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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惊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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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宫,裂素殿,郁磨正阅公文,见一人奔入殿内,定睛望去,盖伍道韦。伍慌道:“陛下,不好了,方才一小厮来访,言逸野郡欲降柏寇,协柏攻我。”郁磨愕,旋即冷静道:“不必惊恐,召他见我。”伍遂令侍郎携小厮来。小厮见了郁磨,忙三拜九叩。郁磨俾之起身,和气问:“且与朕详言逸野谋反之事。”小厮颤抖,复跪下,冷汗涔涔:“禀皇上,小的是从主人口中知晓。主人欲亲诣,却被盯住,遂遣小的来。主人对小的说,贼酋乃苋莸侯。其以‘妖妇弑绅’为由,欲清君侧。然知不敌朝廷,遂遣使降柏,献郡图。既遣使,又联络各郡,欲共反。或已有数郡响应。”郁磨微恐,忙问:“贼使走了几日?”小厮答:“禀皇上,小的骑良马来京,行了六日。贼使亦乘良马,亦已行六日。”郁磨惧,令其离殿,召太尉、六部尚书、都御史、大理寺卿,共议平叛。

    宛央清闲,提一香囊,至裂素殿。一入殿,即见郁磨恐慌,遂问其故。郁磨叹:“逸野郡谋反,欲携众郡降柏。”宛央笑:“平定即可,何足忧虑。”郁磨微忿:“汝去平?”宛央笑:“可以。探囊取物耳。”方是时,众官入殿,纷纷叩首。郁磨忙道:“众卿平身。朕邀诸君来,乃欲计议平叛……”却见众官,皆在盯宛央,遂道:“此朕……娉会,不必顾忌。”都御史道:“圣上不可。今乃存亡之际,议政安可为妇扰?”宛央冷笑:“什么屁话?汝为何人,岂敢造次?”都御史怒,指其鼻道:“余闻汝尝于宴弑绅,无法无天!若汝不弑绅,诸郡岂欲反?”宛央笑:“汝替反贼说话,亦为反贼,且引颈受戮。”说罢,拔剑欲斩。

    郁磨见状,忙擒其臂,朝其怒道:“此乃余之股肱大臣,汝安可杀之?”都御史被吓一跳,跪谏道:“圣上,此等妇人,危祸朝廷,请速诛之!”宛央挣脱郁磨,怒道:“那些逃税犯,早杀晚杀都一样,若不杀,岂不为患!他们是你爹吗?你这么为他们辩护?”都御史怒,挽袖欲打宛央,被宛央一脚踢倒,骑在身上暴揍。郁磨见状,怒不可遏,猛拍几案,吼道:“够了,内忧外患之时,还有心思打架!”

    宛央闻之,微笑起身,退至郁磨后,抖抖衣襟尘土。郁磨去扶都御史,都御史哭谏:“圣上一定要诛杀她!”郁磨笑:“朕会严惩她的,卿放心。”说罢,对众官道:“诸君各找椅凳坐罢,开始计议平叛。”旋即,回首对宛央道:“你先离开,否则把你逐出宫。”宛央怔,冷笑一声走开。郁磨笑,对任湍道:“新军可练好?可否遣新军出征?”任湍尴尬道:“新军尚未练好,仍需至少一月。”郁磨叹:“各郡所驻旧军,可否就近平叛?”兵部尚书道:“恐不可,因朝廷多欠饷之故,各郡旧军实由各郡豪强供养,不参与反叛就好。”

    郁磨闻之,冷汗骤流。吏部尚书谏:“各郡以‘妖妇弑绅’为由平叛,何不将妖妇交出,示弱求和?”郁磨忿:“不可,其实无辜。”转而道:“诸君可知京内之将才?”众官皆语塞,面面相觑。郁磨悲愤:“我大兰要亡哉?”这时,兵部尚书道:“臣斗胆举荐一人,其乃臣犬子之挚友,名唤刘扬辰,字时兴。今于兵部任郎中。其曾率军荡平京畿匪寇,全歼敌而军未减员。其曾数次上书求战柏奴,然皆被扣下。臣临行时,其闻各郡叛乱,欲携千人荡平贼郡,被臣劝阻。望圣上一试。”郁磨闻之,长吁一口气,笑道:“速将其叫来,问他要多少兵。”

    经约半时辰,一青年迈入殿内,目光炯炯,身形矫健,下颏有一痦。见了郁磨,忙叩首道:“参见圣上。”郁磨将其扶至一椅,笑道:“卿即刘扬辰邪?”青年答:“诚如圣上所言,臣即刘扬辰。”郁磨笑:“朕闻卿有万夫不当之勇,今朝廷罹难,卿欲平叛乎?”扬辰激动道:“请圣上赐臣一千兵力,臣七日内必提贼酋首级来见。”郁磨愕,笑道:“一千兵力恐不可,朕予你三万兵力,可否平叛?”扬辰惊,遂叩谢:“圣上放心,臣必诛尽叛贼,以其首筑京观!”

    竹菊边界,几名柏军哨兵正在闲聊,忽见一位浑身是血的女子趔趄而来,忙上前询问。女子虚弱曰:“奴为菊地民女……陛下许奴回乡……”语罢倒地,陷入昏迷。众柏卒忙驾车将其送往边防医院。军医检查其伤势,发现并未伤及内脏,松了一口气。经几小时的抢救,女子摆脱了危险。军医经与边防司令杨晋笍少佐商议,决定将其留于医院治疗,待其醒后盘问之。

    逸野郡,苋莸侯及八郡豪强,歃血为盟,于巨幡书“清君侧,诛妖妇”六字,检阅集结的十万部队。苋莸侯对各郡豪强道:“余之暗使,既抵竹境。不过数日,柏军即会援我。”一豪强笑:“至时,攻下空谷,将那妖妇掳来,充作家奴,岂不妙哉?”另一豪强大笑:“定将其凌辱似丧家犬般!”

    傍晚,郁磨回寝殿。殿内灯烛皆灭,刺鼻之血腥弥漫。郁磨越发恐惧,于袖中取一火折,猛地一吹,点燃手边一盏油灯。在光芒中,却见宛央玉体横陈,脸色苍白,双目紧闭,身下一滩殷红。郁磨微愣,尔后失控扑去,摸其鼻息,已没了气。郁磨瘫坐于地,大喊道:“宛央,宛央!御医!”却无人应答。他低头啜泣,旋即恸哭。正哭着,却闻呢喃:“陛下……敢撵我,不乖哦~”郁磨震悚,擦干泪水,见宛央已站起,一脸戏谑。郁磨惊恐:“卿没死?”宛央笑:“余怎么会死呢~”说罢,蹲至郁磨旁,舔舐郁磨脸颊残泪,笑道:“不乖的孩子,该如何惩罚呢?”

    郁磨颤抖道:“卿……那滩血,是谁的?”宛央笑:“余宰了只猫,以其血涂于地。陛下,害怕了吗~”郁磨惧:“卿……岂可乱杀生?”宛央笑:“别说是只猫,哪怕是个人,只要我想杀,就会杀掉。”旋即,搂住郁磨腰肢,柔声道:“今日君撵走我后,有何计议?”郁磨道:“与卿……何干邪?”宛央笑,猛掴其颊,咬其耳道:“看来,你不清楚你的地位呢~要我教你吗?”郁磨欲忿,却被掐住喉咙,痛苦挣扎。宛央笑:“余一心为兰,你怎么不知道呢~”郁磨艰难道:“宛央……饶了我……我错了……”宛央笑:“你是天子,岂会有错?”说罢,放开郁磨,将其掷于床,狞笑道:“速说,哪里错了?”

    郁磨正欲说,却被压住,朝服被以剑划开。郁磨道:“不可,此乃朝服啊!”宛央笑:“如不可,剑就在你胸口刺下。”郁磨欲哭无泪,任其摆布。宛央捧其颊,笑道:“我再问一遍,今天你撵我走后,计议了什么?”郁磨忙答:“余问新军可战否,答曰不可。一人欲缚卿至叛郡,以期和谈。一人举荐一将才,余拨其三万兵力,命其讨贼……此乃全部。”宛央笑:“缚我至叛郡……不错呀。”郁磨不解:“为何?”宛央骤吻他,旋即道:“缚我至叛郡,我杀光贼酋,乱其军心,与我军里应外合。”郁磨虑:“甚险,卿不可。”宛央解开衣带,与郁磨贴紧道:

    “你太小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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