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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流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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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初,云画前后收到了来自父亲母亲和两位哥哥的家书。

    苏郡云氏是多年的皇商了,云画的父亲母亲奉旨出使东炎国、羌毅族、谶族等以宋锦苏绣呈上以示交好之意。

    此次同去的皇商还有几家,都是当家人,而且大使是由卫国公的次嫡子担任。这次出使的阵仗,实为北盛开国以来最大的一次。

    父母亲的家书中说他们已经到了最远的墨伦族,在年底前便能回来。

    云画算着信件从写好到现在,至少过了有一月,那么此时他们应该已经在返回的路上,也许不必到年底,再有一月有余兴许就能回来了。

    将信收好后云画又拆开两位兄长的书信,大哥云经琅从武,小时候便是教她一招两式,希望她能强身健体。如今信中也是问她有没有生病,身体如何。

    二哥云经珏从文,各式的书法画技也是手到擒来,一封信中换了十种字体。

    虽都是些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的问话和嘱托,云画看着看着还是不免露出了笑。

    因着父母亲的行迹不定,云画提笔准备给两位兄长回信。

    回复完两位兄长的问题,她又想起先前林隐之说的义清县,又落笔写了一句:“棉城紧靠西北,风沙大,皎皎多感干涩。想起兄长所说的义清县,集山渊之精华,是个钟灵毓秀的地方,想着来年一定要让兄长陪我去看看呢。”

    女儿家娇纵的姿态很足,在此后她先是写了些希望兄长们能保重平安的话,才又写了自己在棉城的一些见识。

    “知柳,将信给张老爷,托他回乌枝县时交给兄长。”

    “是。”

    知柳拿了信前脚出去,云画刚坐下要放空一下思绪,后脚集子眠拿着舆图进来了。

    “岬徐附近流匪不断,目前是否平定也未知,绕过岬徐,虽然多了三天的路程,但无疑是最安稳的。当然,就算你想从岬徐县过我也不允许。”

    云画看他一眼,无言以对。

    集子眠:“岬徐县距离锦官城不过四十六里,也不知锦官城是否安生。”

    “岬徐县不比锦官城,锦官城有城墙矗立,且锦官城是富庶之地。岬徐县的农民原本就因为旱年颗粒无收而不好过,岬徐县令不作为还铺张浪费,才会有这次的动乱。”

    集子眠明白,但总觉得有些惶惶不安。

    “其实也不必如此着急,可以年后再去锦官城的。”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云画摇了摇头。

    她拿过纸笔边写边说道:“你知道的,我向来很看重罗颜坊,我的追求就是罗颜坊能为所有人知道。这次正巧林公子给了我们锦官城的机会,不论前路艰险与否,于我而言是等不及了的。”

    而纸上写的却是:重点是试探太子对我们的态度及底线。

    确实,林隐之能给出锦官城商铺的地契,就表明锦官城大概是太子的地盘,那么自云画一行人进入锦官城开始,就一切都在他的监控下,是一个试探的最佳机会。

    与虎谋皮,先要打探清楚到了何种境地才会被虎吃掉。

    自之前云画隐晦地提醒过后,他也清楚附近有人蹲守,于是也配合道:“确实,锦官城我们几次没能得以驻店,这次正是好机会。好吧,那就舍命陪君子了,到时候真碰上流匪了我一定先让你跑。”

    云画皱眉拍了他一掌,很实的一掌,冷不防受了这一下集子眠觉得内伤都要有了。

    “说过多少遍避谶,你真是一点记性都没有。”

    云画平时轻声轻语,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但凶起来时集子眠也是真怕,虽然云画还小他两岁,但每到这时他就仿佛看见了自己的亲姐痛扁自己的样子。

    “错了,真错了,下次一定记得。”

    在反抗与顺从中,集子眠选择了认错,他坚信同女子的争斗中,唯有先认错才是真正的正确选择。

    长阳,勤政殿。

    “近日岬徐一带流匪猖狂,你们觉得应当如何?”

    圣上一身龙袍加身,威严的端坐于上首,五位皇子除却大皇子抱病、两位公主以及一些肱骨大臣俱在御前。

    “这群流寇烧杀抢掠,实在是可恶至极,儿臣认为应将他们围剿,以示皇家威严。”

    三皇子傅晟崎率先当了出头鸟,圣上放在桌下的手把玩手串都快了些,很想叹一口气却又忍住了。

    有几个墙头草大臣附和了两句,五公主傅晟安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倒是六公主傅晟俐若有所思。

    北盛相较于其他国家或民族,是女子地位较高的国家。在北盛,有能力的女子为官比比皆是。所以适龄的公主与皇子同样,参朝议政,有官职加身。

    傅晟崎听到几声附和,神情越发有些压不住的倨傲。

    “哈哈咳咳…哈哈咳…”

    一串明显至极的想要压住笑声的轻咳声在大殿上响起格外明显,太子傅昭以手虚虚握拳掩唇,颇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太子。”

    圣上无奈地提醒他人前不能过于失仪,那言语中的宠爱却是任何人都忽略不了的。

    傅昭压制住嘴角,看着傅晟崎问道:“那三弟是想如何围剿,派谁围剿,怎样以示皇家威严呢?”

    他哪里知道,他只是套用些空话,等到将活揽下来后再同自己母后商议。

    傅晟崎一时无言,看着傅昭这步步紧逼的样子,还有方才父皇对他的纵容,让他不由握紧了拳。

    后面的七皇子傅晟尧年龄最小,年仅十二,平日里虽有舅舅教他那些治国策略,但真到了现在的场面他还是不懂。

    趁着大臣们也低声交流时候,他也偷偷问四哥:“四哥,为何二哥如此质问三哥,难道是不可行?”

    四皇子傅晟永看看前面有些僵持的两位哥哥,凑近了他低低回答:“父皇想要得到的是确切的法子,而不是笼统的概念,三哥说的不是不可行,而是就如同你写文章时那些空洞的话语。”

    这么一说傅晟尧一下子就明白了,毕竟自己时常因为文章内容的空洞而遭到舅舅的惩罚。

    圣上看看傅昭,得到一丝疑似肯定的回答,他出声询问:“那太子可有想法?”

    傅昭拱手道:“儿臣以为,流寇自然是要平定,而且这平定的人选是至关重要的。此人既要能代表天家颜面,需要有一定的军事头脑,又不能是手握重兵久经沙场之人,否则显得朝廷对于区区流匪都要劳师动众。”

    其实这番话指向性很明显了,代表天家颜面自然是皇室之人。两位公主不习武,四皇子和七皇子都相对年幼,大皇子抱病,三皇子经过刚刚一出谁都能看出是个没脑子的。

    “臣认为,太子殿下,当为最佳人选!”

    兵部尚书齐弯历率先启奏,后又跟着一片大臣启奏的附和声。

    “既如此,命太子为主将,陈莫为副将,带军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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