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掩盖来处
刘宇的做法确实有悖于古人认知，两郎中几乎异口同声，
“小童子不可造次！体弱身虚，怎可掀去被子涂抹酒水？”
“无妨，这叫物理降温，急切间没有更好的办法！”
刘宇昂首解释，同时让丫鬟继续照做。
“小童子，你说的物理还是降温，某闻所未闻，孱弱之躯怎能用巫术折腾？某劝你速速住手。”
劝解的是个头略矮，年龄偏小的郎中。好在他劝规劝，并没有拦手制止。余光扫视，陈知县夫妇更是茫然间相互对视。
“这是正八经的基础救治，怎就成巫术了呢？”
刘宇嘴上说着手不停歇，将被子全部掀掉，只用一角遮住孩子的肚皮。丫鬟很配合，蘸着酒精遍体为小孩涂抹。
“焚纸端碗，探身摸骨，你这般装神弄鬼何不正是巫术？”
个高年长的郎中有些激动，虽未作法跳神，其他都似巫术。
刘宇哭笑不得，此刻竟被当作跳大神的了。争分夺秒，他必须尽快操作接下来的流程。未曾回答，从怀里取出巴豆，正要问厨房在何处
“逮！某认得此物，你想用巴豆治疟疾？”
个矮郎中双目圆瞪，大呼小叫。
“你特么能不能小点声？惊悸到小孩算谁的？这的确是巴豆，含毒但也是除疟良药。”
郎中的惊呼吓了刘宇一跳，随之大口气回怼，还不忘奉送了个矮郎中一白眼。
刘宇手捧巴豆，让人带路去厨房。他心知肚明，此刻倘若流露出一丝胆怯，不但救人不成，只怕院里的捕快一窝蜂扑进来捆走。在古代，一方知县就是地方上的天王老子，拿捏个平头百姓，跟踩蚂蚁似的，何况连平头百姓都算不上的盲流。
脚步声悉悉索索一大群，众人你看看我看看你，忽隆隆全跟进厨房里。
小厮烧火，热锅烘炒巴豆至炭黑，确认再无一点油渍后，刘宇又将巴豆黑炭在碗里捻成粉末。该说不说，县老爷家的厨房真大，新鲜的食材一堆一堆的，可就是没有炒瓢。暴殄天物呀，刘宇心中这么评价。扫视过程中，围观的人众像避瘟神一样，目光所至，呼啦啦全体后撤。完全当成了捉鬼的巫师。
好在整个过程没有人再质疑或行阻拦。或许那句‘巴豆有毒但也是治疟良药’起到了震慑作用。
再将将金银花蕾捻碎取汁，混合炭粉倒入少许蜜水。一切准备妥当，刘宇一马当先回到小孩房间。
此时，酒精已用完。孩子也未吵闹。
双管齐下，刘宇取小剂量一边让奶妈慢慢喂服，一边着人用临时制作的竹筒烧制纯净水。古代没有现成的生理盐水，必须临时用蒸馏水勾兑调制，至于葡萄糖，也只能用白糖代替。
“每半小时擦拭一遍，试着额头不烫，即停。切不能再盖厚被子捂着。”
一通忙活，刘宇额头上都冒出了汗。当下紧急的是给小孩补充体液。好在帮手多，也没有人再羁绊。
“细盐？”
陈知县惊呼，他发现小童子正在往热气腾腾的水里加亮晶晶白色粉末。
“对不起，这是白糖。”
刘宇斜睨了一眼伸长了脖子往前凑的知县老爷。又往另一只碗里小心翼翼的加粉末，这玩意比例可要小心，多则不但不能为患者补充体液，还会加剧脱水症状。
“白糖？”
知县老爷又是一惊一乍，他搞不懂弄了一碗糖水了咋又整一碗？
“对不起，这是细盐。”
“哇——”满堂唏嘘甚至惊呼。细盐和白糖他们都听到过传说，但从未见识过，这当中只有县老爷夫妇见过也品尝过。如此罕见的珍品，小小的孩童竟随身携带。
烛光摇曳，目光灼灼。唏嘘声中，几十双目光同时射向刘宇放在桌上的包裹。好奇中带有惊艳，疑惑中伴有贪婪。刘宇能感受到异样的眼神，并做好了全身而退的准备。
喂药、补充体液和物理降温在同时进行。短时间内，刘宇也只有这么大本事了。
在待客厅等待与对话中，刘宇更多的了解到陈知县的一些信息。
陈峰，祖籍扬州人，其父便是前朝举人，属于书香门第。大宏初年秋闱，得中进士，外放到甸县任知县，正七品，年二十四。
“不知道长仙从何枝？何缘至此？”
我擦！开始查户口啦，早料到你会如此，等待无聊，先背一小段给你们听听，省得打我包包主意，
“家师鸿钧系，源自花果山，云游四方，偶遇晚生，虽觉晚生愚钝，尚可教化，收为弟子，不日家师就会归隐。”
你不是进士吗，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啥啥的，今个遇到小爷我，让你查不到摸不着。
“恕在下才疏学浅，道家略知一二，但鸿钧未曾耳闻，能否指教一二？”
陈风一副谦虚的表情，语气平和。
刘宇却在吐槽：有完没完了，有完没完了，老子是看在你为官还算清廉，才救你儿子，非逼自己念紧箍咒是吧？不知好歹的玩意儿，好吧，权当说书多给你背点西游记。
“家师曰：盖问天地之数，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岁为一元感盘古开辟，世界之间，逐分为四大部洲、曰东胜神洲、曰西牛贺洲东胜神洲，有一名山，唤花果山此山乃十洲之祖脉家师之鸿钧系，自开清浊而立，鸿蒙判后而成。有诗为证：混沌未开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自从盘古”
来吧，老子从盘古开天说起，不说的你之乎者也，吱吱不出来不算完。
酒席已摆好，刘宇却置之不理，
这等或蒸或煮的鸡鸭鹅，当属暴殄天物，怎有自己做地好吃？反正小孩儿没醒，自己就背，背不过的就胡诌，免得你再问东问西。
陈风等人，听得云里雾里、目瞪口呆。看眼入定的道长，不，仙长，绝对仙长！再看看五岁左右的徒弟，字字如珠玑，句句是箴言。
正当此时，只见几名丫鬟急匆匆跑出来，神色颇为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