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忠仆

    灵吉跪了下来，“谢夫子。”

    “起来吧。”

    “奴婢大不敬，替贵妃娘娘，谢过夫子。”灵吉双手交叠，跪在地上。

    江夫子摆摆手，转身向屋子里走去，坐在了周思乔的床头。

    夜深时。

    张内司才进了周府，香兰陪在身边恭敬道，“张内司，夜已深，不如您先去歇会？”

    张内司双手叠在身前，摇摇头，“去小姐的闺阁看看吧。”

    香兰带着张内司去了周思乔现歇着的厢房，灵吉在外头候着，见到张内司时，就将事情说了一遍，张内司进了厢房，看了会周思乔，就转身出去。

    “现在是江夫子的人审问着，”灵吉边走边说，“江夫子发了火，说小姐的性命关头，竟然拦着怀玉几人不让进去救人，还说江夫子的人进去是毁了小姐的清誉。”

    灵吉给香兰使了使眼色，张内司也注意到了，转身对香兰道，“香兰姑娘辛苦了，夜深了，去歇着吧。”

    “这？”

    “去吧，你也累了一天了。”张内司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拉着香兰的手，“我去见见那些人。灵吉陪我去就好。”

    香兰点点头，行了礼就返回自己的屋子了。

    见自己的屋子还有亮光，推开进去一看，见怀玉与巧云还坐着，“怎么还坐着，不冷吗？”

    从宫里出来时，就开始下起了雪。

    “我们等着轮值呢。”

    “你们？”

    巧云扯着笑，“你跑了一天了，先歇着吧。今天发生这事，夫子没怪我们算是好的，咱也得上点心去看着小姐才好。”

    怀玉拉过香兰，“你快去歇着吧，今夜不是你当值，没轮你。”

    而另外一边。

    灵吉带着张内司进了绣阁的院子，江夫子已经去休息了，竹影还在。

    院子里还跪着人，旁边点起了不少火把。

    竹影见进了人来，转身去看。

    “张内司，这位是竹影，是江夫子的随从守卫。”

    “竹影，这是贵妃娘娘身旁的张内司。”

    二人见了一礼后，张内司便开了口，“竹侍卫，老身的岁数大了些，便托大来做个主。”

    竹影抱拳道，“张内司请。”

    张内司向前走了两步，审问的人也停了下，一时院里的人都在看着，竹影伸手示意审问的人纷纷靠后。

    张内司用着不大的声，声音带着平缓与老气，看着院子里跪着的人，“老爷夫人成婚时，老身便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后来跟着大姑娘进宫成了内司，但也算是从周府出去的下人。各位，有点岁数的，都该知道吧。”

    下跪的人，已经被折腾了一遍，抬起头去看张内司。

    其中有个老嬷嬷跪爬着出来，带着哭腔，“张……张内司，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吧。”

    张内司看了她一眼。

    “老爷夫人在世时，对各位不薄。各位也曾是忠心耿耿的人，跟着老爷夫人在外任职，多年来勤勤恳恳，哪怕刀斧持身，也未曾退却。”张内司面上扯着笑，“如今不过十载，便忘了老爷夫人的恩情，做起了那忘恩负义之徒了？”

    下跪的人连忙动了起来，各种呜咽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