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变成狗的第九天
遛完狗回家路上，顾荆芥顺便买了早点。
食物上他的洁癖并没有那么严重。
何况这家店的干净卫生肉眼可见，顾荆芥搬过来后经常在这买。
“老板要一杯甜豆浆、两根油条，再来一屉小笼包。”说着掏出手机扫码。
早餐店的蒸笼飘出袅袅白气，年轻老板应了一声，麻溜装袋。
闻到香味，郁汀有些急了。
他也想吃！
“汪！往！”他扒拉着顾荆芥的裤管叫了几声。
顾荆芥低下头摸了摸它的头说：“丁丁，这个你不能吃。乖啊，等下回家吃狗粮去。”
郁汀不高兴了。
哈士奇尾巴啪地耷拉着，一张本就厌世的狗脸挂下来。
活像个大怨种。
顾荆芥没忍住轻笑一声，“就这么馋呐。”
郁汀：我是人，我吃个包子油条有错吗？
累了，毁灭吧。
哈士奇一瞬间失去神采的眼睛看起来很可怜。
这时老板把打包好的早餐递来，顾荆芥接过，想了想说：“再来十个大肉包吧。”
老板：“要给狗吃啊？”
顾荆芥点了点头。
老板“啧啧”两声，“小伙子你对狗可真好。”
顾荆芥又扫了一遍码，“一共多少钱？”
郁汀眼睛一瞬间就亮了。
顾荆芥付完钱教育它道：“下不为例。你是一只狗，狗粮才是你的食物……”
郁汀充耳不闻。
等老板再次伸手把塑料岛递出来，他直接跳起来利落叼走，扭头就哒哒往小区走。
顾荆芥：“……”
-
回了家，顾荆芥耐心给哈士奇擦完手脚，这才放它进屋。
等哈士奇吃完肉包子，他还拿出一副狗狗专用牙刷给它刷牙。
郁汀惊呆了。
曾经在郁汀粉丝的描述里，顾荆芥是个青面獠牙的妖怪，甚至是吃人饮血的魄魉魔。
但实际上，当他们同居后。
郁汀发现顾荆芥其实单纯到有点缺心眼。
正常人谁会这样伺候一只流浪狗啊？
而且顾荆芥外表看着冷冷清清的，其实背地里会穿反袜子。
开一瓶气泡水，居然倒在瓶盖里小口小口抿着喝。
就连电视机里在追的剧，竟然都是郁汀两年前演的俗套泡沫偶像剧《校园f4爱上我之双子流星雨》。
这个电视剧是要花点券买的，六块钱。
顾荆芥眼睛眨也没眨就充值了大会员。
然后他便倚在在沙发上，边喝气泡水边看得津津有味。
恐怕任何一个粉丝都想象不到原来私底下的顾荆芥是这样的。
郁汀：？？
真是奇了怪了，你个大影帝为什么非要看选我一个三流小演员的剧。
以及，你家粉丝没教过你不要给对家贡献收视率吗？
不过……
他们一个是顶流影帝一个是三线偶像，身份差距其实挺大的。
郁汀本来以为顾荆芥不会把自己当回事，但现在看来，他在顾荆芥心目中存在感似乎很高。
再比如这会经纪人给顾荆芥打电话，质问为什么他昨天要点赞对家的相关微博。
顾荆芥说：“我没点赞啊。”
关绍：“那难不成是被盗号了？可是我查过ip地址明明是你家。”
顾荆芥可疑地沉默了两秒，含糊道：“哦，那可能我不小心手滑了。”
“手滑？！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搜索别人的名字要用小号……”
顾荆芥：“喂？喂？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这边信号不好，我先挂了。”
然后挂了电话，继续看电视。
全程围观的郁汀：“……”
好诡异。
顾荆芥为什么会觉得是自己手滑了？
郁汀皱了皱并不存在的眉。
真相只有一个。
除非……对方昨晚也在网上偷偷搜过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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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关于顾荆芥私下搜索自己这件事，郁汀此刻并没有多想。
他以前也经常搜顾荆芥呢！
对家之间嘛，看看彼此的黑料找乐子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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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一直在下雪。
天空阴沉沉的，窗户蒙上了雾。
客厅内开着暖气。
一人一狗躺沙发上，不知不觉度过了一个下午。
顾荆芥睁开眼，瞥见仰躺在不远处的哈士奇。
四只无处安放的小jio朝天，软乎乎。没有毛发覆盖的蛋蛋就这样袒露在空气中。
顾荆芥嘴角微微上翘。
他本来是不允许狗上沙发的。
但是现在这个沙发被丁丁抓得破破烂烂，要换了。
叮咚。
门铃声响起。
顾荆芥起身去开门。
郁汀也被吵醒了。
他伸了个懒腰，爬起来朝门口探头张望。
一下涌进来几个搬新沙发的工人。
他们先把旧沙发给搬出去，又把新的给搬放到原位。
领头那人对顾荆芥说：“先生这款webnrt家具沙发目前售价35万元，以旧换新打了折可以减免10万，您还需要再支付25万元。”
“好的，谢谢。”顾荆芥点点头，刷卡付了账单。
听到数额的郁汀却差点眼前一黑。
他发誓过变成人后要把拆家的钱赔偿给顾荆芥。
但特么，谁能想到这个普普通通的米白色布艺沙发打完折居然还要二十五万！！
领头那人见顾荆芥养狗，又额外赠送了一副沙发套。
顾荆芥迟疑一下，还是套上去了。
只要他给丁丁勤洗澡，让它上沙发似乎也没什么吧？
套完之后顾荆芥扭头去看哈士奇，发现它似乎有点自闭。
二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萎萎地趴在角落里。
“怎么啦？”顾荆芥拍了拍沙发，又问：“丁丁，要不要上来？”
郁汀有点沧桑。
不必了兄弟。
他怕自己又不小心弄坏二十五万，让本就负债的家庭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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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相安无事。
但如果顾荆芥在房间里装了监控，就会发现哈士奇半夜偷爬起来玩他的手机。
郁汀试图上网搜索《把二哈捡回家后我们相爱了》这部小说，但页面跳出来却一片空白。
只有一行火警文字：
【对不起，您浏览的网页已被414】
郁汀：？
说好的穿书会告诉主角剧情发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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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荆芥发现自从换了沙发后，哈士奇就变懂事了，再也没拆过家。
就连在家里碰见那些瓶瓶罐罐的易碎品都会绕道而走。
顾莎在电话里听他讲了这事儿后捧腹大笑：“这狗好有灵性啊哈哈哈，估计是知道你家东西贵拆了赔不起。”
顾荆芥：“丁丁它确实挺奇怪的，不愿意吃狗粮，也不吃狗零食。”
顾莎问：“那你都给它吃什么？”
顾荆芥有些无奈，“人吃的食物，我吃什么它吃什么。”
本来他想狠狠心，饿丁丁两顿看它会不会吃狗粮。
但看哈士奇饿得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样子，顾荆芥是真的被吓到了。
事实上。
郁汀：我饿死了，我装的。
顾莎诧异道：“这狗还挺挑嘴。”
顾荆芥：“是啊，它也不吃香菜、胡萝卜。”
这些都是他喜欢吃的，但丁丁似乎很讨厌。这点跟那个人也一样。
顾莎：“这样其实不好。哥你天天吃香喝辣一点都不忌嘴，但狗是不能吃重油重盐食物的你知道吗？”
顾荆芥不太了解这些。
毕竟他从来没养过狗。
“那怎么办？”他问。
顾莎：“你去网上搜搜看嘛，有没有自制狗饭什么的做给它吃……”
不过她越说越心虚。
作为朝夕相伴的家人，顾莎很清楚顾荆芥几乎从来没下过厨。
他连自己的饭都不会做，又怎么可能给狗做饭？
顾荆芥若有所思。
“行，我知道了。”
仔细回想一下，顾荆芥发现自己的养狗水平确实非常一般。他也不会训狗什么的。
要不是丁丁已经是一条成年大狗了，说不定都会被他养挂……
看来什么时候得找个专业人士咨询一下，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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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查过百度后，顾荆芥叫了个生鲜外卖。
有南瓜、西蓝花、胡萝卜、红薯、鸡胸肉、鸡肝鸭肫、牛肉、马鲛鱼、三文鱼、羊腿、鸵鸟肉等等。
首先用绞肉机统统搅碎，然后下锅加水。
顾荆芥虽然不会下厨，但是把它们蒸熟还是没问题的。
郁汀对顾荆芥在厨房捣鼓什么并不感兴趣，自顾自趴在地毯上睡觉。
最近他非常嗜睡。
直到一阵肉的香味把他唤醒。
“哈，哈，哈……”
郁汀哼哧吐着舌头，口水流了下来。
顾荆芥把蒸锅里的蔬菜肉丸子倒进狗碗里，向他招手道：“丁丁，吃饭了。”
郁汀被一股本能驱使着走向狗碗。眼前的肉丸子还冒着热气，确实色香味俱全。
但人的意志力让他倔强地不愿意去吃。
顾荆芥知道这哈士奇聪明，看自己吃什么也要吃什么，便给自己夹了两个丸子，蘸了点酱油送入口中。
唔……好难吃。
可是为了骗狗，顾荆芥只能强忍不适把丸子咽了下去。
“丁丁，快吃吧。我要减肥，以后我们家里就吃这个。”他面不改色道。
郁汀狐疑地看了顾荆芥一眼。
这家伙转性了？
不过见对方都吃了，郁汀也勉强吃了几口，结果差点没吐出来。
一点味道都没有，这是人吃的东西吗？！
他说顾荆芥怎么天天麻辣烫小龙虾吃不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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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几餐顾荆芥就放弃了。
这招杀狗一千自损八百。
哈士奇贼精明，一定要看他吃肉丸子才肯吃。
发现伙食恢复外卖后，郁汀暗想顾荆芥减肥的定力也太差了。
这才几天啊，就从入门到放弃。
不过顾荆芥到底是怎么保持体重的？郁汀很好奇。
他当人的时候可是顿顿减脂餐，从不沾油荤，才能保持让粉丝尖叫眼馋的好身材。
只是……
尝到放纵的滋味，他也堕落了。
郁汀不禁庆幸，还好我现在是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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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下午。
顾荆芥在玻璃花园浇水。
郁汀在屋里悠闲踱步，这个抽屉打开看看，那个柜子拉开瞧瞧，想看看顾荆芥有没有私藏什么小零食。
哎。
还真有。
郁汀用爪子扒拉着抽屉底部包装精致的盒子，弄出来了才发现这是自己之前送的巧克力。
郁汀：“……”
一盒巧克力而已，至于藏这么严实吗？
他又默默把盒子塞了回去。
看到不远处顶柜里放着的电影节奖杯，郁汀掂起脚尖张望了两下。
一、二、三、四……卧槽，这么多？
好像还有画画的奖项？
郁汀揉了揉眼睛，有些怀疑人生了。
这时顾荆芥回来，赶紧过来把它拎下来：
“喂！我的奖杯你不能动。”
郁汀敏捷地挣脱他的桎梏，转身溜溜达达跑走了。
顾荆芥看着它的背影有些无奈。
这狗太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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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知乎上出现这样一个问题：这世上有什么方法能快速了解一个人的本性呢？
郁汀会回答：变成狗和ta同居。
郁汀现在又多了一个潜伏在顾荆芥身边的理由——
他打算以狗的身份先默默观察顾荆芥的一举一动，挑出对方身上的坏毛病、缺点日后告诉小青梅让她下头。
但——
一天过去了。
两天过去了。
三天过去了。
……
郁汀：为什么这家伙连剪脚指甲的画面都美得像幅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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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顾荆芥相处了几天后，郁汀感觉自己以后可以去写一本自传。
名字就叫：《我和对家情敌的同居生活》。
出书后估计足以让他们彼此之间大打出手的粉丝们为之震惊。
此前，郁汀其实和顾荆芥不熟。
虽然刚出道那会他们总是并列出现在同一个热搜话题上，但实际上关系只是陌生人。他们签的是不同公司，所在男团更是争得头破血流，根本没有理由接触到一起。
所以整整五年过去，郁汀一共也只跟顾荆芥同框过三次而已。
一次是在年末合作舞台上，他们不小心踩到彼此的鞋带双双摔倒。
一次是在机场，他们被迫在两边粉丝的挤压中擦肩而过。
最后一次是半年前，他们被一档女恋综邀请为嘉宾，因为不巧选中了同一个女嘉宾……郁汀在第一轮就被淘汰了。
节目播出后，他们双方粉丝隔岸撕逼，以至于让这部恋综成为史上第一个涉嫌弹幕暴力而被迫下架的综艺。
他们说话的次数，更是满打满算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可是现在，他们的关系却超越了朋友、超越亲人，甚至比很多恋人都要亲密……
是什么，让顾荆芥与他同床共枕。
是什么，让顾荆芥亲手给他下厨。
是什么，让顾荆芥每天为他刷牙洗脸、洗脚洗屁股。
郁汀：欢迎收看《我和对家情敌的同居生活之当我变成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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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莎在s大念金融系大二。
顾家不缺钱。顾莎一上大学家里就给置办了车房。房子就买在大学城对面，但她嫌一个人住瘆得慌，平常还是住在寝室里。
每到周末就会开车来哥哥家，给他下厨做几顿好吃的。
只是那次不小心撞了童韵诗爷爷后，顾莎就对开车有心理阴影了。
今天正好是周六。
她换了身美美的新衣，叫了网约车去顾荆芥家。
顾莎在校门口等车时，好几个开着车的同校男生路过笑嘻嘻地问：“美女，要不要载你一程呀？”
顾莎翻了个白眼，“滚！”
男生们只好悻悻离开。
身为顾荆芥亲妹妹，顾莎也继承了丝毫不逊色于他的美貌。
她烫着金发大波浪卷，长相美艳，身材火辣，一件薄薄的黑裙外披大衣，及膝黑靴，光站在雪地里就是一道路人眼中极美的风景线。
当年大一军训时顾莎就被一致票选为校花，追求者无数。
只是这样一个大美女，却从来对男人不假辞色，实在令s大的男性校友们惋惜。
……
一个多小时后，顾莎抵达位于市郊的铂悦府邸。
她进门就刮来一阵浓郁的香风。
郁汀猛地打了个喷嚏。
顾荆芥见状微微蹙眉：“你下次过来就不要喷香水了，丁丁对香水过敏。”
他前几天意识到这一点便把家里的古龙水全部收进了柜子里。
顾莎：“行行行。”
顾荆芥走过去把窗户打开。
顾莎蹲下身打量这只帅气的哈士奇，惊奇道：“它原来这么好看！”
被美女夸奖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郁汀尾巴愉悦地晃了两下。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顾莎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就好像……他们小时候见过一般。
以至于顾莎上前一通狂撸，郁汀也没抗拒。甚至躺在地上露出了肚皮。
老实说，被摸肚皮真的很舒服。
郁汀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顾荆芥看到这一幕怔了一下，低声道：“丁丁很少让我摸肚皮。”
顾莎嘿嘿笑了两声，“说明它更喜欢我啦啦啦。”
顾荆芥：“行。那你养吧。”
“不行不行。”顾莎赶紧摆手，“哈士奇这种生物当然要看别人养才有意思啦。”
顾荆芥：“……”
-
顾莎说晚上煮火锅吃，线上点了些肉、菜的外卖。
点完自己和顾荆芥的份后。
“你想吃什么呀？”她笑吟吟地问哈士奇。
顾莎其实也就是随口戏弄一下它。
没想到哈士奇居然能听懂，靠上来用爪子指着屏幕上显示的商品老酸奶：
“汪汪！”
顾莎：“你要吃这个？”
哈士奇点了点头，“汪汪汪汪！”越多越好。
顾莎下巴都快掉了。
她赶紧起身拽了拽顾荆芥的衣角，说：“哥，你知道吗？你这狗成精了！！”
谁知顾荆芥只是淡淡地觑了她一眼，“习惯就好。”
顾莎默默把自己掉了的下巴扶上。
顾荆芥将视线转向手机，“明天有没有空？”
顾莎：“咋了？”
顾荆芥：“我白天有个杂志拍摄，你帮我在家看一下狗。”
顾莎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我约了朋友做指甲……”
顾荆芥：“……”
他就知道这个妹妹靠不住。
顾莎：“要不你把它放宠物店？”
想起那些狭窄的笼子，顾荆芥：“算了，我到时候带它一起去。”
顾莎：“？？？”
你好爱它。
她激动地转身跑过去对哈士奇说：“看见没，我哥这人能处，有事他真带你一块上。”
顾荆芥：“……”
郁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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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莎这人吧，很逗。
而且她知道顾荆芥不少秘密。
吃火锅的时候，她冷不丁问：“你前几天不是给郁汀买了一个生日蛋糕，他有说啥吗？”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
郁汀嘴里的牛肉卷直接掉在了地上。
顾荆芥面无表情：“你又知道了？”
这一瞬间，郁汀仿佛看到顾莎眼里燃烧着熊熊八卦之火。
“谁让你买的那蛋糕店是咱小姨开的，她第二天就给我发购买截图了，地址显示就在你家对面。你们进展真够神速的，这就买房当邻居啦。”她往滚沸的辣锅里夹了个玉米，笑得乐不可支。
郁汀闻言抬头看顾荆芥，眼里充满了震惊。
原来这人在他搬家那一天就认出了他！还装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