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证据
清脆地声音响彻在整个大殿，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掷地有声，妃嫔们脸色顿时大变，海兰更是立即白了脸，身子一滑，跌坐在了地上。
叶心见状，慌忙去拉：“主儿！！！”
海兰推开她的手，抬眸看着上首面色冰冷的弘历，再看看他旁边满眼森然的琅嬅，颤抖着身体，大着肚子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走上前，跪在了地上。
看着两人，脸色苍白，神色惊恐，声音凄厉：“皇上！皇后娘娘，臣妾一向安于宫中，性子柔弱，胆小怕事，纯嫔姐姐和皇后娘娘都是知道的，臣妾怎么敢谋害皇嗣呢？”
“一定是有人嫉恨臣妾怀了皇嗣，又嫉妒皇后娘娘，使了毒计想要害了臣妾腹中皇嗣，毁皇后娘娘清誉！这才不惜一切，甚至威胁莲心想要污蔑臣妾！”
不愧是海兰，很快便冷静了下来，不过转眼之间便想到了撇清自己干系的办法，眼睛直直的看着弘历。
“臣妾虽不知莲心说的臣妾谋害的皇嗣是谁，可皇上，皇后娘娘，臣妾从前懦弱连圣颜都鲜少得见，又怎么会想谋害皇嗣呢？那对臣妾有什么好处？”
“更遑论臣妾如今怀了孩子，便是为了腹中皇嗣也不敢做出如此歹毒之事啊！”
说着，她磕了下去。
“请皇后娘娘和皇上为臣妾做主！”
她说得字字有理，弘历看着她隆起的小腹，想着江宇彬说的话，心里也有些松动。
更何况，海兰他是知道的，性子懦弱胆小，连看他都不敢，怎么可能谋害皇嗣呢？要真有那种胆子，当初在贵妃宫中，又怎么可能受欺负？
而且，从前有如懿护着，她都尚且那般胆小，更何况如今如懿进了冷宫，只怕她心里更惶恐。
总之，他也不信海兰会谋害皇嗣。
而一向老好人的纯嫔听到海兰提了自己，又想起嬿婉之前警告她的话，吓都吓死了，挤出一抹尴尬而又难看的微笑，忙怯声撇清关系道。
“这，皇上，皇后娘娘，臣妾虽和愉嫔有交集，可这到底大部分心思都放在永珹身上，臣妾也不知啊……”。
高晞月脑袋晕乎乎的，皇嗣？这皇嗣就三个，死去的二阿哥，玫嫔生下的怪胎，还有仪嫔肚子中的死胎，玫嫔的孩子她是做了手脚，可这仪嫔的孩子，听那个嬿婉说，似乎和嘉嫔有关……
那不就剩下二阿哥了吗？
想到这里，高晞月灵光一闪，看向了琅嬅今日苍白的脸和地上跪着的莲心。
瞳孔紧缩——
难不成！二阿哥的死竟然不是意外？！
她腾地站了起来，指着海兰大叫：“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争宠！”
所有人都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贴身大宫女茉心更是为她捏了一把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弘历则皱眉给了她一个冰冷的眼神，她吓了一跳，赶紧扶住茉心的手，重新坐了回去。
金玉妍见她吃瘪，眼底闪过一抹嘲讽，轻蔑地冷笑，阴阳怪气地笑道：“瞧愉嫔这话说的，这市井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知人知面不知心，再说了，你说的那都是从前，谁不知道自从乌拉那拉氏进了冷宫以后，你便动了心思。”
“唉，说起这个，臣妾倒想起了一件事……”。
她一脸欲言又止，弘历怒目而视，沉声：“何事啊！”
她脸上挂着一抹奇怪的笑容，美眸瞥了瞥座上的琅嬅，又看了看高晞月道：“臣妾记得这端慧太子在世时，有一回哮喘发作，皇后娘娘急得不行，阖宫的妃子都去中宫伺候，可偏偏这愉嫔兴高采烈的放起了风筝～”。
金玉妍这话一下子勾起了琅嬅不好的回忆，脸色更难看了。
海兰刚稳下来的心则又提了上去。
而金玉妍还在继续道：“皇上，您说这事奇不奇怪，臣妾可记得当时贵妃也在，皇后娘娘可发了好大的火，可到底皇后娘娘心善，只是罚愉嫔跪了两个时辰……”。
金玉妍一脸意味深长。
高晞月听不出来言外之意，只单纯的为琅嬅打抱不平道：“是啊！皇上！臣妾就没见过如愉嫔这般冷心冷肺的人！说不定二阿哥身子不好就是因为她！”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弘历目光再次审视起来。
海兰瞳孔地震，猛的回头看向高晞月，眼睛瞪得极大，便是声音也尖锐起来：“臣妾知道贵妃看不起臣妾！更恨臣妾和娴妃姐姐关系好，可贵妃敢用你高家全族起誓吗？！”
高晞月被她吓了一跳，瞪着她：“你如此大声做什么？！再说了！本宫为何发誓！本宫又没说是你害死了二阿哥！”
一向唯恐天下不乱的金玉妍也道：“就是，贵妃不过说了两句，愉嫔如此激动做什么？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端慧太子的死真的有关～”。
金玉妍一脸迷之微笑。
本来就认为是如懿害死了自己的孩儿，恨透了如懿和如懿有关的人的玫嫔见状，也弯唇冷笑道：“是啊，都说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难不成愉嫔你和二阿哥的死真的有关？”
至于纯嫔和婉贵人等人则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可即使这样，金玉妍等人或是嘲讽，或是冷笑，或是看好戏等等充满恶意的目光还是让海兰如坠冰窟。
但想到还在冷宫中受苦的如懿，她还是挺直了脊背，把目光看向了莲心：“莲心！你说本宫谋害皇嗣！你可有证据？！”
她这一句话，瞬间拉回了所有人的视线。
弘历也沉声道：“莲心！你说愉嫔谋害皇嗣！你可有证据啊！”
莲心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海兰，对上她紧张的视线，她迎着皇帝审视的目光，又磕了一个头。
“证据自然有。”
海兰闻言，心跳都停止了，目光死死地盯着她，声音拔高：“莲心！当初娴妃姐姐和本宫救下你的时候，一直以为你是个善良的，可没想到！本宫和娴妃姐姐竟然”救错了人！若早知你是如此狼心狗肺之人，本宫和娴妃姐姐断然不会再救你！”
她一口一个娴妃，让弘历目光柔和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