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五 章 嬴政察觉
嬴政怒气冲冲地返回自己的寝宫，赵高见此情形感到十分困惑，但还是赶忙跟了上去，并开口追问：“王上，王上……”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嬴政便猛地飞起一脚，将赵高踢倒在地。紧接着，嬴政一边怒喝，一边不停地用脚踹向赵高，只听得赵高痛苦地呻吟着：“哎哟……哎哟……”
李斯站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惊得目瞪口呆。他完全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眼见嬴政正在气头上，根本不敢替赵高求饶，只能无奈地跪在地上。同时，他用充满同情的眼神看了赵高一眼，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明哲保身为好。
嬴政踹得气喘吁吁，停下脚步后，又将寝宫的物品砸了个遍，但心中的怒火依然未消。他怒目圆睁地盯着一旁的李斯和赵高，怒吼道：“李斯、赵高，寡人问你们，如果宫中有人得知了他们不应知晓之事，应当如何处置？”
李斯和赵高对视一眼，都流露出恐惧之色，两人皆沉默不语。
嬴政见状，心知二人惧怕，便放缓语气道：“此事与尔等无关，尽管直言无妨。”
李斯稍稍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答道：“那……那要视具体情况而定，看究竟是何事。”
嬴政闻言更是恼怒，声音提高八度，厉声道：“乃是关乎寡人之大事，寡人之私密之事！”
李斯眼见嬴政如此动怒，深知此事非同小可，遂脸色凝重地道：“杀头，理应杀头。”
嬴政听后不禁一愣，似乎对这个答案感到诧异，问道：“杀头？”
李斯一脸肃穆，正言道：“王上之私事唯有王上自知，他人若胆敢窥视，便是犯下大逆不道之罪，依律法当处以极刑！”
嬴政满脸狐疑，目光紧盯着赵高，开口问道：“秦律之中当真有此一条规定吗？”
赵高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确有此事。”
嬴政继续追问：“那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赵高脸上流露出一丝自豪之色，得意洋洋地答道：“回禀王上，微臣闲暇之时并无其他嗜好，唯独钟情于诵读秦律。经过长时间的努力，如今已然可以将整篇秦律倒背如流！”
嬴政听后不禁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之情，难以置信地再次问道：“你竟然真的能够背诵整部秦律？”
赵高连忙跪地叩头，谄媚地说道：“陛下圣明！微臣深知大秦自商鞅变法以来，一直秉持着依法治国之道。律法乃是我大秦得以安定昌盛、屹立不倒的根基所在。微臣有幸侍奉在陛下左右，自然更应熟稔律法，如此方可全心全意为王上效力，不敢有丝毫懈怠，以报答陛下对微臣的厚爱与恩泽啊！”
实际上，赵高确实颇具才干，不仅口才了得，而且办事得力，总能替嬴政排忧解难。也正因如此，他才能深得嬴政信赖，并在日后逐渐位高权重，甚至权倾朝野。
此时此刻，嬴政对赵高顿时另眼相待，心中暗自思忖道：“没想到此人竟如此博学多才。”接着，他又开口询问：“那么，方才李斯所言的那条秦律是否真的存在呢？”
赵高立刻回应道：“李斯先生所言句句属实。””
嬴政皱着眉头，目光犀利地盯着李斯，语气严肃地问道：“李斯啊，寡人想知道，这史书之上可曾有过如此这般的记述？”
李斯赶忙跪地叩头，恭敬地回答道：“启禀王上，自古以来，历朝历代，但凡有人胆敢犯上作乱，皆被视为大逆不道之举，理应处以极刑。而王上您之所以能够成为至高无上的君王，正是因为您秉承天意，独一无二，威震天下。倘若不以强权治理国家，则陛下的天威将荡然无存，又如何能实现强国之梦、称霸天下呢？
再者说，王上贵为天子，身负天命，您的旨意便如同上天意志一般神圣不可侵犯。因此，实在无需受制于前代律法条文的束缚！”
嬴政听后陷入沉思之中，久久不语。他紧闭双眼，暗自思忖着李斯所言是否有理。
终于，他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一丝狡黠与阴险，然后眯起眼来，冷冷地对赵高吩咐道：“赵高啊，那太后甘泉宫中的那帮奴才们，侍奉太后已然时日颇久，知晓的机密之事怕也是不少。如今倒是该换换他们了，以免节外生枝。你立刻前去办妥此事，但切记莫要惊扰到太后，更不得让任何一人逃脱，明白了吗？速去！”
话毕，嬴政还特意向赵高投去一抹意味深长的眼神。
赵高何等聪慧之人，瞬间领悟了嬴政的意图，连忙低头应道：“遵命，微臣定当不辱使命。”随即匆匆离去。
嬴政定定的看着赵高离去，对李斯说道：“李斯，今晚讲秦律！”
李斯平静道：“臣，遵王命。”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寝宫的地上。赵姬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慢悠悠地下了床。然而，当她环顾四周时，突然发现原本熟悉的那些侍奉自己的内侍和宫女们竟然全都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陌生的新面孔。
赵姬心中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顾不上梳妆打扮，急匆匆地奔向嬴政的宫殿，想要问个究竟。一见到嬴政，她便气喘吁吁地质问道：“政儿，我的人呢？你把他们都弄到哪里去了？”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怒气。
嬴政看着一脸怒容的母亲，却装出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反问到：“人？什么人？”他的语气平静得让人有些诧异。
赵姬见儿子这般态度，愈发气恼，她瞪大眼睛，提高音量喊道：“我的内侍！我的宫女！一个都不见了！难道你不知道吗？”她的手紧紧握成拳头，似乎随时都会爆发。
嬴政依然表现得十分镇定，他故意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淡淡地说：“哦，母后的意思是他们携手私奔了不成？这可真是胆大包天呐！来人啊，传吕相邦！”
没过多久，吕不韦便匆匆赶来。他跪地行礼，恭敬地说道：“臣吕不韦拜见王上、太后！”
嬴政慢慢踱步到吕不韦面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意，缓缓开口道：“吕相邦啊，太后甘泉宫的内侍宫女们一夜之间竟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此事你可知晓？”
吕不韦显然没有料到嬴政会有此一问，微微一愣，但很快恢复了常态，回答道：“回禀王上，微臣对此事并不知晓。”他低下头，不敢与嬴政对视，心中暗自揣测着嬴政此举背后的真正意图。”
嬴政语气冰冷地说道：“太后的意思难道是说这些人玩忽职守，害怕受到惩罚而逃跑了！那么请问相邦大人，对于这种发生在宫廷之中、冒犯君上的作乱行为，按照秦国律法应当如何惩处呢？”
说完之后，他紧紧盯着吕不韦，目光锐利得仿佛要穿透对方的身体一般，吕不韦被嬴政如此直视着，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
嬴政之所以会下令将甘泉宫内的内侍和宫女们暗中处死，一来是为了避免家丑外传，二来也是想借此向赵姬和吕不韦发出一个明确的信号——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已经知晓了。
吕不韦这时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嬴政早已洞悉了他与赵姬之间的私情，顿时感到既羞愧难当又惶恐不安，只得低声应道：“微臣谨遵王命！”
嬴政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传达寡人心意，立刻向全国发布通缉令，按照名单逐一追捕，绝不姑息纵容！”
赵高领命道：“遵命！”
吕不韦则面如死灰般回应道：“王上英明神武。”此刻的吕不韦内心深处竟生出一丝感激之情，感谢嬴政并未将此事大肆宣扬开来！
最后，嬴政充满深意地对着赵姬问道：“母后啊，儿臣这样处理您是否还算满意呢？”赵姬此时亦是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回答！
吕不韦回到府邸，他静静地坐在窗前，眼神凝视着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影。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仿佛被重重心事压得透不过气来。双手不自觉地握紧，细微的颤抖透露着内心的不安。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沉重的氛围，让人感到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