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赴宴吃席
“王伯辛苦,这点钱给您买点酒水吃。”
刘宇走到管家王福身旁,五十两银票塞进其衣袖里,低声呢喃。
“如何使得?”
管家将银票递回来,满脸惊讶。他已看清了面额,五十两,可不算少数。小孩子家家的竟然出手如此大方。
“一点点而已,不成敬意,还请王伯笑纳。即已在此安家,他日还仰仗王伯多多提点。”
要给就是真诚的,这不是有了嘛,分逼咩有,给都没得给,如何打开局面?
人多眼杂,王伯再三推辞不下,还是收入怀中。
时间上午十点左右,刘宇以为,步行出去测量,特别是往南向西,天黑人也回不来。
未曾料,刘宇想多了。四名衙役出去不到一炷香时间,几乎同时返回。声音洪亮,分别禀报:
“主簿大人,虎头山向东四里内,无半亩良田。”
“报主簿大人,虎头山向南二十里内,无半亩熟田可耕。”
“报主簿大人,虎头山向北二里内,无半亩田可种。”
“报主簿大人,虎头山向西二十里内,全是丘陵。”
钱主簿懵逼了,花花轿众人抬,不是你们这么抬的呀!半亩都没有,这怎么下笔,怎么笔上生花?浑小子们把我架空呀?总不能一文钱都不要,就把山给卖了吧?蹙眉扫视一圈,
“那就查探一下可开垦的有多少。”
四人咂舌相互确认眼神,各自离去,盏茶工夫,又各自回报东西南北各有一百亩地可开垦,共计四百亩。
刘宇知道,何止四百亩,几十万亩都有,心花怒放、喜上眉头,却不动声色,默默听钱主簿如何操作。
钱主簿听报四百亩,偷瞄了下刘宇,见刘宇的眉稍动了下,只当是兄弟嫌多了,一脸正容,略带口吃试探,
“四百亩?有有吗?”
四人相互对视,一本正经回复,
“有还是没有?”
钱主簿双眼瞪大,嘴角抽抽,抡起手里的账册在每人头上拍了一下,
“你们测量,问我干嘛?”
四人彻底糊涂,缩脖子左顾右盼,好像谁脸上刻着田亩数一样。
四人吭哧憋肚,了无主意的滑稽像,逗得钱主簿强憋住笑翻开历史账册,
“有册可查,此荒丘二十年前的田姓所有,朝代是北鲁。二十年中曾易主几次,均未登记在册。这方圆几十里丘陵,历史账册记录六百两。现行熟地十两银子一亩,待开垦能且上水的是一两银子一亩。以此推论,收银不能低于六百两。当然啦,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地亩些许溢价也在所难免”
钱主簿念着,声音越来越小,眼神斜瞅向十米外的刘宇。
刘宇接住眼神,当然知道人家在通报信息,笑嘻嘻顿首。
得到信号的钱主簿,音高八度,很严肃很认真。五指箕张,在每人眼前自上而下晃荡,担心手下人注意不到,一只眼瞪大,一只眼闭合并快速眨动,
“再查再报!”
四名衙役屁颠四散,也不知在那转悠一圈,三分钟不到,又聚拢一处。前车之鉴,纷纷低语钱主簿,
“二百亩,你们可测的仔细?”
钱主簿问话衙役,眼神却对准刘宇。
刘宇听报四百亩,已经很开心了,这会钱主簿又给‘砍了’二百亩,上道,太上道了,往后必须指点其一二。点头咳嗽几声,嘴角上扬笑得合不拢嘴。好了好了,再少不好看了,大家好交差不是?
一直默不作声的王管家心领神会,咳嗽了一声,
“已然晌午,陈大人还在等着复差呢。”
主簿和衙役听到王管家这么说,心中了然,大家都满意才是真满意。于是,一众人到县衙办了手续,山地连契税一共缴了九百二十两,地契当面办好。
神速呀,刘宇感慨着确认地契,不知何时,陈锋早就盖上了私戳,下方有县衙红章。以西山坡落脚处为起点,向西六十里,向南三十里丘地都罗列在契书上。让大栓收好地契,刘宇又拿出二十两银票偷递给钱主簿,
“兄弟们都跟着辛苦,请大家喝晌午茶。”
这次钱主簿并没有推让,手下那帮人正在外边候着呢。今个办了这么大差事,必须皆大欢喜,酒场见真章。
走出县衙,等候的王管家笑口大开,
“小宇,老爷在仙客来设好了酒席,等您赴宴呢。”
签字画押时,王伯已经知道刘宇的大名,亲切的直呼小宇。
刘宇很不想去,刘伯巧儿在家等着呢,自己还要买书,规划,那么多事等着。
盛意难却,刘宇和大栓随王伯、钱主簿来到仙客来酒楼。掌柜的孙旺依稀辨认出刘宇和大栓,毕竟他是见多识广的老江湖,外加刘宇走路趾高气昂的小大人标志。正要热情一番,却见小仙童暗中打了个噤声手势,忙配合当成陌生顾客的孩子。
孙旺见几乎躬身于地迎进来的王管家和钱主簿,直把个小仙童捧在手心里一样奉为上宾,对自己理都不理,却细致入微那般殷勤护着小仙童。这两位可是甸县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跺一脚半座城都震动。惊讶不已的孙旺顿时明白,知县大老爷今个宴请的是‘小仙童’无疑
孙旺心中唏嘘不已,态度愈发谦卑,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他在前方引路,不时躬回头,提醒刘宇小心台阶,直至天字一号雅间外。孙旺没有县太爷传唤,没资格进入里面,尽管这是他的酒楼。
一番寒暄、介绍,众人纷纷落座。
陈风正七品和夫人婉清坐主陪位,占八仙桌的一侧。
刘宇和大栓挨着陈夫人坐着,占了一侧。
刘宇对面坐的是县丞正八品和钱主簿从八品。
剩下的一侧坐的是县尉正九品和县教谕。
刘宇惊叹;县里的头头儿都聚齐了,夫人也可以入席,这是盛唐之风吗?
刘宇愣怔发呆小屁孩模样,坐凳子脸被碗碟遮住大半,更有一旁促狭紧张、惶恐无措的大栓,引得县丞、县尉和县教谕三人目光,像聚光灯一样照射在刘宇半张幼稚的脸上。眼神中透露着好奇、不屑甚至鄙夷。呼吸间的神态,看样子不是知县夫妇推崇,三人不把刘宇、大栓轰出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