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死死抱住
“细说说。”
“我想，父亲即便是把我嫁了过去，也不会直接将为扔下不管，若是我受了委屈父亲一定会提问去讨个公道，不只是银子地契之类的身外之物，更有韩家一脉的资助势力，日后我们张家无论出哪位姑娘入东宫，别说是太子妃——”张宁琼将声音放小，“就是皇后也是做得。”
“咱们张家虽说不是什么百年世家，但也用不上卖女求荣。”老祖母表情凝重。
这话说的倒是事实，当初老祖父是乡下小子一步步走到镇国将军的位置上去，帮助先皇平了战乱，这才得了恩赏特许丰厚，赐了爵位为荣安侯，还将当时的太师府嫡女，也就是如今的老祖母嫁到张家，这已经是上等的荣宠了。
到了如今的荣安侯不过才第二代承袭爵位，老祖父年轻时因着是草根出身被大家族所看不起，因此为后人顶下规矩，其一是读书走仕途，其二是莫要学腐败风气为了仕途随意决定儿女婚姻，其三便是张家女儿绝不与人为妾。
此外在原书中还曾写道，老祖父能留下这么个家训，是因为他有一青梅竹马的女子，被家中献给高官做妾，等老祖父功成名就时，那姑娘早已被主母折磨致死。
当初原主使了龌龊手段入了东宫，便是违背了家训，也算是将张家得罪了个干净。
张宁琼知道祖母是心疼自己，便安慰道：“孙女早晚是要嫁人的，难不成旁人家的公子就不纳妾、没通房？如此比较倒不如入了韩家，孙女也乐得自在。”
“你小小年纪，怎么同八十岁老妪一般？”老祖母语气难掩的困惑，“你当嫁人只是穿衣吃饭、料理公婆、打理妾室？你可知嫁与一个自己心悦的人何其重要。”
老祖母也是过来人，她嫁给老祖父时便并非心甘情愿，其中难熬她在熟悉不过，唯一盼头便是有了孩子日后靠孩子打发日子罢了，她又怎么舍得让自己最喜爱的孙女吃自己吃过的苦。
可张宁琼她怎么不知道嫁人要嫁自己喜欢的？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一夫一妻制，可如今她穿书了，还哪里敢奢望那些，每一个选择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罢了。
与其日后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接着成日里装作大度的模样，像寻常古代女子一样相夫教子，倒不如直接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井水不犯河水，他走他的阳关道，自己过自己的独木桥。
张宁琼脑中浮现出韩豫观的模样，心下一沉。
原书中对他今后的结局描述不多，但却明确说了二房庶女嫁过去之后死相的凄惨，张宁琼不自觉的打一个冷战。
她想得到荣安侯的保证，口头的也好，总不会让她日后嫁过去被折磨致死。
但她心中想的这些没有办法同老祖母解释，只能打马虎眼：“那就祈祷我心仪的人早些出现，若是到了成亲的日子我还没遇到，那便是命中注定，谁让我心仪之人出现的这般晚。”
“你这丫头！”老祖母被逗笑，轻轻地敲打一下张宁琼的额头。
她吃痛轻哼一声，难得老祖母有了些笑意，便继续扯一些轻快的话题。
也不知陪着聊了多久，老祖母有了些困意，召了一直在屋外守着的杨妈妈进来，想让其送张宁琼回房，但却被她轻声婉拒。
她说了些杨妈妈年纪大了也该早些休息的话，惹得杨妈妈心中感动不已。
回去的路上，府内静悄悄的，天已经全然黑下，自打穿书后，没了手机网络后她也渐渐适应了古人的睡觉时间，现在是戌时，估摸是现代的八点左右，要是往常她早就睡了，可昏迷了这么长时间，倒是让她精神了起来。
她回了自己的东园，但却到了偏殿门前，此处是女主住下的地方，屋内漆黑一片。
女主这是睡了？
垂柳在她房中等着她回去，她想了想到底还是怕垂柳又盲目的护她，便自己悄声走到女主的门口。
她抬起手敲了敲门，轻声道：“姐姐，睡了吗？”
约莫过来三秒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张宁琼将耳朵贴到门上，想听听里面的声音，突然门被拉开，她轻呼一声一个不稳便栽了进去。
本以为会和地面亲密接触，但料想中的疼痛，反而撞入一个柔软的怀抱。
许宁瑾看到面前人的“投怀送抱”也是吓了一跳，但到底也是怕她摔了，将她稳稳接住。
见着怀中人拱着毛茸茸的脑袋，抬起头来眼神迷离地望着她，许宁瑾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堂堂荣安侯府嫡女，竟有爱听人墙角的习惯。”
听出来女主在取笑自己，张宁琼面上一红，慢慢从她怀里站稳：“姐姐，我——”
“进来再说。”许宁瑾绕到其身后将门关上，随手拿起一个火折子来点燃蜡烛。
张宁琼窘迫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尖，虽说女主的怀抱很是柔软，但女主的身材也太好了吧！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似乎一眼就能看到脚尖，而女主的差点让她喘不过气来。
“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许宁瑾随意地坐在椅子上，一脸狐疑。
“没没什么。”她怎么好意思跟女主说这些。
见了张宁琼预言又止的模样，许宁瑾心下有了些猜测，莫非是想同她说韩家大公子的事情？
许宁瑾想到这，表情有些耐人寻味：“我知道你想来说什么，你放心，你与韩家公子的事情我只告诉了祖母一人。”
她觉得告知祖母没什么，以她这些日子的观察来看，祖母应该是最能护着张宁琼的人了。
“我并非是来说这件事的。”张宁琼想笑却有些笑不出来，“不过真是姐姐你误会我们了，我与他真是碰巧遇到的。”
许宁瑾闻言一副“别想蒙我”的表情。
“我可不信，你落水时韩家公子想都没想就往湖里跳，你挣扎的那般厉害他都没给你松开，生生忍着将你救上来才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