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良心试探
我尼玛，把我书房当垃圾桶了呀！狂喷乱泄，相当不文明，你不是孔孟圣徒吗？来来来，让伟人的粉丝教导你一下！
“艰苦奋斗，浪费可耻！一茶一饭，当思来之不易！知县大人乃饱读诗书之人，大宏进士朝廷命官，懂得道理比小民多了去了。孰不知：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山，粒粒皆辛苦！”
李绅的《悯农》被刘宇用来教训知县，即使知道了，也该欢欣庆贺。
刘宇冷眼含笑，夹枪带棒舞的呼呼生风，窘得陈锋踉踉跄跄，脸色一阵阴一阵阳。
贤弟呀，你张口就是绝句文章，闭口就是冷嘲热讽。先是挖苦，再是吓唬，这会又故意齁我，你误会愚兄颇深呐！为兄岂能不知？唉！还是跟你明说了吧！
陈锋低眉舔着干裂的嘴唇，一声长叹，摆出一副哀莫大于无辜的表情。双手拂膝盖上，做好了促膝长谈的准备。
“贤弟应是误会偏颇，大宏律法严苛，强执行乱摊派现象正到处滋生，并且乱象环生、层层加压之迹象愈演愈烈。愚兄身在其中深知弊害却无可奈何，无他，官衔太低，位卑言轻，中庸自保犹且如履薄冰，唉！无奈呀——”
“哦？中庸自保都难，这官当了干嘛？人说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烤红薯。”
“贤弟，红薯是啥？”
“师父说的，我也不知道！”
“贤弟尚且年幼，不知道为官之难处。这么说吧，官途犹如一张巨大的网，愚兄是七品县令，属于末端任人拿捏。惶惶然趴在网上想中庸难上更难。”
“陈知县是否误解中庸之道了？”
“官途岂有误解呀？浅薄一些说吧，身为知县，表面看手握一方百姓的生杀大权很耀武扬威，实则要看什么人来做。先不说，各项策令、政评、税科，单说朝堂各司强塞硬压的政外任务。今个上山强行婚嫁、摊派高息育苗款就是其中两项。”
“发媳妇倒能理解，只是那育苗款为何利息那么高？让人费解。”
“层层叠加。贤弟有所不知，今个发个山上的育苗款是愚兄强行主张执行的。每人十文钱，来年还百文。孰不知县衙有人想以山坡人数少，安插属于小甸村里正署理。如果那样，贤弟这些人会每人发放三文钱上缴三百文。”
“什么？利息翻十倍？”
“是的，愚兄也知道如此不妙。强行将贤弟这里列为县衙直属。省略乡和里正两级加息。唉！当不得有会遭人诬陷诟病一番。”
“看来是小弟真的误会了大哥！嘿嘿，茶水可以喝，放心饮用就是。”
陈锋浅笑摇头，端杯连饮，婉清儿端壶续水，
误会澄清，冰释前嫌，刘宇摸着鼻子，尴尬的眼神滴溜溜转起来。
六杯下肚，陈锋又有了精神头。
“官场如渔网，想要往上爬，就得两手抓，一手抓钱一手抓粮。广集粮多孝敬，有句话叫，你不孝敬我孝敬，上边怎么消停？贤弟，你若当官，会明白哥哥所言非虚！”
刘宇侧耳聆听，心中感慨。
或许在这个朝代，趴在网格上的人，不想贪也得贪，想特立独行，不可能。
喝了茶，陈锋打开了话匣。
刘宇获得了很多鲜为人知的信息。
百余年的战乱，华夏人口锐减，大宏立朝初年，户数不足四百万，人口不足三千万。朝廷先仁政，多地免徭役、免赋税。因国库岁银却入不敷出，杨帝甚为焦虑。
由此出现了各司大显职能，敛财花招层出不穷。
“贤弟在甸县一出现，即名声大噪、风靡全城。城内八万居民妇孺皆知，已然成为百姓茶余饭后谈资。年少名盛，不妙！”
我尼玛，套路开始了，就知道你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无非是以我为你好的名义，驾驭操纵我，目的还是一个字，钱！
听陈锋兜转话题，刘宇不接话茬起身翻看其夫妇带上山的几箱礼品。点心、时令水果和肉蛋之类。铜钱、银子，值钱的东西一点没有。
堂堂一任知县竟如此抠门，不知道山上穷吗？就拿这糊弄干部？叔能忍，婶子不能忍！
“什么破玩意，山上人缺这点吃食吗？缺的是安全！”
夫妻俩懵逼，烛光下你看看我看看你。晦明变化心情复杂。
婉清儿，弟弟好直率，快言快语，毫无顾忌，今个夫君栽他手里，算是颜面扫尽！嘻嘻，我就喜欢这调皮劲！
陈锋，直言不讳，贤弟生性跳脱，看不顺眼就出口。到底还是小孩子。安全？他指的是啥？
“贤弟是为山上人的安危所担忧？县衙不是委派了八名保安吗？”
哟，被指着鼻子戳都能忍住！不愧为当官的，可惜厚脸皮遇到了二皮脸。
“这保安是盯梢、还是看门的？我不说你也自知！上山有登记吗？还是进门有通报？俩山突降，撞得我头现在还晕乎！”
刘宇说完，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双眼不停的在夫妻二人脸上游弋。
老婆与车均不可借，我揩了油，阁下还不咆哮底牌？
陈锋无语，侧目看向婉清胸前汗渍阴染的一大片。
贤弟好调皮，明明沾了光，却得便宜卖着乖！倘若是大人汗渍勾勒，两团缭绕，嘿嘿，山水画一样，回去好好旖旎一番。
婉清儿，低头看了一眼，双眼闪烁，嘴角上扬，细细得打量着刘宇。
弟弟童言无忌，这都敢说。刚才趴在怀里蹭，好像不光是擦汗那么简单，又嗅又简直调皮到极点。比小儿大三岁，喂养他也不为过！
“保安嘛，自然是保护！愚兄夫妻二人冒昧上山，确实唐突冒犯。贤弟放心，下次造访，自会遵守规矩！”
陈锋抱礼满脸含蓄，眼神灼灼，情真意切。
卧槽！这都能忍？不愧为陈疯子！好吧，探不出你性情底限，那就看看你的胸襟如何。反正不能轻易认可你为我好！
“小弟有几个小问题，想请教大哥，请大哥赐教。”
印象略为改观，刘宇的语气也缓和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