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章 折磨

    一个月的流浪生活，让李妍的精神世界如同一座摇摇欲坠的大厦，随时都可能分崩离析。

    魏城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李妍的足迹，公园的躺椅、桥底、犄角旮旯……都成了她的临时卧室。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些天她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折磨。

    而在世界的另一端，秦蜀正在经历着地狱般的折磨。

    唤醒秦蜀的不是闹钟，而是深入骨髓的疼痛。几乎每晚，他都是在昏迷中度过。他所在的囚笼没有窗户，只有一盏昏暗的灯泡，时间对他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这一个月的时间，对他而言如同漫长的世纪。

    清晨，一阵剧痛将秦蜀从昏迷中唤醒，他咬牙切齿，却早已习以为常。他的喉咙已经无法发出声音，一周前，他还在破口大骂，如今却只能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在秦蜀面前，站着那个熟悉的面孔，满脸刀疤的跛脚男人。每天，秦蜀都要受尽他的折磨，而跛脚男人却乐在其中。

    跛脚男人抱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桶，桶里的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他毫不顾忌地站在凳子上，将液体倒在十字架上秦蜀的嘴里。秦蜀则像一条即将渴死的鱼，贪婪地吞咽着。

    现在的秦蜀面黄肌瘦，赤裸的上身布满血丝，宛如一具尸体，无神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跛脚男人。

    跛脚男人把还剩下一半水的铁桶放在一旁，从水桶里拿出铁链鞭，活动着筋骨。

    铁鞭如毒蛇般抽向秦蜀，瞬间皮开肉绽，白花花的血肉暴露在空气中。秦蜀低垂着头，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

    跛脚男人快速挥舞着手臂，抽打着秦蜀，同时说道：“小子，坚持下去，再坚持一段时间，如果你能活下来，就不用再受这皮肉之苦了。”秦蜀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他只是死死地瞪着跛脚男人，眼中充满了仇恨。

    秦蜀的鲜血如决堤的洪水般从胸口涌向脚尖，四周溅满了血液，仿佛是一幅血腥的画卷。秦蜀面前五个牢笼里的人似乎已经对这一幕习以为常，和往常一样蹲在囚笼里，冷漠地看着外面十字架上被钉着的秦蜀。

    秦蜀脚下暗红色的污渍，犹如凝固的血河，混杂着昨天、上周、上个月的血液，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三个小时后，坡脚累了，他顺手从口袋里拿出压缩饼干，泡在桶里。没过多久，桶里的压缩饼干变得软烂不堪，坡脚随手抓了一把，塞进秦蜀的嘴里。

    啊！混蛋！跛脚瞬间抽出手指，他的右手食指已经被咬掉了一节。就在刚刚，当坡脚把食物塞进秦蜀嘴里的时候，秦蜀顺势咬住了他的食指。

    坡脚捂着右手，恶狠狠地盯着秦蜀。而秦蜀则是满脸得意地看着坡脚，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着这顿“美味佳肴”，鲜血从他的嘴角流出，他也毫不犹豫地舔了回去。

    跛脚一瘸一拐地离开了秦蜀。没过多久，两名身穿黑色护甲的士兵手持棍棒走了进来，二话不说，直接对着秦蜀一顿猛打。

    每一次抽打都让秦蜀痛不欲生，胸口上被鞭抽开的伤口，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满身是伤的秦蜀，就像菜市场上被刮干净鱼鳞的鱼一样，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此时，秦蜀的脑海中不再是求死，而是充满了复仇的怒火。

    不知过了多久，一位身穿白色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进来，他手持银色针剂，走到秦蜀身后。

    看到这里，秦蜀已经习以为常。这位医生每天都会给秦蜀注射药剂，今天也不例外。一针药剂扎进秦蜀的脖颈，没过多久，秦蜀就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样，肿胀的血管让他疼痛难忍。无法移动的秦蜀只能在十字架上不停地抽搐、颤抖，没过多久，他便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