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闪回（1）两千年的寻仇
大约一年之前。
飘渺静静地站在神坛之前，抬头望着眼前用一整块大理石凿刻成的巨大雕塑。
那神像长衣翩翩，轻纱遮面，不见真容。
与伊芙死后所见的神明装扮分毫不差。
“该死的神。”
飘渺拿着罗盘，低声骂了一句。
对神明而言，这是大不敬中的大不敬，但此刻神殿内其他的神官和信徒如同没听到一般，不予理会。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把他带回来了。”
飘渺低声质问着面前的神明。
神像自然不会说话，依旧毫无声息。
“……我知道他爱过你，我也知道你还爱着他。但是，他杀了雪穗，杀了雪毋，杀了从前的我们，杀了无数人。他不该逃避，也绝不能逃避这些事实。”
飘渺词不达意地说着，声音也逐渐变大。
“玲珑也是他害死的，逸也是被他逼死的。就连那位尘见……也只能留下这区区一个罗盘，消失在历史中……他凭什么能活着，能忘却这一切，毫无顾忌没心没肺地活着。”
“我不接受。”
“你不能一直护着他。”
“你不能。”
少女的言辞中全是怨恨、痛苦、不忿、失望，但她的语气平板且单调，仿佛她根本没有这些感情一般，仅仅在叙述事实而已。
“我没有护着他。”
神明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回荡。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在哪里。”
“你打不过的。”女神叹息道。
“我不会和他打。我只会杀了他，让他再不能祸害任何人。”
“我说的是，你打不过律法神的。”
“……可我不需要跟那老头打。我只是杀一个人而已，那老东西拦不住我。”
“我带他回来，就是为了让他赎罪而已。”女神劝解道，“他当年一意孤行，导致如今世界分崩离析，他必须让这一切恢复原状。也只有他，才有可能做到。”
“我只要他死，然后我去替你打破屏障，一统八界。”飘渺急道。
“你敌不过那些神。”
“我为什么敌不过。你明明知道我的暗灵术有多强。你就是舍不得他死而已。”
“……你肯定会后悔的。”女神沉默许久，终于只是叹息着，做出了这最后的劝告。
飘渺没有反驳，只是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神殿，跟随着罗盘的指引，前去寻仇。
律法界。
午夜，飘渺在大街上行走着，经过一家又一家死死拉上窗帘、静得如同坟墓一般的屋舍，最后停在玉律王庭的大门前。
门前站岗的卫兵却一动不动，仿佛看不见少女的身影一般。飘渺也不理会他们，左右走来走去，看着手上的罗盘，自言自语：
“居然在这里衣食无忧地做王子。”
于是飘渺二话不说，手中突兀地出现一架rpg，扛在肩上，瞄准，发射。
但在火箭弹爆炸前，它在空中忽地停下，连喷出的尾焰也随着时间一同被强行静止下来。
“……异界之人，为何侵犯我律法界？”
那是一个苍老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飘渺觉得每一个空气分子都在和这声音同频震动一般，将她的内脏震伤。
飘渺吐出一口血。不过她看起来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受伤了，随手捂了一下胸口，接着便说道：
“老头，我就杀一个人，你把他交出来。”
“……怎么又是你？几千年了，你怎么反而越活越年轻了？”
那苍老的声音很是错愕，下一句话却又很是不忿：
“你这个该死的幸运儿！凭什么就能得到月神青睐，长生不死！”
“哎，青睐啊。我还不想要呢，给你你也不会要的。”
飘渺戏谑道，或者说她自以为自己戏谑道。
就是因为那该死的神的赐福，她才是现在这副鬼样子，每时每刻都要受自己的折磨。
居然还有人羡慕她。
还真是，不明真相。
飘渺掏出那台加特林来，对准王庭的城堡开始扫射，但每秒钟射出二十多发的子弹打了几分钟，都没有一颗能够穿透那律法之神构建的无形的屏障。
“放弃吧，这是我浸淫其中两千多年的法则权能，在我的律法界，你无法违背我的意志。”
飘渺充耳不闻，掏出了rpg。
“或者，告诉我你要找谁，要做什么。如果不过分，我可以让你达成目的。不过，你要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能长生不死。”
飘渺依然充耳不闻，随手一挥，火焰风暴席卷过去，依旧被屏障挡下。
告诉你为何长生不死。
还有我要杀谁。
真是笑话，要是告诉你我要弑神，恐怕你真的会高兴死吧。
“够了！”在飘渺反复试了几百次不同的手段，包括一记洲际导弹、激光炮、几百把飞剑的万剑归宗还有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内力轰炸之后，律法神老头终于是蚌埠住了。
“你有病吗？你是要把我折腾死吗？赶紧滚吧！我不可能让你得逞的！”
“哦，果然你的力量不复从前了。是已经衰老了吗。”
飘渺这么说着，还打算做什么，律法神歇斯底里地发出一记言灵攻击：
“滚！”
飘渺被这一句话扔出去几百米。
律法神有些意外，他的一句话，哪怕是异界之人，不，异界那些神明，哪怕是最强的心法神，受的影响都比飘渺要大。
果然，不愧是真正的神明亲自赐福之人，哪怕是真神权柄的一角，也比他这种篡权者强大太多了。
“告诉我你的力量从何而来，我饶你不死！”
“烦死了。”
飘渺烦躁道。
几千年来，她们的目标第一次如此近在咫尺，然而她却被律法神阻拦，始终不能如愿。
换任何一位飘渺来，都要气急败坏吧。
“不说，你就滚吧！律法界不允许异界之人存在！”
权柄全开之下，飘渺感受到，律法的权能正在将自己逐渐推出律法界去。
她没有抵抗。
毕竟，如果真的逼急了律法神，她也没办法全身而退。
“你不会达到目的的！我诅咒你：你一辈子也达不到你的目的！你做什么事都会后悔的！”
最后的时刻，飘渺听到律法神言出法随，对她施下了诅咒。
她只是觉得好笑。
“告诉你也无妨：我这一辈子，都是在后悔之中度过的。”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言出法随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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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飘渺找到佩恩，并逼问弦月的踪迹无果之后，她中的言出法随的诅咒终于再也压制不住，彻底爆发了。
于是飘渺在严刑拷问佩恩无果之后，失控炸掉了半个城市。
于是诅咒击垮了她，并让她再也无法摆脱这种痛苦。
于是，她在残垣断壁之中孤独地度过了不知多少日夜。
于是，她再睁开眼的时候，面前便是那个脸上有着三分诧异、三分关切、三分惊艳还有一分姨母笑的吸血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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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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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关于背景设定的解释：
第一，八大分界。
魔法界（魔法）
律法界（言灵）
仙法界（修仙）
战法界（武侠）
欲法界（幻象）
无法界（物法）（科技）
心法界（暗灵）
原始界（女神可怜的的一点犄角旮旯）
以上设定是我花了两分钟意淫出来的，没什么用处，说不定这本写完魔法界就结束了，也没什么参考价值，图一乐而已。
而且欲法和暗灵已经冲突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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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暗灵术。
正如文中所言，暗灵术，暗灵神，暗灵使徒这些是一个系列的概念。暗灵神是否存在存疑，但暗灵术是存在的。至于暗灵术嘛，是个比较唯心主义的设定：
譬如控制欲极强的人，就有可能觉醒支配的暗灵术。渴望成为英雄的人，会觉醒英雄的暗灵术。极端缺乏欲望，渴望目标的人，会觉醒导引的暗灵术。
在暗灵神的信仰还存在的时候，觉醒暗灵术的人就会自称是暗灵使徒。
暗灵术这玩意儿的强度和心理状态挂钩，这也是为什么我敢把飘渺写得强度爆炸。
再说了，小说嘛，战力崩坏不是不能接受。
看得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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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
我是可以把这些内容写到作者有话说没错。但是我自己看小说都不看那些，而这小说本质上又是个后传，还是个第一人称，我是真没办法把两千多年前的设定插入进去，索性写在这里，再不看我是真没办法了。
所以审核大哥高抬贵手，我真没水字数。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