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反杀开始
“证据都这么齐全了，这是准备马上就验dna了吧。”邓智来笑着提醒：“要动手就赶紧的，不然菜都凉了，还怎么进行下一步？”
彭华良也笑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说：“既然都验了，要不就一次性全验证吧。现在我在没动手的原因是，想着怎么才能让她们心甘情愿地不反驳结果。”
“什么意思？”白佳梅完全听不懂了：“怎么可能还会反驳结果？这证据不挺扎实的嘛？”
容盈盈叹了口气：“可以说扎实，也可以说是能被一次性扳倒的东西。”
“嗯？”白佳梅彻底懵了：“能不能不要当谜语人？说点人话？！”
“我们的意思是，这个验证结果无论怎么样，对方都存在一句话就完成反驳的可能。”
“怎么会……”白佳梅不可思议地看着两位领导和正在托腮发呆的当事人：“你们会不会太悲观了点？”
邓智来交叠着手，说：“还是我来解释解释吧。我就用严佳妮这个案件举例，这样方便你理解。首先，我们都知道，良哥提供给机构检验的检材都是他自己私下悄悄收集。那么，这就有一个能反驳的点，就是来源不明。其次，已经保存有一段时间才去检查，就会出现另一个反驳点，检材受污染。最后结果可以属于非法收集公民隐私，就看对方要不要辩驳了……这下，你明白了吧。”
白佳梅这会也学着容盈盈一般叹了口气：“这事，很难。”
“但总不能因为难而不去做吧。”彭华良看起来，像是所有人当中最乐观的人：“如果结果显示真的与我无关，那我也就可以及早地结束帮别人养孩子的生活。”
“这件事，你有多少把握。”邓智来把疑问句问出了肯定的语境。
彭华良的眼神变得锐利，他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笔记本，像是想把笔记本的纸张盯穿。缓了好一会，他才说：“之前已经有百分之三十的怀疑。现在看来，能有百分之八九十的把握。”
白佳梅有点咂舌：“这么多？！”
邓智来问：“什么东西让你增添这么多把握？”
“刚刚那通电话，和……”彭华良拿过邓智来面前的起诉书复印件，“这份文件。”
容盈盈重新给自己的茶杯满上热水：“因为这个金额刚好配平了，是吗？但也许这只是个巧合，并不能说明什么。”
“除了和弟弟相关的事，其他事情都不会让她有这么强烈的配平操作。这是我认识她这么些日子以来最有把握的事情。除非这几天她突然把以前几十年的生活习惯和思考惯性彻底改掉。”彭华良笑着说这些话的时候，却让在座其他人都有一种悲凉感。
邓智来伸直手，轻轻拍了拍彭华良的肩膀：“良哥，别这么悲观。事情都会好起来，也会顺利过去。”
“是的。我也这么想。”彭华良戳亮了手机屏幕：“机构的人已经收到我保留的生物检材，估计这几天就会有结果了。”
“这么快？行动挺迅速喔。”容盈盈笑着喝了口水：“来吧来吧，结果赶紧来，让我们好好了解事情真相。那么，这案子你打算怎么准备答辩书？”
“不准备。”彭华良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稍微停顿一下，马上接着说：“我打算让律师合理合法地走‘拖字诀’，可劲地拖，拖得越晚越好。”
“这么拖下去，对方可能会有你不想沟通的错觉。”邓智来分析着说：“那也许会对你的反馈有轻视感。”
“过分轻敌不就容易失败了么。我的信心来自于信息的不对等和准备稍微相对会充分些。这是一场大型打怪兽战斗，在我看来还是只许赢不许输。”彭华良的手指又循着不知名的节奏，不紧不慢地敲着桌面。他也给自己的水杯添了水，才接着说：“既要降低对方对自己的防备心，也要提高自己的攻击力，甚至还要增加证据的可信度。这个要好好想想。”
邓智来问：“这个案子，你是指定沈律负责还是刚好沈律随机接到了？”
“嗯？”容盈盈像是看着外星怪物一样看着身边的邓智来：“你在说什么瞎话？这个案子的被告方是公司、咱们团队和小白，那当然是沈律这位公司签约的第三方律师负责到底啊。”
“啊？那……”邓智来如梦方醒，“良哥你说的‘拖字诀’是什么意思？”
彭华良像是终于找到插话的缺口，说：“这个现行的案子先拖着，拖到我这边证据齐全了去法院提诉严佳妮。”
“哪个条目能把她锁死？”白佳梅突然来了兴致，“是敲诈还是勒索？”
“这个具体估计要跟律师详细沟通才有结论。但，”彭华良突然把脸转向邓智来，“这里的律师我都不太信得过，方便推荐一两个靠谱的吗？”
邓智来没接话，转脸看着容盈盈。容盈盈用杯子挡着脸，问：“看我干嘛？”
白佳梅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
看来，有些风雨准备到来了。
过了一会，彭华良的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这位高律你可以联系沟通试试看。我不知道他擅不擅长这种案件，但日常办事都很稳妥。可以先联系上交个咨询费聊聊。”邓智来还是把熟悉的一位律师联系方式给了彭华良。
容盈盈缓缓放下杯子：“相对比的话，我也有。你还是先聊聊看，看看对方给出来的方向跟你原来的设想符不符合，再说。”
“谢谢。这事果然还是不麻烦沈律比较好。”
白佳梅鼓了鼓腮帮子，说：“沈律办事怎样不知道，但他徒弟何律师真的大可不必。”
“哈哈哈哈哈。其实不找沈律还有一层考虑，这事我不想公司上层也知道。”说完，彭华良阴着脸，瞥了一眼刚再次出现在门外的沈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