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身为毛茸茸爱好者的义务
异世界的马戏团和我印象中的大差不差，只不过表演者不是狮子老虎之类的猛兽，或者各种动物，反倒是魔兽和魔物比较多。
“其实，如果能不做贵族，能在这种地方工作好像也不错。”
洛琳看到一头巨大的牦牛样巨兽绕着场地走来走去，不禁希冀起来。
我呢，气还没消，于是嗤之以鼻：
“省省吧，这种大个子不听话，你能下得去手揍他们？”
“我的驭兽们都很听话，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
也是，这家伙是天才驭兽少女魔法师。
“就是可惜了，是个飞机场。”我嘟囔道，被洛琳瞪了一眼：
“我不管飞机场是什么东西，这话绝对不怀好意。”
“你猜的真准。”我咧嘴一笑，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胸口，“那我大发慈悲地告诉你，飞机场就是绝对的、悲惨的、难以置信的平。”
洛琳闻言，赏了我一耳光。
表演很快来到了下一阶段，场地上出现了几头狼形魔兽，训练有素地一条踩着一条，飞起在空中穿过赤红色的魔法火圈。
这么表演，我总觉得对最下方的可怜家伙负担很大。果不其然，在“狼罗汉”绕场第四圈的时候，最底下那只体力不支，前腿一软，硬生生塌下去，五头狼噼里啪啦全摔到地上。
人群中，不知谁发出几声稀稀拉拉的嘘声。
表演的驯兽师见状上前，气急败坏地对着受伤的魔兽们破口大骂。
“本来这表演就是强人所难，这驯兽师居然还敢骂可怜的狼狼！”
我看着洛琳义愤填膺的侧脸，心说你怎么连这种能把你一口吃掉的野兽都喜欢上了？
这时候，看到那正在冲着狼形魔兽鞭打脚踹的驯兽师，我突然想到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
“哎，我特别好奇，如果我把小雪眠做成狐皮大衣，啊不对，狐皮围巾，你会扑上去rua还是把我狠打一顿？”
“我会看看你脑子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天下无敌小可爱，她说要把你做成围巾哦！你以后还是跟着我——你怎么了？！”
我从她的语气里听出慌张的情绪来，将目光投向她怀里的小狐狸，却看到她把身子缩成一团，用尾巴把自己遮住，颤抖得厉害。
“怎么回事？她这是生病了？”洛琳不知如何是好，急得问我。
我检查了一下，注意到小狐狸一直在试图逃离这里，好像很害怕那个正在教训驭兽的表演者，于是拉着洛琳，迅速离开帐篷。
“到底怎么回事？”洛琳被我拉在身后，被人流撞了个七荤八素。
“我不知道，但我当初是把她从奴隶贩子手里带出来的，她被那人打断了一条腿，也许是因为刚刚看到有人对那群狼施暴，想起了被殴打时的事情吧。总之，要先让她冷静下来。”
我带着她们一路小跑，找到一处僻静无人的角落。雪眠的精神状态经过我们这一折腾萎靡许多，但总比刚刚那副吓得要死要活的样子要好。
“我们见面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她腿断了的原因？”
“我怎么跟你说？这是我家雪眠，是只白狐狸，然后她的腿被人打折了？”
“……是我的错。”
“我也不知道她的心理阴影有这么大。”
于是，我们都不再出声。
半晌，洛琳才再次开腔：
“你怎么收拾的那个奴隶商？”
“……我没收拾他。”
我坦白，然而洛琳却没有对我从宽处置。
“你！怎么！能！不！杀了他！”
她说一个字，就往我身上重重来一拳。
我感觉很冤，当时我还在佩恩的眼皮子底下，刚刚跟人家交易过，转头就把人家的狐朋狗友收拾了，把人家卖奴隶的财路断了，我说不定就和小家伙一起交代在那里了。
但我不好解释，只能任由洛琳揍我出气。
过了不知多久，雪眠终于不再发抖，但依然没有镇静下来。洛琳见状松了一口气，然后问我：
“那个奴隶商是谁？”
“……不是大姐，你打算干什么？”
“你别问那么多，是谁？在哪里？”
“斯洛帝国，诺克城。”我迫于压力，说。
“……不在天义帝国范围内，有点难办。”
“大姐，您不会打算收拾那个奴隶商吧？”
“你觉得我能容忍这种人在我眼皮子底下享受生活？”
“……斯洛帝国的边境城市可不能算眼皮子底下啊。”我提醒她。
“……其实离这里也不远。”
“不是我说大姐！你是天义帝国的公爵小姐没错，可是你不能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那你就能忍那种人活着？”
有一说一，洛琳这句话说到我心坎里面了。
以前是以前，那时候我心里不爽，但只能说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但现在我完全可以去那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收拾了，不留下一点痕迹。
“……我也想弄死他。”我叹气，“但是现在勇者都快回帝都了，我可能……”
“磨磨唧唧，爱去不去。”洛琳的眼神里面充满了不屑。我心里一惊，心说要坏事，我还指望着她帮我接近勇者呢，不能惹她生气。
“行吧，我带你去。但是说好了，勇者那里就拜托你帮我引荐一下，可以么？”
“……你居然用这种事情和我提条件？”
哇我这人！精准踩雷是吧？
我连忙动用读心术，结果发现她心里是这么想的：
“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账，要是能不计前嫌答应我的要求，我还能高看她一眼。可惜……”
这个雷踩的，唉。
真的不能惹毛茸茸的忠实信徒。
“……我看他也很不爽。”我实话实说，“可惜，那人是诺克城的分会长罩着的人。”
“而且我和那个分会长做了个交易，他手里有我的把柄在，我直接动手的话，会死得很惨。”
“但是我可以带你过去。”
洛琳听完我的描述，情绪缓和了不少，但看表示还在生我的气。
“如果你能搞定我的身份，或者搞定那个分会长，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听到我的提议，她又显然有些犹豫。
我就知道她做不到。不过没关系，我也没打算让她做到，大不了就把佩恩干掉。
只要满足她的心愿，能让我见到勇者就行。
“……好，算我倒霉。”我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干脆自暴自弃了，“偶尔也得舍命陪一次君子不是吗，明天早上就出发，大不了就让他把我还活着的消息放出去吧，他敢这么做我就敢弄死他。”
“你下定决心了？”
“是啊。你不是驭兽魔法师么，有没有能当交通工具用的驭兽？”
“我可以租一头飞鹰，现在就可以。”
“现在是晚上大姐。看在我倒了半个多月时差起早贪黑赚钱份上，算我求你了，让我睡一觉吧。你知道不让吸血鬼做夜猫子有多痛苦吗？”
“好吧，那我们明天早上就出发。”
洛琳不容我置疑，径自决定了行程，便离开了。我这时候才有些后悔，不过看着怀里依旧瑟瑟发抖的小狐狸，我又觉得很值当。
可归根结底，这种感情，到底是我的，还是洛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