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月夜起疑
“其实时间都对得上，”彭华良敲了敲笔记本，“孩子的生日我都记得，而且当时出院小结也拍照留存了。月子中心也是我在当地找的口碑商户。”
邓智来把手机摔在会议桌上，问：“直接明说吧，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或者说你希望我们提供什么协助？”
容盈盈突然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抓住白佳梅的手腕。白佳梅不明所以，很好奇地看着容盈盈。但对方没有解释。
彭华良手上打着节奏，慢慢说：“我想给所有孩子做一遍亲子鉴定，匿名做。”
“匿名？！”邓智来不知道是不是被容盈盈传染了，也开始翻起白眼。他拿起面前的杯子轻轻喝了一口：“匿名确实方便操作。但，如果拿去充当证据，没有人会承认这个物证。”
“我不需要它充当证据。”彭华良笑着说：“我只需要它有明确的结果。”
“哦？”
“拿到结果，我才可以考虑下一步的操作。”
容盈盈插话问：“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彭华良把刚拿起的水杯在嘴边和桌面走了几个来回，最终决定还是稍微喝一口。他顿了一会，才说：“拿到了所有的结果，大概就会开始分开操作了。”
“你现在预测结果怎么样？”邓智来突然笑起来，“做的下一步安排是反向起诉还是怎样？”
彭华良也笑起来：“领导你这话说的……真的是……意味深长。”
“哈哈哈，别装了。刚才你自己提到过的，出院小结都拍了，是准备着办什么大事吧。”
“没有没有。”彭华良急忙摆手，“我只是习惯性保留着所有孩子的相关材料而已。只不过，最大的那个孩子很多材料都没有后面其他小孩的都材料多。”
“啊，万一那孩子才是最出乎意料的结果，你打算怎么办？材料都没了，不好追究了吧。”跟着诡异的气氛，容盈盈的语调也开始摇摆不定。
“不可能吧，那可是我最有信心的孩子……哈哈哈。”彭华良的笑声不像是缓和气氛，更像是给自己打气的笑声。
“你手上有血样或是毛发吗？”邓智来直接问出重点：“现在这种情况，除了这个家，其他家庭不太可能让你回去收集血样毛囊。估计孩子也不想让你抱。”
容盈盈补充说：“钱可以放下，孩子不能碰。你也别管我心里有没有鬼，我就说我心里膈应。”
白佳梅的手腕依然被扣着。话题插不进，手机玩不了。她只好干巴巴地坐在椅子上，尽力陪着笑脸。
彭华良苦笑着说：“月子中心是我找的，我会只保存一份血样？”
“一式两份确实是你的风格，但第二份会不会有被污染的风险？”邓智来叩着桌面：“还是用那家生物公司吗？”
“对。所有孩子都是。”彭华良想了想补充：“没告诉任何人。”
“结果打算寄到哪签收？”容盈盈的表情很明显是明知故问。
白佳梅看着容盈盈的表情，也被逗笑了：“yim姐，你这话不就说得像是‘敢不寄过来给我签收你就死定了’吗？”
“哎哟，有这么明显吗？”容盈盈假装客气一下，马上就摆出看戏的表情：“不寄过来也可以，我倒也想好奇一下他还打算寄到哪。”
“确实没接受快点的地址了。最后还是得麻烦yim姐帮这个忙。”
“放心，我就签收不拆件。不过，不妨碍我拿到手后第一个把你电话打爆。”容盈盈的笑容变得诡异起来。
白佳梅看着彭华良无所谓的表情，邓智来无奈地苦笑，容盈盈看戏缺花生的姿态，突然有种错觉，恍惚间自己不是在上班，而是在等着某些特别抓马的戏份上演。她看着容盈盈的脸，晃了晃被扣着的手腕，问：“yim姐，为什么扣着我的手呢？”
“担心你给贝贝发消息。”
“这个不能说吗？”
“不是不能说，是现在不适合说。”邓智来主动说：“给点时间让良哥做出较为全面的决策，这比我们为什么坐在这里更重要。”
“但过来这里，确实也是我的问题。”彭华良很是自责。
“不一定。”邓智来突然翻开自己的笔记本，打开里面夹着的一份资料：“里面的表述看着，总有些我在意的地方。不知道这是不是代表着对方因为某些原因不方便明说，但却又非要把自己架在火上干这事。”
“嗯？领导，能说人话吗？”
“就是对方心虚但还是需要疯狂坑钱。”邓智来的结论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一阵铃声响起，配合着震动的小音量，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翻找着自己的手机。
白佳梅看着大家的动作，自己的手机早就调成震动，而且手机还没离开过自己的视线。另一台私人手机早就调成静音，只在空闲时候看一眼熟人的群聊。
容盈盈的手机掏出来，铃声依然没停。
直到彭华良把手机放在桌面上，大家才清晰听到了系统预设铃声的节奏。
“怎么不接？”邓智来稍微好奇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蓓蓓。“我记得这位是我唯一见过的你的太太。”
彭华良按下音量键，却没有挂断电话：“最近我都不太忍心挂断她的电话。”
白佳梅的内心泛起了深深的厌恶。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卖什么深情人设吗？！
容盈盈打从掏出手机，她的消息就一直没停过。最后，她往后退了一步，打开电脑处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