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人妖不分
远在北海之巅，有一片冰湖大陆，冰湖大陆的中心被称为魂域。
魂域十分神秘，一直是江湖中人称奇之地，也是各个大、小宗门的弟子们神往之地。
至今为止去过北海之巅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到达过魂域的人却寥寥无几。
“在过去，这江湖之中有三大宗门，分别是剑鸣山仙剑大宗，百鬼山驭灵大宗、万霄山妖师大宗。”
张望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听得起劲儿，他特喜欢听说书先生讲奇闻轶事，如今这是他除了吃以外唯二的爱好。
听到“妖师大宗”这四个字，张望笑着嘟囔：“哈，不错不错，虽然是莫名奇妙，我如今也算是有门派归属的人了。”
“不过，妖师大宗没落后，如今新兴了一个闻所未闻的门派，就在邺都！那便是万妖宗……”
听罢，张望不禁心生疑惑：啧……老妖师曾经说过，妖师宗是被朝中大将肖铠带领两万余士兵踏平的，短短几十年这世道变化这么大吗？从前灭妖、收妖，如今是怎么了？人与妖和平共存了吗？
张望扭头向旁边的年轻人道：“哎帅哥，这事儿你怎么看？”
“什么事？”
“就是人、妖友好共存的事儿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呗！”
“哦……啊？你意思你不是人啊！”张望看着眼前这个与人类毫无差别的“人”惊讶道，“你怎么长得跟人一样啊？”
“不好意思，我不是人！吓到你了吗？抱歉了！”说罢，那妖轻轻一笑继续听书了。
张望原地石化。
半晌，他才挪动脚步向客栈走去，一路上他都小心翼翼，生怕冲撞了哪位妖生出祸端来。
回到客栈，沐笙笙和柔儿正等在他房屋门前。
“你去哪儿了师父？”沐笙笙瞪着两大眼睛看着他。
“哦，我就随便走走，你找我吗？”
张望依然惊魂未定，毕竟在他心目中，“妖”的形象是可怖的。
“当然了！我既认你为师，就要时时刻刻跟随你左右嘛！这样有利于增进师徒情谊呀！”
沐笙笙其实是有些心急的，毕竟她现在还是个只会些皮毛的闲散妖师，她的志向可是做个像师祖爷爷房宣一样厉害的、真正的大妖师！
张望看沐笙笙那一双圆圆的毛茸茸的大眼睛在诚挚地望着他自己，于是满口答应道：“那为师以后去哪儿都带着你！如何？”
“好啊好啊！师父，那我们现在去找师祖爷爷吧！”
张望已然看出沐笙笙是一心向学的好苗子，于是决定满足她的愿望，“好！”
房宣此时正在竹林中恭候。
沐笙笙带他来到房宣面前，房宣端坐在一块石头上郑重说道：“小子，今日，我便教你身为妖师必学的一课！”
张望却问他：“老妖师，是你急赤白咧地要往邺都赶的，还说要去见张九溪，现在怎么倒清闲上了？不先去会会你的首徒，居然耐着性子在这里教我入门？我是搞不懂你了！”
“时机合适了我自然会去的，现在我们身处妖城，你自然要学会如何分辨妖！”
听到这儿，张望来了兴致，他确实需要好好分辨一下！
“老妖师你是说这一课是要学辨别妖物吗？”
“自然！”
“那好！快开始吧！”张望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柔儿和沐笙笙站在一旁认真观看，沐笙笙时不时地跟着比划两下子。
演示完之后房宣说道：“第一式是聚意，需将你的一丝精神汇聚在你的眉心，第二式是抽离，将你一丝元神抽出体外并送入对方的身体中，第三式是探元，但凡妖者皆有元丹护体，若对方是妖物，那当妖师的一丝元神进入妖身的那一刻，你便能感知到他是人是妖了！”
“就……这样？”张望有些迷茫，“那我应该如何练习呢？是像你刚才的动作一样反复比划吗？”
“首先，你要练习的是聚精会神！”
“哦……”张望似懂非懂，他看了一眼沐笙笙，她正一本正经地盯着他看。
“笙笙，你会吗？”他试探着问了一句。
“不会啊！”
“你不会？你不是说自己是个闲散妖师的嘛？辨别妖物这不是入门级别的吗？你怎么也不会啊？”
沐笙笙的回答在他意料之外，这令张望很是惊讶。
沐笙笙尴尬地笑了下，“呃，话是没错啦，我会的只有两个，一个是吹响妖师宗的弟子哨，一个是定身术……”
“吹响哨子？这……居然也算一招？”张望崩溃。
房宣却发话了：“妖师宗的弟子哨，不是一般的哨子，并且，定身术往往在关键时刻是可以保命的！”
沐笙笙和柔儿同时确信地点了点头。
说罢，房宣起身走了。
张望冲他的背影喊道：“喂！那我得练到什么程度才能分辨妖物，还有我如何知道我学没学会啊？”
“多找几个小妖练练手就知道了！”
房宣的话让张望陷入了沉默。
他问沐笙笙：“笙笙，把你的弟子哨拿来让我吹一下！”
“给！师父！”
“我就不信了！”张望拿起那哨子就猛吹，可是他鼓足力气吹了半天，哨子也没响出声儿来。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柔儿看见挫败的张望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吭吭……”沐笙笙也在捂着嘴憋笑。
“我败了，一败涂地……”张望手拿哨子坐在大树下，大风起，吹得他的头发遮住了眼睛。
沐笙笙实在不忍，便说道：“这哨子要轻轻地吹！用哨子抵住下唇，送一口清风，师父你再试试！”
按照沐笙笙说的，张望将哨子放在下嘴唇上，悠悠地轻呼了一口气出去，那哨子果真响了！
音色绵柔，久久不绝，仿佛自山林中飘来荡去，扬得很远。
“真好听啊！”张望不禁感叹，他站起身来望向远处，拿起哨子又吹了一声。
沐笙笙的长发被风吹起，她的衣裙摇摆着，远远看去，一簇淡淡的粉色好似娇艳的花朵正随风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