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十七 章 成蟜必须死
华阳夫人面无表情，冷漠地说道：“几百年来，类似的事情屡见不鲜，这并非首次发生。”
阿若忧心忡忡地说：“那岂不是意味着咸阳即将陷入一片血雨腥风之中？”她的眼神充满了担忧和恐惧。
华阳夫人面无表情地说着：“血总是要流的，今天不流，明天也得流！”
阿若如梦初醒般地问道：“难道这一切，您早就知道了？”
华阳夫人点了点头，如实回答道：“这是姑祖母布下的一局棋。”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接着说道：“你以为女人就只能是女人吗？我同样能够指挥军队，同样能够掌控风雨，甚至，我也能够像男人一样改天换地。” 华阳夫人说得如此豪迈，阿若听得瞠目结舌。
华阳夫人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赵政的身世，是我特意派人调查清楚的，已经掌握在我手中多年，一直等待的就是今天这个机会！”
阿若担忧地问道：“但是姑祖母，您有没有考虑过，如果成蟜……失败了呢？”最后三个字，阿若说得异常小声，似乎害怕触犯到什么忌讳。
华阳夫人意味深长地看着阿若，轻声细语道：“倘若他失败了，你依然能够拥有美好未来。毕竟，无论是成蟜还是王上，皆对你心生喜爱之情。如此一来，无论他们之中何人登上王位，你都注定成为大秦的王后。”
华阳夫人心中毫无担忧，因为她深知自己手中还紧握着最后一张王牌——阿若。这便是她万无一失的后路。
然而，听闻此言的阿若却悲痛欲绝。此刻，她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只不过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而已。
她泪流满面，悲戚地回应道：“阿若如今已然明了，姑祖母您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啊，但您所牺牲的，无非是您手中那些任由您操控的棋子罢了。可是，姑祖母啊，您是否曾想过，您手中的这些棋子同样也是有血有肉、有情有爱之人呢？他们亦是您的亲人啊！”
说罢，阿若哭得如梨花带雨一般，泪水止不住地流淌，泣不成声！此时此刻，她的内心已如死灰般沉寂，万念俱灰的她转身飞奔而去！
唯有华阳夫人站在原地，焦急地呼喊着：“阿若，阿若……”其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久久不散。
阿若伤心欲绝，泪流满面地跑到嬴政面前。嬴政见到她时，心中充满了诧异，因为阿若向来对他冷淡，今天却主动来到他这里，让他十分惊讶。
他疑惑地问道：“阿若，你为何突然前来找我？是否有何事相告？”
阿若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颤抖地问道：“王上即将亲自出征，此事当真吗？”
嬴政微微皱眉，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咸阳城已待得太久，寡人渴望出去走走，看看这广袤的天下。”
阿若紧咬嘴唇，接着问道：“那么，王上此次出征，是否是为了讨伐成蟜？”
嬴政的眼神变得深沉而锐利，他紧握拳头，说道：“寡人只是想当面质问他，为何要起兵反叛！”
阿若不禁提高音量，质问道：“王上，阿若实在无法理解，您难道真的忍心伤害自己的亲弟弟吗？”
嬴政冷笑一声，反问道：“这句话，你应该去问你的姑祖母华阳夫人，还有樊於期！正是他们设计陷害成蟜，逼迫他走上这条路！”
阿若泪水如泉涌般流淌，她继续说道：“然而，成蟜他之所以率军出征，完全是为了王上，也是为了大秦的未来啊！难道王上仅仅因为兄弟之间的争斗，就要拿八万将士的生命作为赌注吗？”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绝望和哀伤。
嬴政反问道：“既然是为了大秦出征，为何不去攻打韩魏两国，反而来攻打我大秦？既然是替寡人出征，为何又拥兵自重、谋逆作乱，企图谋害寡人？妄图取而代之，这还算是兄弟之间的争斗吗？”
紧接着，嬴政的语气变得愈发愤怒，他怒斥道：“不！这已经不仅仅关乎到我大秦社稷的安危，更是对寡人和整个大秦的背叛与挑衅。难道你想让寡人向他屈服，将我大秦的江山拱手相让吗？这绝对不可能！”
嬴政越说情绪越发激动，声音也变得声嘶力竭起来：“至于那八万将士，这更是他亏欠寡人、亏欠我大秦的一笔血债，寡人定要让他付出加倍的代价！”
阿若听完后无言以对，沉默片刻才开口说道：“王上此次亲自率领军队出征，是否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取得胜利呢？”
嬴政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回答道：“那是自然，因为成蟜手下的士兵皆是我大秦的勇士，寡人坚信，他们绝不会背叛自己的王上。”
阿若忧心忡忡地问道：“如果成蟜真的战败了，王上，阿若很想知道您打算怎么对待成蟜呢？”
嬴政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说：“寡人身为一国之君，也在向公主请教，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你们楚国，你的父王会如何处理呢？”
阿若皱起眉头，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楚国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嬴政追问：“那楚国的律法对此有何规定呢？”
阿若低下头，有些愧疚地说：“阿若并没有仔细研读过楚国的律法。”
嬴政笑了笑，似乎早有预料，他缓缓说道：“寡人倒是曾经研究过，按照楚国的律法，犯下谋反之罪的人将会被诛灭九族，从祖父祖母到子孙后代，甚至包括叔伯姑舅等亲属都会受到牵连。而作乱之人本身更是难逃一死，并且死后还要遭受挖坟掘墓、鞭尸示众的惩罚！”
阿若听完，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她瞪大眼睛，呆呆地问道：“那秦国的律法又是怎样的呢？”
嬴政叹了口气，神情凝重地说：“秦国的律法比楚国更为严苛啊！”
阿若眼神空洞，幽幽地自语道：“如此看来，成蟜只有死路一条了……”她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充满了无奈和悲伤。
嬴政一脸严肃地说道：“惩罚过去是为了警示未来，杀掉一个就足以警告所有人，我想公主也不愿意看到这种犯上作乱的事情在秦国再次发生吧？”
此时阿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泪流满面地请求道：“阿若恳请王上开恩啊！”
嬴政有些生气地说道：“你竟然还敢为成蟜求情？”
阿若连连叩头，恳求道：“只求王上看在成蟜年纪尚小、无知轻狂的份上，饶他一命吧！哪怕让他被贬为奴隶或是庶民也好啊！”
嬴政质问道：“如果成蟜成为奴隶或庶民，那公主你又该如何自处呢？”
阿若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无论成蟜身份贵贱，阿若都会嫁给他，陪伴他度过余生。”
嬴政不禁感叹道：“成蟜啊成蟜，你可真是好福气啊！”
阿若喜出望外地说道：“王上，您这是答应阿若了吗？”
然而，嬴政却气得脑袋嗡嗡作响，气血翻涌不止。他怒不可遏地大声怒斥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成蟜死定了，就算是菩萨来了也留不住他！我说的！”说完，嬴政便气急败坏地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