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狗东西
柳长川迷迷糊糊睁眼,眼前豁然是曲修漠阴沉的像是鬼一般的黑脸。
视线落在他脸上,也不说话,就那么阴沉沉的看着。
柳长川:
极不自然的转了转头,又心虚的眼球乱转,“那个是你不相信我在先,我气不过才”
似乎是觉得‘跑’这个字有些危险,柳长川及时住嘴,又换了个合理的解释。
“你整天到晚的不见人,这么关着我还不如杀了我,我就出去溜达溜达怎么了。”
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连胸脯挺了起来,语气加重。
“怎么了!咋滴吧!”
曲修漠依旧没有开口,抬脚踢开房门,还未到床边,手一扬便将怀里的人扔了出去。
接着伸手扯掉自己的外袍,腰封,在柳长川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压了过去。
“你你干什么?”
柳长川被吓的不轻,身子一滚就躲了开去。
这一动作,却刺激到了曲修漠脆弱的神经,握着他的脚踝将人拽了回来,“还想跑?”
一掌拍过去,衣帛尽碎
柳长川皮肤很白,很细腻,肌肉纹理清晰,用力一抓便留下一个红印子,总能引的人的破坏欲。
曲修漠心中怒意乱窜,看到这样的柳长川一股暗火升腾,烧的他几乎失去理智,一双眼睛泛红,像是嗜血的猛兽。
柳长川又惊又怒,一边慌乱的去扯被子,一边用脚踹他,这种事本应该是情到浓时自然而然的,是双方的愉悦,而不是建立在一方痛苦之上的征服。
他因着愧疚,忍了两次了,除了痛,感受不到任何爱意。
恼怒,心酸,委屈,怨念,种种情绪混杂,柳长川的脸色也冷了几分,语气都透着豁出去的狠意。
“曲修漠,你今天要是敢碰我,老子就跟你拼了。”
曲修漠身子一震,倒真的放开了他,站起身眯着眼睛,“不碰你也行,我们结契,生死契。”
“结你个鬼,老子不结。”
柳长川向来会审时度势。
他强我弱,他弱我强。
这两句话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
看着曲修漠态度软化,立刻强硬了起来,更是拿脚丫子不管不顾的就往他身上踹。
不痛不痒的。
曲修漠也就任由他踹着,“不结也行,把这个进去。”
柳长川抬眼就看到他手中拎着一串铃铛,脸色一变,说话也磕巴了起来,“你你”
“不结契,便留点东西,我总要确保你不会再跑。”曲修漠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又顺着下巴看向锁骨。
半天等不到回答, 曲修漠似是耐心耗尽,一手握着柳长川的脚踝,一手捏着铃铛,就准备自己动手。
柳长川吓的脸色一白,身体不自觉的就开始颤抖,伸手死死的抓着床柱,硬撑着与曲修漠相抗。
眼见着自己被越拉越近,被子挣扎中已经散开,手也脱了力,只能开口喊道,“结契,结契,我们结契。”
曲修漠盯着他的眼神越发的深黯幽沉,“自愿的?”
“自愿的,自愿的。”
柳长川察觉他手上的力道稍松,立刻把腿收了回来,扯过被子把自己紧紧的裹了一圈。
不等曲修漠开口,主动的取了自己的心头血递了过去,“结契,真的,我们结契,生死与共,同生共死,生死相依,生生世世,生”
看着曲修漠一脸失望的看了眼手中的铃铛,柳长川心头一跳,一连串说出一堆词来,到最后竟真的有几分期待起来。
那几个词听的曲修漠心头一热,眉宇间的冷意消解,逐渐多了几分柔和。
结契不难,繁杂的手势对于曲修漠来说不过是手到擒来,修长的手指上下翻飞,却在契约即将完结时,忽然勾了下唇角,变换了最后两个手势。
柳长川闭着眼睛,感受契约在体内逐渐成型,契约没有问题,可就是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直到契约完成,心念想通的一瞬间,曲修漠的声音也在脑海中响起。
“阿川。”
柳长川瞬间炸毛了,直接从床上跳起来,发狠的向他撞了过去,“曲修漠你个狗东西,你给老子结的什么!!!”
曲修漠稳稳的将人接到怀里,嘴角上扬,语气清润,“生死契。”
是生死契没错。
可生死契约有两种,一种是平等契约,同生共死,一种是不平等契约,完全是一方奴役另一方,就像是
就像是契约妖兽。
柳长川气的眼眶发红,一口咬在曲修漠的脖子上,直到满口血腥才松了口。
气消了一半,才发现自己没穿衣服,整个人光溜溜的扒在曲修漠身上,臀部还被人托在手心,身子瞬间僵住。
曲修漠这会儿心情很好,见怀中人耳尖发红,还坏心思的颠了颠。
“滚,老子不想看见你,有多远滚多远。”
柳长川一阵难堪过后,更多的是恼怒,狠狠的推了他一把,自己则缩回了床上,扯过被子,兜头蒙在了里面。
主仆契约。
说不难受是假的。
他堂堂无极宗长老,谁见了不叫一声柳仙君。
当然两界公认的天才叶兰辞是他师兄,风云人物叶兰安如今是他徒弟。
他却如同妖兽一般,跟人签了主仆契约。
委屈,屈辱,憋的他眼睛发红,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出来。
曲修漠视线凝在他的后背上,语调缓慢,“只要你不想着离开我,我不会制约你。”
顿了一下,再次开口,“当年我一直在等你,也一直派人找你,你找我的事,被人瞒下,我并不知道。”
曲修漠上前两步,伸手想将那被子拉开,临近了,又停住了,“那些隐瞒的人昨日我都处理,你好好休息。”
犹豫了一会儿,转身向外走去。
临近门口,忍不住回头,“阿川,这么多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找你,别在跑了,再有下次,我不确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床上的被子微微动了动,又趋于平静。
曲修漠扶着门框的手微微蜷缩,再次开口,“我不怕对上叶家,我害怕失去你。”
柳长川眼睛微睁,眼中的泪停下,呼吸变的轻浅,将那句话在口中来来回回重复了两遍。
忽然就觉得心中郁气消散了不少。
似乎主仆契约,也没有那么难受。
指节扣了抠手心,又捏了捏被角,小心翼翼的掀开一条缝,却见屋里已经没有了人影。
顿时将被子掀开,气哼哼的坐在床上,“狗东西。”
微风习习,吹动树枝沙沙作响,树上的鸟叫,蝉鸣连成了一片。
柳长川愉悦的勾起嘴角。
夏天真好,叫声有点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