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面见圣上

    孙昶想起之前，感慨道：“是呢，当时的云小姐粉雕玉琢的，还冰雪聪明，如今几年过去了，倒是不知道云小姐如今的样子了。”

    皇上拿起了朱笔，将方才的折子又打开，批上了一个“阅”，然后又吩咐孙昶：“去传旨，明日让云诗然带着云画，还有秦分德带着秦樾霖入宫来。”

    孙昶：“是。”

    云家这边正用着午膳，就来了传旨的公公，然而这些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送走了人，回到了饭桌上，云画一下子有些没了胃口。这还是她头一次面见圣上，怕倒是还好，主要有些忐忑不安，总觉得要有些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

    “皎皎，怎么了？”

    云诗然和她相对坐着，最先注意到她不对劲，夏蓁蓁也扭头看向她。

    “因为明日入宫之事？”

    云诗然思索，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事。

    “紧张？”

    夏蓁蓁也抚了抚云画的后背。

    她摇了摇头，倒也不是紧张。

    “总觉得有些闷闷的，好像有什么不知道的事要发生了。”

    “多思量也无用，爹爹说过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云诗然宽慰她，单只觉得云画是有些紧张的。

    “皇上看到我们云家有再起的意思，无论是出于抑制齐氏一族，或是其他的缘由，总要先召见了给我们吃颗定心丸。”

    云诗然将眼下的局势摊开了讲，左不过是想要让云氏做一把利剑，压一压旁的家族，而此时云画与秦樾霖一事又发生的巧，是一个召见的好机会罢了。

    “我明白的爹爹。”

    这些云诗然和秦分德在茶楼时就分析过，也一一验证了。

    云画又拿起勺子喝了两口汤，没有再多说，然而她是真的不紧张，只是觉得皇上的目的也许不止于此。

    次日，午后，云诗然穿上了沉重的朝服，他已是多年都未穿过了，而云画穿的也是新制的礼服，然而没有品阶等级的纹样，头饰也是同样，看起来稍稍素了些。

    在西华门处下了马车，经过盘查进入皇宫，然后依次穿过城门和内廷大门，层层盘查审问，云画跟在云诗然身后，一路上端敬有礼。

    她以为自己是不紧张的，然而真的要到了太极殿前觐见皇上时，还是有些慌乱的，但更多的是压抑。

    绿墙红瓦的皇宫，处处精致，然而穿过长廊时，却觉得逼耸。

    宏伟的皇城，又像圈住了人的一片地方。皇城中孕育出的律法制度，不给人留丝毫思考的余地，只疲于生存。

    “云大人，云小姐，里面请。皇上和太子殿下都在书房里头。”

    孙昶笑意盈盈地请他们两人进去，云诗然朝他略略一拱手，带着云画踏进了殿里。

    太极殿里没有什么大的变动，只是多了些因着风水而摆上的物件，还隐隐有着点药香味道，然而不变的是奢华。

    云诗然不动声色的已然打量了一遍，毕竟之前在长阳时，他也是常来这里的。

    太极殿东侧的书房里，皇上和太子殿下都在，秦分德和秦樾霖是晌午前奉诏入宫的，是皇上特意为了避免让云诗然和秦分德碰面而安排的。

    毕竟他们两人一碰面的场景，那真是叫一个，一声更比一声高。

    云画余光瞥到了傅昭，红玄色的衣袍，上面绣着精细的五爪龙纹，金冠束发，坐姿说不上多端正，有些懒散，手里盘着一个小玉葫芦。

    “微臣参见皇上，参见太子殿下。”

    云诗然先跪下行大礼，然后云画收敛了心神，也随着行了大礼。

    “臣女参见皇上，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赐座。”

    皇上坐于上首，太子殿下在左手边，于是他们坐在了右手边。

    刚坐下便有小太监躬着腰上来端茶，井然有序，过程快且静。

    “爱卿，听闻你这爱女同秦分德的儿子有些冲突？”

    皇上拉家常般的语气也听不出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云诗然起身拱手道：“不过是小孩子的矛盾罢了，扰了皇上的耳。”

    压了压手，示意云诗然坐下，然后就听皇上哼笑一声。

    “你与秦分德也就不合，这也好了，带着下一辈也不合。”

    云诗然也笑，“皇上还记得呢，微臣也是惭愧，当时因着争一时意气罢了，日日都被禀了皇上。”

    “当时真是好让朕日日给你们两人疏解了，如今倒还要给你们两人的小辈疏解。”

    皇上指了指他，语气轻松，还带着笑意，云画似乎也因此放松了些。

    云诗然连忙拱手道：“不敢，不敢，小女的事情是微臣管教不力，已经同秦大人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