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章:喝酒?
“咚!”
“咚咚!”
敲击在空桩的声音响了起来,原本在说话的几人齐齐停了下来。
树林深处,男人缓慢的走了出来,穿着一身青色长袍,腰间挂着一个木桩,木桩被他手掌轻轻的拍击,不停的发出低沉的响声。
“你们好啊!”
说着话,男人又一次轻轻的拍动着木桩,木桩再次发出沉闷的响声。
“几位大晚上的为什么出现在这荒郊野外?”
男人说着话,手掌又一次轻轻的拍击着木桩。
六刀只是抬起头:“你又是什么人?”
男人依旧不停的敲击着木桩,嘴角挂着笑容:“您应该能看出来。”
六刀眯了眯自己的眼睛,声音之中多了一些笑意:“这才刚开场,就不装了?锣鼓声才刚刚响起,角都还没上场,这戏你说不演就不演了?”
男人点了点头,手下的动作一直没停:“有必要吗?您都已经杀疯了,这场戏您都已经提前看过,继续下去就没那个味道了,何必呢。”
六刀赞同的点了点头:“有必要哦,我向来不杀无名鬼。”
男人笑了笑,空出来的手举了起来,露出了一个大拇指:“有格调。”
随后男人收敛了自己的笑容:“只是您顶在我背后的刀能不能收了?被大名鼎鼎的六刀的飞刀顶在背后,我可啥都不敢动。”
六刀呵呵笑了一声,手忽然一招,一把刀从森林里飞了回来,六刀看了一眼刀锋,上面还有浓烈的血迹沾染,他动了动鼻子闻了闻,随意的将血液甩出:“哟!蛇血,灵性那么强,你是蛊师还是养蛇人?”
男人笑了笑,开始了自我介绍:“鄙人姓覃,西早覃,覃海川,是一个药师,兼职养蛇,那些蛇都是培养好的药蛇。”
覃海川手掌依旧保持着之前的频率,只不过鼓声变成了,轻一下重一下的拍击。
“只不过我劝刀爷您仔细想想,是不是真的要用刀继续顶着我。”
“我的手万一停下来了,那些蛇也就真的围上来了。”
随着覃海川的声音落下,整个树林都传出了嘶嘶的声音。
“它们一共一千三百五十二条条,你刚才斩杀的那一百七十二条,杀出的那条通路也被我补上了还有一千一百八十条。”
“你还能继续杀,但是你能确定你能一直杀下去吗,在被完全包围的情况下。”
“更何况你身后还有那一大一小两个累赘。”
听着这句话,六刀并没有反驳,因为他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
要不然现在也不会有这些后续的谈话了。
最后六刀手猛的一挥,那些原本去了森林深处的飞刀一一飞了回来,一共四把每一把飞刀上都染着腥臭的鲜血。
六刀笑了笑,手里面不停的抛着那把飞刀,飞刀下落到最低点的时候,手指轻轻的弹在刀锋之上,刀锋再次弹起,刀身在空气之中轻微的颤抖着,发出了嗡嗡的鸣叫。
“现在不一样了还剩四百二。”
覃海川眉头不自觉的挑了一下:“不愧是你,六刀的名声不似假的,但果然很快,但是如果不止四百二呢?”
密密麻麻的眼睛从森林之中冒了出来,嘶嘶的蛇信整齐划一,那些蛇类已经从森林的深处朝着这个地方压迫了过来,甚至于它们的身体已经可以隐约借用月光探查个一清二楚。
覃海川笑着继续说道。
“实际上了我带了三千二。”
“另外我也不建议您直接拔刀。”
“毕竟蛇王现在睡得正香,万一它醒了,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说着话,覃海川的手掌猛地停了一下,随后那些蛇在那一瞬间就开始狂躁起来,蛇类那独特的嘶哑咆哮声,瞬间在整个林子之中响了起来,光是听着都给人一种身处于万蛇包围之中的感觉。
直到覃海川,手掌再次敲击在木桩之上,低沉的敲击声再次响起。
那些狂躁的蛇类终于停了下来。
六刀眯了眯眼睛,最后看了一眼火堆对面空着的位置,然后抬了抬下巴:“坐。”
覃海川笑了笑:“成!”
随后两步走到火堆旁,一屁股就大剌剌地坐了下去,也没有多说什么,看着那被架在火堆上面的烤鸡,张嘴就直接讨要:“我跟你们也跟了一天了,能不能吃点。”
六刀眯了眯眼睛,原本在擦着刀上鲜血的手停了下来,那藏在斗笠下的眼睛多出了一丝兴趣。
“你这个人也是挺有意思的,那么多年了,我今天倒是碰到了两个奇葩。”
覃海川直接上手,在鸡的胸口位置扯下了一大块的鸡肉,也不讲究什么,张嘴直接把肉塞进了嘴里。
他一边在嚼着鸡肉,一边不忘补充一句。
“感谢六刀大爷的赏识。”
六刀眯了眯眼睛,手里的刀抬了抬:“我还没答应呢,你怎么就动手了,我可不喜欢别人乱动我的东西。”
覃海川只是笑了笑:“大爷,你就是喜欢开玩笑,你莫拒绝,不就是答应了吗?”
“更何况你也不会和我计较对吧?”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那些藏在森林深处的蛇整整齐齐的退了出去,甚至于连之前那些徘徊在阴暗角落里面的那些蛇虫爬动的声音都消失了。
整个林子之中只剩下了安静,唯一还在发声的就是那因为火焰灼烧噼啪作响的木材。
六刀笑了,手掌微微招了一下,原本一直顶在覃海川背后的刀消失了, 稳稳的出现在了他的掌心之中,六刀抬高了音量语气之中不再有那么客气:“你想吃吃想喝喝,然后想说什么赶紧说,说完给爷滚。”
“但凡你的那些长虫想闹点什么事,第一个人头落地的就是你。”
覃海川咂吧了一下嘴,然后鼻子上下动了动,好似完全没有在意之前六刀语气之中的威胁。
“好香的酒啊,这应该就是那传说中的,血酒?”
“大爷介不介意赏我一杯让我沾沾光?”
六刀眯了眯眼睛,语气也略微拔高了一些:“蹭我吃,还想蹭我喝?”
“接下来是不是还想从我这里蹭些宝物啊?”
“比如说我腰间的这把刀?”
覃海川只是笑了笑:“做我哪敢,我再多六条命,我都不敢来这里找您的麻烦。”
“只是在这山里面跑久了,我确实是需要他们啊!”
“烦请您割爱!割爱!”
最后两字〖割爱〗语气先抬后降,说的是求人,但语气之中却充满了强硬,似乎一点商量的语气都没有。
六刀手里的刀,突然之间消失,再出现扎在了覃海川手里的鸡肉上,甚至于穿过的鸡肉扎穿了他的手掌,鲜血沿着他的手掌落下,染红了手里面的肉块。
六刀眯着眼睛,出声威胁:“给你面子你才能坐在这,我不给你面子,你就只是一个没了头的尸体,谁给你胆子吼我?在这胡咧咧装大爷的?”
覃海川只是看着那扎穿了自己掌心的刀,最后挑选了一个方向,把那被扎了个透心凉的鸡肉狠狠地咬下了一大块,伴着自己的血,大口大口的咀嚼。
他抬起了头,嘴角染着自己的血,把嘴里面的肉块吞了下去。
“还是那句话,我想和你讨碗酒喝,就是你的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