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两人努力
余霞知道城防学院会教《天序》上的形足课，前脚她刚从工学院辞职，后脚就去了城防学院报名。
由于距离招生时间还有段时间，余霞便先行练起了气足一节，并重拾起早已不练的身足。
等到进入城防学院后，她已完成了气足一节内容。
形足课的内容重复繁琐，新手头几个月，几乎每个动作都需要人来纠正。
余霞学得很憋屈，没教师同学在旁时，她都不敢练，担心练错了动作，而城防学院又不只有形足课一科，还有其他课要上。
上其他课的时候，她就只能练气。
直到她终于可以不需要纠正动作，才全心投入到形足练习上。
重复学习练习的时间，对于不爱学，又没强动力学的人来说很慢，对于爱学又有强动力的来说，就如白驹过隙。
十年时间很快过去。
余霞不仅形足圆满，气足也圆满。
她没有通过城防学院的毕业大考，因为她都没去参加。
自三足圆满，她便在自己家里进入了闭关状态。
很轻松的感灵之后，她快速地进入了纳灵境界，只有基本的生理需求，才能打断她练习纳灵。
这日凌晨，石铁结束固土术与招式的融合练习，开始学习新的法术：“天眼”。
为了方便随时学习新法术，他直接把一本《天序》和几本正统分支搬了过来，放在浮舟里，只有一块大石板用来挡雨。
天眼术不通过眼睛来观察外界，有点类似于石铁认知中的卫星拍摄，原理是法力驱动，在天空中投放出无形的法力之眼，垂直俯视大地上的一切。
和它效果类似，但位置相反的还有一门“地眼”术，石铁也一并学了。
天地眼术配合使用，就能完全无视一切遮挡，堪称天地间最强侦查法术。
也正因如此，天地眼从被发明出来之后就一直被针对，历史上为了阻碍被它观察，而发明出来的法阵法宝数不胜数。
在史书和多本故事书上，都把防御天地眼，当成了顶级高手的基本常识，一般高手乃至普通人倒是没这个需求，因为也拦不住境界压制。
没有境界做依靠，法宝法阵再玄妙也会被破解，就看施术者意愿而已。
难防的只有天地眼，单纯的天眼术或地眼术，都可以用简单法阵阻隔，而能够施展天地眼的，至少都是金丹以上了。
如果是超级天才，也可能在结丹期能使用天地眼。
金丹之境何其稀少，茫茫大国也可能就几人而已。
天地眼没有特别适合的招式，战斗中更偏向于辅助，而非攻击，与炎光术类似。
要将这门融合法术与招式搭配，就相当于石铁要同时释放四个法术。
比起刚熟悉的同时使用两门法术，只会难上数十倍，练习掌握需要的时间也会更长。
当然，这只是石铁的规划，他刚学天地眼，还在练习掌握过程中，就发现了一个让他不放心的事情。
几天的时间里，与石铁仅有一路之隔的窗户下，他发现外来者余霞竟一直在纳灵。
结合自身练武以来的经验，他大概推测出了余霞的心思，心中生出些不忍来。
于是，他结束了练习，飞到余霞窗前，以轻声唤醒沉迷在纳灵之中的女人。
他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外来者，心中忍不住感慨，仅仅只是数年不见，这女人居然就已经纳灵三层了。
“为何一直在纳灵？”石铁问，语气既无严厉又不温柔，只是平淡。
被唤醒的余霞呆滞了几秒才回过神来，起身就要拜，这次却被一股力量托着无法屈身磕头。
正向负向的情绪全疯狂涌现在她心头，令她又迟疑了几秒，才回答道：“回城主，为了尽快提高境界。”
“纳灵之后确实是纳灵为主，直到金丹。”
“但不能把三足基础都忘了不练，你若从现在就开始勤练三足，到金丹之后，就轻松多了。”石铁阐述心声。
图书馆里练习《天序》的心得体会都在强调，三足不能忘，要坚持每日训练。
可惜之前的石铁从不在意，他对境界提升根本就没有多少兴趣，金丹也是未知恐惧刺激了他，金丹之后又是无聊刺激了他。
他有这种无所谓的心理，原因也很简单：身在系统里，又没有提示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很有可能根本出不去，那活一百年和一万年又有多大区别呢？
周围的人都是机械思维，毫无人性，简直无聊到了极致。
或许有些人很喜欢这样的世界，可以建立独裁帝国。
但石铁对帝国和奴隶，有发自本能的厌恶，多年来也一直没有任何改变。
“城主，小女知错，今后一定每日苦修三足。”余霞语气里的负面情绪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了惊喜，如果不是刻意压制，已经大笑出声了。
“你今年多大了？”石铁点头，本欲再宽慰几句不用着急，却忽然发现自己忘了对方年纪。
“回城主，小女今年满五十八岁。”余霞回答，语气从喜悦迅速转变成落寞，仿佛是被数字刺痛了内心。
“不着急，这方世界灵力充裕，常人不纳灵也能活到百岁。”
“你还有充足的时间提升境界。”说完这一句，石铁便离开了，只留余霞一人在房中，百感交集。
当夜，她无法宁神纳灵，也无法练招，只能趺坐窗前，望着一路之隔的方形建筑发呆。
石铁回到阵法之中，内心各种不强烈却很奇妙的情绪，被符文法阵力量瞬间清理一空，他又继续了天地眼的练习。
这门融合法术非常复杂，效果就像是一只眼睛从天空望地，一只眼睛则是在地面望天，极度分离，也很难调和成一个画面。
但天地眼融合的意义就在于调和，无法调和的法术结果，是一心二用，而非融合法术。
一心二用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如果还要再加上动作和炎光术，就很容易出差错。
法术调和就和法术融合招式一样，只有苦练一条路，跟悟性和天赋都没太大关系。
练的越多，练的越久，调和程度越好，反之亦然。
然而，名家心得和名人传记故事里，却只有一小部分人选择了金丹苦练，大部分人都是外出历练。
万国建元之后，就一直存在着大量的不安和死战，适合金丹层次处理的，最出名的就是大妖之患和邪教魔修。
妖分肉食和素食，前者认为只要是非同族，都能吃。
所以，当人类的足迹扩展到大妖的领地，或者是肉食大妖在抢夺地盘中失利，移动至人类聚集地后，就会出现大妖食人的事情。
每当这个时候，在外历练的正道金丹就会去猎妖。
猎妖不一定就能成功，失败的自然也无法留下名人传记。
人与妖的矛盾每天都在上演，从未停歇，金丹大师根本不愁无妖可杀，只会担心能否战胜。
除了大妖之外，邪教魔修也是正道的天然敌人。
他们残忍嗜血，杀人炼魂，无恶不作，所过之处都是寸草不生。
哪怕是没有多少正义感的人，只要还是个生灵，见了他们也只有除之后快的心思。
正道更是将除魔卫道视为天职，不去对抗反而是不称职的表现，会被人唾弃。
据《万国编年史》记载，正邪两道的战争就没停过，灭门除派的事情更不仅只一件两件而已，但无论是正道还是邪道都无法完全摧毁对方。
《万国编年史》只是记录，不会总结分析，石铁曾有心去总结分析一番，却总是忘了去做。
大部分名家选择外出而不是苦练，原因也在他们的故事或心得上写明了，就是战斗更容易融合法术和招式。
修为相近的金丹高手死战，耗时会非常长，几天几夜都是常态。
这么长时间的对战一次，比闭关苦练十年的收获还多。
而且金丹境很难被杀死，即便肉身被毁，只要金丹还在就能复活。
在没有被境界压制的情况下，金丹大师彻底打败对手的方法只有封印一条。
所以，哪怕只有一个对手，金丹大师也需要交战许多次，才能彻底打败或者被打败。
一个对手就能提供闭关苦练百年的收获，名家都是聪明人。
选择苦练的名家也不是蠢人，只是他们天性不爱争斗而已。
石铁也天性不爱争斗，没人来侵犯他，他就绝对不想出去和人打架。
即便是系统现在就把他送出去，他也只会找个深山老林隐居闭关，绝不入世。
要在那个复杂的混乱世界里活下来，金丹完全不够看。
所以石铁现在根本就不想离开这里，也完全不想回到过去生活的地方。
系统里虽然无聊，但是安全啊，外界虽然缤纷多彩，但是危险啊。
在无聊和危险之间，石铁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他不在乎自己活得更久，却很在乎自己会被杀死或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