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我，纣王，打钱，送妲己
“你为什么不杀我？”我问洛琳。
“看在你家小狐狸的份上，我可以饶你一命。”即使经历了洛琳的一生，她的回答也依旧出乎我的意料。
于是雪眠向一脸懵的我解释道：
“我求她不要动手，她就说……如果我让她rua她就不动手……我不干净了呜呜呜……”
……你脸红个泡泡茶壶。
“而且要我杀你？你根本就死不了。”洛琳指了指我的胸口，“我都把你的心脏掏出来了，你现在不还是在活蹦乱跳么。”
“我以为你就是戳了个洞而已。”我伸手去探了探胸口，摸到了被打断的肋骨和胸骨。
“那是你以为不致命的问题吗？”
我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感到痛觉也在恢复，胸口处的痛感越来越强烈，几乎将我吞没其中。
“……很疼，等会儿再揍你。”我根本不想跟她废话，被胸前的大海碗大小的伤口疼得缩成一团。
“疼就对了。”
“你特么！有必要掏这么大一个口么！”我疼得破口大骂，心想要么还是晕过去算了。
“总比你死了强。再说了，我手脚被你钉了，四个洞，你觉得我没你疼？”
“别废话了！你会不会回复魔法？！”
“……我要是会回复魔法就不会在这里了。我只会和动物交流这种可有可无的东西。”
“你在那里一个人emo什么！我真想弄死你啊！”
我这么一骂，直接导致我一口气没喘上来，干脆地。因为剧痛本能地想打滚，身体却根本没力气动弹。
也不知道剧痛持续了多久，我的身体终于习惯了这种痛苦，让我能稍微集中些精力使用回复魔法了。
我对自己的伤口用了很久吸血鬼特化回复魔法，一直到窗外天光大亮，才总算把自己治好。
抬起头的时候，我发现洛琳一直盯着我看。
“又怎么了？”
“我第一次看到红色的回复魔法。”她言简意赅地回应，“这是你搞出来的？”
“是……不是！”我回忆起脑海中异昇发明吸血鬼特化回复魔法的经过，嘴巴却动得比大脑快，“不是我。”
洛琳似乎觉得我很奇怪，但也没什么表示。我看到她手上的血洞，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伸手过去，对她施展绿色的正常回复魔法。
“你做什么？”
她看到我伸手过来，吓了一跳，想要躲开，却发现我是在给她治疗，表情有些意外。
“闭嘴，不然我杀了你。”我一边说着，一边回头问在我身后用嘴拽我斗篷的雪眠，“你又是怎么了？”
“……我以为姐姐要杀她。”小狐狸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我付出了好大代价，才让她停手的。”
“我没打算动手，别把我想得那么穷凶极恶。我现在更好奇的是，你是怎么从我的空间里面出来的。”
“姐姐你躺在地上打滚尖叫的时候，我自己就出来了。姐姐，你是不是又用那什么记忆提取的魔法了？你不是说那个魔法副作用很大吗？”
“我没想起来。”我有些心虚，心说我也不知道副作用会有这么大啊，而且明明很久都没用过了。
“过了多久了？”
“只有一夜。如果到了白天，说什么我也要把你拖出去让太阳给你烧了。”洛琳这时候插进话来。她的手上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转而去医治她两只脚踝上的血洞。
“但是现在是停战期。”她看到我的表情，连忙补充道。
“为什么停战？”我问她。
“你得好好感谢你的小狐狸长得很可爱。”
她说完咳嗽了几声，别过脸去，脸颊微微泛红，居然还害羞了。
“这有什么可害羞的？雪眠她确实很可爱啊。”对于洛琳那副连爱好也要隐藏起来的举动，我表示完全无法理解。
“你真的不像是一个公主。”她听到我这么说，有些惊讶，不过对我的抵触情绪也少了些。
“什么意思？”
“没有贵族会堂而皇之地把自己的某些小爱好公之于众。”洛琳摸了摸自己已经愈合的伤口，不禁赞叹起来，“你这魔法的效果比我见过最强的的白魔法师都要好。”
“谢谢。”我结束治疗，揉揉眉心，“我不觉得自己是什么贵族。而且你们的那些爱好，也不见得就能藏得很好。说不定大家都知道你喜欢毛茸茸小动物的事情呢。”
“怎么可能！不不不，等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东西？！”
“当然是因为我提取了你的记忆。虽然副作用大得有点超乎想象了。”
“你居然对我用了这种禁忌魔法？！”洛琳大惊失色，“果然是邪恶的魔族！”
“你能不能先闭嘴。一个月之前我还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类而已，你以为我愿意做吸血鬼是吧？”
“那你为什么对我用这种洗脑魔法？”她依旧充满警惕。
“不是洗脑，这个能力只是让我亲身经历一遍你的记忆而已。”我对她解释。
“我怎么知道你没有给我洗脑？”
“特么的爱信不信。”我不打算再跟她掰扯这个问题，“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记住别把我的事情说出去。”
其实她就算我的身份公之于众，问题也不是很大，毕竟芙德罗艾是公会官方认证的死人，有没有人信这个未经世事的大小姐说的疯话还是个未知数呢。
“你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洛琳不解道，“昨天吸人血的时候明明那么穷凶极恶。”
“我本来就这个性格。”
我还好心敷衍了一句。
实际上，我猜测是因为我经历了二十二年洛琳瑟威尔的记忆，把她平日里那副高冷模样下单纯的内心学了一部分回来，与从前的所有记忆相结合，导致我现在处在一种嘴硬但心软的叠加态。
我不觉得这是件好事。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因为她喜欢毛茸茸小动物的爱好，我现在看雪眠更顺眼了些。
“那我走了。”洛琳说完，走到房间角落，把那袋火龙遗骸提起来，吭哧吭哧地往外搬。
“……对了，有一件事我很想知道。”没过多久，她似乎搬累了，一边直起腰一边问我，“莱尔的力量，真的是来自于这些东西吗？”
“我怎么知道，猜的罢了。”我耸耸肩，“你要是想知道勇者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就先别给他，看看他会怎么样吧。这叫控制变量法。”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洛琳娇哼一声，抱起麻袋离开了。
但我知道，她已经把我的话听进去了。
“你就这么把她放走了吗？”小狐狸钻进我的怀里，开始在我破烂的衣服上蹭痒。
“不然呢？我还有什么办法接近勇者吗？”我反问，“现在大概只有勇者才知道火龙遗骸都在哪里了。毕竟，他这些年可用了不少次这些东西。”
其实还有一个神秘人也许也知道，那就是把麻袋神不知鬼不觉放进罗尔城的一辆普通车队里的家伙。
但洛琳的记忆中没有这回事，她只是收到勇者的传信，要她在特定的时候去把特定的马车队截下来，把最后一辆上面那袋装着灰不溜秋石头的麻袋带到天义帝都而已。
可勇者是怎么在千里之外得知这袋东西的行踪的？他明明还在从魔界回来的路上啊。
说不定，给洛琳送来这封信的人，并不是勇者本人呢。
说不定，这个神秘人，就是要把这袋东西堂而皇之地塞到勇者手中呢。
说不定，这个神秘人和勇者之间，有些关于火龙遗骸的恩怨呢。
感觉有好戏可以看了。
思及此处，我不禁哼起小调来，顿时感觉自己离火龙尸体的下落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