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良心被狗吃了
“小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易中海强压着怒火，指着院里住户说道：“大院住户都是拖家带口还捐五毛一块的，你一个单身汉捐一毛钱，你觉得合适吗？”
他的话音落下，四合院住户们的脸色一个个都难看起来。
不患寡而患不均。
要是大家捐的都差不多还好，有亏一块吃心里就平衡了，可经这么一闹，任谁都觉得自己捐那么多，活脱脱就是个冤大头。
李勋勤自然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易中海捐二十，刘海中捐十块，明明白白的架秧子。
一个个被道德裹挟五毛一块的掏，自己割自己的肉能赖谁？
李勋勤心中冷笑，你个老小子还想道德绑架我？
他脸上不动声色，反而摇了摇头，“一大爷这话就说岔了，我觉得捐一毛非常合适。”
李勋勤的话引起一片哗然。
四合院住户议论纷纷，对他指指点点。
贾家那么可怜竟然还说这种风凉话，没看秦淮茹都快哭脱水了吗，良心真是被狗吃了。
教员出身的闫埠贵忍不住开口教育，“小李，今天这事三大爷就不得不批评你两句了，都是一个院的邻居，能帮就得帮，这样做不是丧良心吗？”
“就是啊，我们家都捐了两块钱，你一个单身汉，咋好意思捐一毛。”三大妈心疼道。
易中海冷哼一声，“今天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答复，我看你也不要在这里住了，尽早搬离，我们95号大院是个团结友爱的大家庭，邻里之间都是互帮互助，不欢迎你这种人！”
李勋勤叹了口气，“都是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能不能讲点礼貌，让别人把话说完啊！”
“大家伙应该都知道我是个烈属……”
“等等！”
易中海突然想起上次李勋勤怼自己的话术，赶紧打断他施法。
“咱们讨论的是捐款问题，不管是不是烈属都应平等对待，按理来说你是烈属更应该起到带头表率作用，不要用这种借口推脱，这样只能让你的亲人蒙羞！”
“我没想过逃避，只是向大家说明实际情况，我李勋勤从前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聪明人这时候都应该想了，一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手里能有几个钱？”
“说的也是，小李也是刚参加工作。”
“手里再拮据，不至于连五毛钱都没有吧？反正我是不信！”
“大家都安静，听我说一句！”
刘海中终于逮到机会发难，见众人都把目光朝自己投来，便得意洋洋道：“既然你说自己没钱，那自行车怎么来的？我都舍不得买，一百多块钱的自行车你说买就买，捐款的五毛钱掏不出来？”
“对啊，二大爷说的没错！”
“除了你，院里谁还买得起自行车？”
没理由买得起自行车，捐不起五毛钱吧。
听到有人附和自己的话，刘海中扬起大脑袋，嘴角带着五分不屑三分嘲讽两分鄙夷。
什么档次，也配骑领导阶层才能骑的自行车？
李勋勤恍然大悟，“哦，原来二大爷是惦记上我家自行车了。”
刘海中急道：“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谁惦记你家自行车了，我告诉你李勋勤，乱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开玩笑，纯属开玩笑，二大爷怎么会惦记我家自行车呢，就跟一大爷不会惦记我家房子一样，要说这自行车吧，我其实买完就后悔了，当时图下乡采购的时候省点脚力，头脑一热就买了，现在外面欠下一百块钱的账，我正发愁怎么还呢！”
李勋勤心疼得直拍大腿。
一大爷二大爷则是满脸黑线，说话归说话，你明里暗里的在这儿讽刺谁呢？
“要不是因为买自行车，东旭兄弟的住院费我少不得要捐十……啊不，两块钱！你说是吧，三大爷！”
闫埠贵气急败坏，“你捐多少关我什么事！”
他一咬牙一跺脚捐出两块钱，现在心里刀绞一样痛。
“咱们大院不是文明大院，应该尊老爱幼嘛，我捐款太多三大爷您这老脸上挂得住吗？”
“用不着！”
闫埠贵头一拧。
“三大爷就爱耍小孩脾气，大家伙多见谅。”李勋勤一抱拳，好似自家孩子淘气给邻居惹麻烦了一般，顿时引起哄堂大笑。
闫埠贵指着李勋勤手指发抖，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一生气，一跺脚，扭头走了。
“唉，我倒是想多捐，不过我现在兜里就一毛，已经算是倾尽所有了，各位邻居捐款的时候，该不会把家里的钱都捐出来了吧？”
李勋勤环视四周。
他的话自然是有人相信，也有人嗤之以鼻。
刘海中‘切’了一声，“你说欠钱就欠钱，你说兜里就一毛，真就只有一毛吗？我们又没翻你的兜，谁知道里面有多少钱？”
“没错，除非你让我们翻翻你的口袋！”
傻柱忍不住在一旁起哄，撇着嘴角扮出一副孬种的样子。
“别歪嘴！”
何大清一巴掌拍在他脖子上，仨大爷联手整人，你个傻小子跟着瞎凑什么热闹。
“实话说，今天这个抢……捐钱大会我是可以不参加的，就像是一大爷自己说的，大家捐多捐少都是个心意，捐不捐其实也全凭自愿。不过，东旭毕竟是一大爷的徒弟，全院大会是在一大爷的提议下召开的，我想着总得给一大爷点面子。”
一番话说得易中海脸色越来越难看，因为他发现有不少大院邻居在用异样的眼神打量自己，明显是在质疑一大爷的公正性。
刚想抬手打断李勋勤“情真意切”的发言，没想到李勋勤竟然先发制人。
“一大爷，我知道你很急，但是请你先别急，让我把话说完喽！”
“不知道你们跟贾家关系怎么样，反正我和东旭是兄弟相称，哪怕是他们把我的房子强行占用当婚房，我也依然把他当兄弟。”
“但是……”
听到这儿，易中海一拍大腿，果然，自己所料不错，这小子准得有个转折。
李勋勤继续道：“钱捐也就捐了，我绝不允许自己捐完款还落下个坏名声，今天当着所有大院住户的面……傻柱，过来搜！要是能在我身上搜到一分钱，就算我丧良心！”
话音刚落，他摊开手，傻柱‘噌’一下就冲了过来。
“哎哎哎，搜口袋，别搁这儿瞎掏，我害怕拿出来伤害你弱小的自尊心……”李勋勤任由傻柱动手动脚。
傻柱手刚一伸进李勋勤裤子右口袋，摸到一打纸质物，脸上顿时露出喜色。
“一大爷，我搜到了！”
四合院住户率先炸了锅。
“我以为小李是个好孩子，可惜，看错人了。”
“果然，我刚才说什么来着，这小子指定是在那装穷！”
“亏我还信了他的鬼话！”
“不能吧，不是李勋勤主动让傻柱搜的吗？口袋里真有钱呐，他是不是傻？”
“不行，一定得让他多捐，我们家捐五毛钱，还亏四毛呢！”
……
“好了，大家静一静！”
“大家都听到李勋勤刚说了一通冠冕堂皇的话，现在要是真从他口袋里搜出了钱，咱们一致投票表决把这个害群之马驱逐出四合院！”
等舆论发酵得差不多，易中海此时终于起身主持正义。
主要是他也察觉到李勋勤的难缠，以前接触时间太短没发现，原来这小子也是个有手腕的，留在四合院就是个隐患。
最好借这个机会把他清理出去，他的两间房也能据为己有，以后四间房在手，哪怕贾东旭不行了，难道还怕找不到合适的养老人？
“柱子，把钱拿出来吧！”
“一大爷，李勋勤拽着我的手。”
易中海闻言怒喝道：“李勋勤，我劝你最好认清形势，不要公然和所有人对抗！”
“行，易中海，这可是你逼我的，如此对待烈属，别怪我不讲邻里情分把话说开。”
李勋勤佯装委屈，
“院里谁不知道一大爷把徒弟当养老人选，他一住院就号召全院捐款，你为什么不干脆自己把钱掏完，别告诉我你没有，几百块钱你小半年工资而已，为啥非得让大家捐？是不是觉得我们都傻，任由你糊弄？”
他很好奇，这道德天尊要是没了法身该怎么办，不会把这老小子逼成幕后流吧？
“李勋勤，你少污蔑人！”
“大家伙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污不污你自己知道！”李勋勤说着松开傻柱的手。
傻柱本来在费力挣扎，突然被松开失去平衡，直接坐了个屁股蹲。
“竟然敢不尊重院里的大爷，李勋勤，你给我等着！”
他坐在地上直接摊开手，“一大爷，你看李勋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