来，是有一事要与你说。”
黛玉有些不明白，但也耐心等着听贾母说。
贾母表情严肃道：“姑苏来信了，你父亲病重，你也来的有段日子了，想来也想家了吧？”
黛玉：“祖母待我极好，让我如在家一般，但也是有些想姑苏家了。”
这句把贾母逗得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贾母：“这小嘴可真巧啊！”
王熙凤出声问道：“老祖宗如此开心，这是笑什么呢？”
忽然一道声音从外面传来，门帘子被鸳鸯掀开，琏二爷先进来，王熙凤随后进来。
贾母：“没什么？你来了也好”
王熙凤：“我还以为老祖宗不欢迎我呢！”
贾母：“净胡说，快坐吧！”
王熙凤夫妻二人异口同声回答：“谢老祖宗。”
贾母：“来了也好，我就不拐弯抹角的了。”
贾母：“姑苏来信，林姑父病重，黛玉也来也有些时候了，也该回去看看了。我们贾府也该出出面看望看望，这次就派琏二爷去吧！黛玉还小，我也不放心外人。”
贾母看了看众人问：“有异议吗？”
王熙凤认真道：“没异议”
琏二爷：“没异议。”
贾母：“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赶紧回去收拾收拾，收拾好就启程。”
贾母：“都下去吧！”
贾母按着黛玉的手没让她下去。等到王熙凤夫妇出去后，贾母才看向黛玉道：“你这次回去估计时间有些长，还是不要告诉宝玉了，要不然又少不了一阵闹腾。”
黛玉也知道，告诉宝玉可能她就回不了了，就应了下来。
回来收拾好了行囊，院里不少姑娘都知道黛玉要回姑苏，不日便启程了。
这次回姑苏，动静比黛玉来时还大些。贾母让，让带了不少礼和东西去。
京城繁华迷人不假，在京城一带的水路上，没有渔夫，很是安静，船只在水上行了一天，这一天水上风大，也寒冷。黛玉一直待在船只里。昏睡着，梦里她又入了境。
在梦里，林官渡带着她练剑，好在是梦一点都不累。若是在现实里，怕是握不住两把剑。尽管软剑很轻但黛玉终年带病，也很难握起剑。
今日林关渡没有往日那般冷漠，倒是温柔不少，林天今日也安静了很多。两人好像怕她问什么。
停下来后在石椅子上坐下，黛玉放下剑，喝了抿了一口茶，然后看向两人问道：“你们可是有事瞒着我？”
林天手一抖，提着的茶壶水洒了一些出来到石桌上。
林天急忙掩饰道：“哎呀！茶太烫了 害我手都抖了！”然后赶紧吹吹自己没事的小手。
黛玉轻笑道：“这凉茶何时会烫人了？”
林关渡喝茶动作一顿，林天也有些尴尬收了手。
黛玉：“爹爹可是出了什么事？”
林天挠挠头看向林官渡，林官渡淡定喝了口茶，放下杯子。
林关渡：“嗯”
黛玉：“能治好吗？”
林关渡：“能，但是…”
黛玉：“但是如何？”
林关渡：“救不了”
黛玉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一下子瘫倒地上，林天手疾手快一拉，拉了起来。
但人也昏了过去，林关渡心疼的看了一眼，然后就将黛玉送了回来。傍晚，余晖倾落在滔涛江水上，黛玉出了船，望着连接落日的江水陷入忧伤。仿佛前方不是江水而是尽头。
两月后终于到了姑苏。
黛玉搀着雪雁和弯月下了船来，上轿。
此时的林府门口，林如海早早起来穿戴整齐，在门口等着黛玉。
不一会儿 ，轿子到了。贾琏从大马上，下来。
贾琏上前担忧问道：“妹夫，近来如何？”
林如海虽然思念女儿，但还是得做表面功夫。
林如海忍不住咳了几声道：“不过是老样子罢了。难得你也来这一趟。”
黛玉下了轿子，林如海看到黛玉无事，只是略微疲惫也松了口气，给了黛玉一个牵强的笑后一行人也进了府内。
林如海安排了地方先让贾琏安顿歇息，后就搀着下人来到黛玉的院子里。
林如海老泪纵横：“黛玉 我的闺女。快过来让我看看。”
黛玉过去抱住了林如海，哭诉起来：“爹…爹爹”
林如海：“诶 爹在，回了姑苏就没人可以欺负你了。”
黛玉边哭边点头，想起了梦境里林关渡的话，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下来。
黛玉：“爹爹 您的身体如何？”
林如海满不在意拍着黛玉的背安抚道：“爹爹能有什么事啊！别怕。”
两人坐下后，林如海看着黛玉哭红的眼眶满是担心，又调侃道：“别哭了，都变成小花猫了”
林黛玉闷气转过身去 ：“哼”
林如海正色问道：“对了，寄去京城的信你都收到了吧？”
黛玉：“收到了，只是爹爹为何如此早给。”
林如海感慨道：“我如今也是快半截埋黄土的人了，也做不了什么，也只能给你这些了。”
又说了许久后，林如海起身出了院子，而一到院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急忙扶上院墙，嘴角渗出一些黑色的血，林如海用黑色的袖子擦去。又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离开。
林如海：我还不能死，小黛玉还小，我得帮她把后事全都安排好，不然我死了，小黛玉就成了没有父母的孩子了，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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