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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收尾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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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日,云画忙于新铺子的开业落实以及于家产业的接手。

    于家也真是算得上家大业大,光是一一了解铺子等等都用了两天时间。

    而那些原本当着掌柜的人,也都提起了心,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赶走了。

    “小姐,又有一位掌柜来了,是雀桥街那边成衣铺子的掌柜。”

    青韵进来通传,这已经是近日里第八位掌柜了。

    “不见,说我不在。”

    云画靠在躺椅上,将书高举,挡住想要照在脸上的刺眼阳光,微眯着眼看书,身旁的小几上放着糕点、水果以及茶水,好一副悠悠然的样子。

    “明白。”

    青韵退下去应付外面的事,知柳给云画续上杯中的茶水,然后询问道:“小姐准备换掉这些掌柜吗?”

    重新换一批人,费时又费力,还不一定能得了好,这自然不是云画所想要的。

    “这几日账本看得如何了?”

    云画将书合上,起身坐直了问知柳。

    这两日跑遍了于家在锦官城中的二十处铺子,既是眼熟掌柜,也是拿到账本。

    知柳和云画提前寻好的四个新铺子掌柜看了好几日的账本,总算是将不对劲的都挑了出来。

    “夕水街上两个铺子,桃溪路,天阔后街,晴宣路还有罗阆街这几处的铺子账本出入最大,还有三个铺子有些出入但不大,其余的都没什么不对之处。”

    知柳掰着指头回想着那些街道的名字,她对数字敏感些,和文字实属是有些没缘分。

    “出入大的铺子重新换掌柜,你来把关。有出入但不大的铺子,先看看是否家中有难处,若不是,也换掉。”

    知柳点点头,明白了。

    “秋娘如今在棉城,那便让花娘和静娘来吧。”

    云画又想了想,锦官城她还是不会一直在此,但总要有个自己的人在这里看管着才放心,而且还得是八面玲珑的人。

    “花娘若是到了这里,岂不是要欢喜得很了。”

    知柳想起那风姿绰约,举手抬足间皆是能媚死人的花娘,到了这繁华不已的锦官城……,她摇了摇头,不敢深想。

    也不知道是这锦官城的男子都要遭了罪,还是说花娘有了福。

    “花娘到了这里,才是真的如鱼得水。”

    云画向来是知人善用。

    “小姐,太子殿下的人来了。”

    青韵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咧嘴笑的一副憨样子的年羽阑。

    “云小姐好。”

    年羽阑先是抱拳弯腰行了礼,随后就兴冲冲地问道:“殿下让属下来问问云小姐明日可是要去看看焦丰源那畜生行刑?”

    焦丰源行刑?

    原来明日已经是第七日了,不光焦丰源要行刑了,佘兴运也是,于家也是。还有流放的,也是明日启程。

    年羽阑看着云画有所迟疑的神情,暗地里就想着自家殿下当时还说什么云小姐一定会想来看看的,他就说嘛,哪有让女子去看这种血腥腥的场面的。但他不敢说,害怕哪天一个没反应过来就被殿下的砚台砸破了脑袋。

    “我会去的。”

    嗯?

    年羽阑又不懂了,难道真如殿下所言,云小姐真的想去看看这血腥场面?也是,焦丰源那样畜生的人,看着他死真是舒畅。

    然而云画只是想去看看佘家人,焦丰源的死对她而言才没什么可看的。

    “是,殿下就是让属下来提醒云小姐一下,怕云小姐近日太忙忘了日子。”

    云画也确实是忘了日子,不过傅昭这几日也真是快活,说再玩几日真的就是再玩几日。

    昨儿个听说让这个官员陪着去戏园子了,前儿个又听说那个官员陪着去游船了,大前儿个又让另一个官员陪着作宴席了。阵仗不可谓不大。

    而云画对此除了羡慕外,还有些许的怨气,她也想去戏园子,也想去游船。

    焦丰源在正午就要被处以死刑了,他这几日有着淳清伯托了人的照料,只能说是过得比牢里其他人要好得多,但自然比不上先前的生活。他到了行刑前一夜,仍是没有紧张害怕的情绪,处以死刑这四个字好像离他很远,没有实际感。

    “伯爷,这边走。”

    空旷旷的大牢中,淳清伯被带着到了死刑囚徒的牢笼前。

    焦丰源靠在墙边,身上脸上都已经收拾干净了,算是死刑徒死前的优待,明日还有一顿断头饭。

    “柯儿。”

    淳清伯已经站在这里许久了,焦丰源像没看见他一般,他出声叫了他,声音中带着点颤抖。

    他对焦丰源是很复杂的,既有些埋怨,也恨他连累了焦家,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是自己唯一的孩子,他已经尽己所能,在能给他的庇护范围内已经替他昧着良心处理了很多事情了。

    他还是不觉得自己缺少了对焦丰源的教育。

    “怎么,父亲,你来看看我的落魄样子吗?”

    焦丰源带着讽意的眼神和语气,刺激到了淳清伯。

    “若不是你不检点,也不至于连累了焦家!”

    原本淳清伯是想最后来看一看他的,作为父亲,他也不想自己唯一的儿子死去。可是最后还是变成了这样。

    焦丰源埋怨他的父亲,为什么不能救他。淳清伯也有所埋怨他的儿子,连累了焦家。两人在这方面还是有着共同之处的,也不愧为父子。

    “是啊,是儿子的错,连累了焦家。那父亲呢,我身为父亲唯一的嫡子,父亲为何不想让我承爵?”

    焦丰源还是想知道这个,其实他原本不说好也绝不是像现在这样坏,一切都是在亲耳听到淳清伯说不会让他承爵时开始的。

    淳清伯默了默,其实他有些不想说。

    “你的母亲,对我下了药,让我只能有你这一个孩子了。”

    对于淳清伯来说,这是一件很有损自己面子的事情,他也痛恨自己的夫人。可是他的夫人家里也是有权势的,他没有办法对她怎么样,他也是个怯弱的人,只能将恨转移到了焦丰源身上。

    她想让他只有焦丰源一个孩子,他就不让焦丰源承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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