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唱一出戏
张立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跟着傅昭和青韵去了云画的宅子。
“你怎么在这?”
出了太守府,将要上马时,青韵看见了傅昭身后的侍卫,怔愣了一下,太过于惊讶询问竟脱口而出了。
陈升潘一脸无辜,是傅昭带上他的,让他扮作侍卫跟着,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不好意思,认错了,还以为你是我大姨的三弟的女婿的弟弟。”
但青韵也很快反应过来,谨记云画跟她说的,“我们同太子殿下不相干。”
张立莫名的看着他们,这真话说的真像假话。
“没事。”
陈升潘摆摆手,也同她装着不认识一般。
傅昭看向张立,张立立刻收起心思,也上了马。
“参见太子殿下,太守大人。”
云画早就在门口守着了,见他们来了,先是规规矩矩的行了礼,然后引他们到了前厅。
待傅昭和张立入了座,云画突然往地上一跪,面上哀戚。
“臣女原本来到锦官城是受了人托付,要找到一个叫佘兴运的负心人,为她讨回些公道。”
佘兴运?负心人?
不容他们多想,又听云画接着说:“但是其中出了些岔子,找错了人,但是臣女知道了一些不公的事实,但是却被人追杀,真是怕极了,还望太子殿下和太守大人庇护臣女一二。”
她说着,脸上的神情也是忧愁惧怕,甚至还隐隐有泪光。
“去扶云小姐起来。”
傅昭掩下笑意,让林劲去扶云画起来。
“多谢太子殿下。”
林劲弯腰伸了胳膊在她面前,云画借着他的力起了身,坐在了一旁。
“云小姐不必害怕,先说说抓到了何人,又知道了什么不公的事,谁又追杀了你。”
“是。”
云画看了眼知柳,知柳立刻下去让人带着佘兴运上来了。
“臣女也是因着出了岔子才查到了他的身上,谁知…谁知他竟苟同于金甫在三鼎峰上私自开采银矿!”
至于追杀一事直接跳过了,因为云画也看到了傅昭身旁的陈升潘。
不懂但不说。
张立一听这,颇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当真?”
傅昭看向地上跪着双手被反绑的佘兴运。
“是,于金甫说开采的银矿分我一成,于是我才带着人在三鼎峰上开采银矿。”
佘兴运应了。
“那便对上了。”
傅昭起身,让林劲押着佘兴运下去了,接着又对云画说:“孤平定三鼎峰的叛乱时,他们交代领头的跑了,这人便叫佘兴运。也在后山发现了一处银矿,有不少劳工被诓骗来的。多亏云小姐,方能没让他逃脱。”
“太子殿下言重了,臣女只是歪打正着了。”
面对太子殿下的夸赞,云画连忙起身行礼,一脸的诚惶诚恐。
“张大人,既然于金甫与此事也有牵连,让人去把于金甫带来问话吧。”
突然被叫到的张立一脸疑问,但还是应了。
就这么平淡?她说什么就信什么?不用再查查了吗?
张立虽然当官怯弱了多年,但是也知道什么都得查过才行。可是既然太子殿下如此说了,那就照办吧。
“都别动,你们老爷呢?!”
于府的下人看着官府的官差拿着刀闯了进来,都是吓的瑟瑟发抖。
“在…在书房…老…老爷在书房!”
被官差随便抓住了的下人抖个不停,总算说出了于金甫在哪。
“官爷,各位官爷,这是做什么,咱们老爷可是什么都没做呀!”
张永生在书房外候着,听着外面乱得很,到前院一看竟是官差,他连忙上来想要问清楚。
“哼,什么都没做?你们老爷可真是大胆的很,银矿都敢私自开采!”
张永生一听这事,心都凉了半截,但是也有疑惑,陈升潘是有本事的,怎么会连个佘兴运也杀不掉?
“起开。”
官差推了一把张永生,又叫了个下人带他们去书房。
“于老爷,跟咱们走一趟吧。”
官差踹了门进去,看他趴在书桌上,凑近了一看,竟是已经死了。
一剑封喉,狠毒老辣。
“死了?!”
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张立和傅昭还在云画宅子里,毕竟这里距离于府近的很。
傅昭一听便立刻看向云画,见她不仅没有意外,反而是一种果然如此的神情,就知道她早已有所猜测。
“殿下,这……”
张立看向傅昭,云画也看向他。
“先将于府里的人全都收监,查抄于府,佘兴运单独关押,稍后再审问一遍。”
“是。”
张立领了命带着人走了,傅昭仍旧坐在那里,云画也一改方才的神情。
“这出戏接的太烂了,太子殿下。”
云画无奈。
“确实不比云小姐,神情哀愁,连这出戏的上折都想好了。”
傅昭想起她说的就想笑,能说出这样的理由也是挺厉害的。
大概是因为两人相识时并不知傅昭的真实身份,以这样的方式处着也就习惯了,既然太子殿下不介意,云画也乐得不用装作一副奉承的样子。
“知柳,把他们都带下去吧。”
待前厅没了那些信不过的人,云画才看向傅昭道:“佘兴运送过一封往长阳的信。”
傅昭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云画狐疑,“太子殿下知道?”
“不知。”
那你怎么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
“但孤知晓他背后是谁。”
很好,云画诅咒所有说话说一半的人,诅咒他吃糕点没有糖!
“云小姐想知道吗?”
“此等朝廷重事,怎能随意告诉他人,太子殿下既然知道,那臣女就放心了。”
云画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脸上就差把“我想知道”四个字写上去了。
傅昭招了招手。
他坐在上首,云画是坐在他左手边下面的,于是便起身,靠近了他些,但也足有两臂的距离,不过已经能听清了。云画还附了附身,怕他太过于小声自己听不清。
“是左相齐霜霁。”
结果傅昭的声音别说小了,甚至还隐隐比方才大了些。
云画:?
她握紧了拳,觉得自己被戏耍的同时又深觉傅昭是真的有点病在的。
忍了又忍,但实在是忍不住了,并且因着自己对他本就没有很多的敬畏,即便他是太子殿下。
云画冷哼一声回到椅子上坐下,道:“殿下声音再大些便可以叫臣女的鹦鹉听见了,臣女的鹦鹉别的不会,声音也是最大的,可以让全天下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