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人物卡
看着地上那摊血水，格雷斯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徐煜愣在原地，他说：“我申请换男医生。”
直播间里。
“我惊了，主播这波属于是极限操作了吧。”
“死里逃生了属于是，而且他竟然卡bug！在两个格雷斯之间来回拉扯，实在是秀，我愿称之为秀儿。”
“卡bug？不懂，我只看到他发疯的样子。”
“表演成分百分之百，主播该不会是表演系的吧。”
“有人没看懂？那我来说两句，民康医院这个副本虽然被纳入了恐怖本行列，但本质上还是从医院演化来的，也就是说玩家并不完全是被动的，一些基本的权力还是可以行使的，就比如主播要求更换医生。”
“怎么都在分析主播，没有人在意地上的黑豆芽吗？话说主播为什么要叫它黑豆芽？”
“小鸡鸡。”
“……”
格雷斯拧眉，注视着他，几秒后，“如你所愿。”她高兴地走了。
徐煜脸色有些苍白，听见门咔嗒一声合上，他别开眼，大步流星地往医疗柜的方向走去，打开柜门开始以最快的速度扫过每一瓶消毒水。
第六排从左往右的第四瓶，还在，一模一样的位置。
两次进入手术室，进的都是同一间。
又快速翻找了一圈其他地方，一无所获，看来人物卡不在这里。
徐煜目光看向门，眸光沉了片刻，护士拿走了人物卡，却不一定在护士身上，最有可能的是在格雷斯身上，他并没有思考太久。打开门，先是谨慎地探出头往两边看了看。
格雷斯竟然还没走远，徐煜敛了敛眸，太奇怪了，格雷斯走的不仅慢，而且动作看着还有些僵硬。
时间紧急，徐煜来不及深想，抬脚跟上格雷斯。
起初徐煜还在一边将动作放到最轻，落脚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一边又在心里祈祷她千万不要回头，但越往后走，慢慢地，徐煜发现格雷斯全程都在保持一个缓慢的速度前进，压根就没有要回头的趋势。
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离开那间手术室之后，走廊两边都是墙面，走出来几十米，连一间多余的房间都没看到。
两次被按着带上来时都是平路，十二楼和七楼，到底是怎么做到达到同一个手术室的。
走了大概有五十米的样子，前面的格雷斯转了一个弯，徐煜连忙跟上。
办公室。
格雷斯停在办公室门前，手落在把手上扭开，缓慢地走了进去。
走廊上没有掩体，徐煜不清楚被发现后的后果，当然，他也不清楚贸然跟进办公室后会不会有变故。
不过以他这一路上的观察来看，至少在这五十米的路程里，格雷斯看上去很机械，不光是动作缓慢，她的反应能力应该也受到了某种限制，她似乎感知不到身后有人在跟着自己。
想到这，徐煜决定按兵不动，如果最后还是被发现了，大不了扭头就跑。
身体尽量贴着墙面站直，徐煜站在门打开后的背面，以便最大程度减少被发现的可能。
不过门打开的瞬间徐煜就傻眼了，门竟然是从里面直接拉开的。
徐煜呼吸都停止了，和走出来的男格雷斯四目相对。怪尴尬的。
就在徐煜紧张到手心冒汗时，格雷斯却跟看不见他似的，径直走了。
“？？？”徐煜看着他僵硬的步伐。
办公室里。
几乎是踏入办公室的瞬间，徐煜就注意到了正对门的窗，还是一样的田字形窗口，不偏不倚地正对着门。
不同的是，这里有光透过。
女格雷斯闭着眼，身体挺直，表情安详地坐在一把红漆木椅上，两只纤长如玉的手搭在扶手上。她的面前是一张宽大的，同样是漆着红漆的办公桌，上面摆着一台电脑。
徐煜一步步靠近，脚步还是谨慎的放得很轻，他看着格雷斯一动不动的身体，慢慢靠近，在办公桌前停下脚步。
格雷斯似乎陷入了沉睡。
徐煜看了片刻，伸手接住透过窗口照在桌面上的光，停了几秒，徐煜垂下手，一个荒缪的想法突然袭入大脑——光是死的，光没有生命，但不代表光不会移动。
再抬眼看安静到美好的格雷斯，徐煜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这比亲耳听到她拿走姜雪茹的脸，亲眼看到她把男婴摔死时还要令他震撼。
他按了按电脑的开关键，没反应。徐煜收回手，目光扫了一圈，这间办公室足有三四十平那么大，除去中间摆了桌椅外，竟然找不到多余的装饰。
徐煜扫了一圈，转到办公桌前，先是确认什么似的将手放在格雷斯鼻下，果然是没有呼吸的，明明不久前她扑在自己脸上的吐息还是那么鲜活。
也顾不得格雷斯到底是死是活，找到人物卡要紧。
四个抽屉一一拉开，徐煜眉头越蹙越紧，这里面，竟然全都是人物卡。
摆放的人大概是有强迫症，每一张都叠加地摞在一起摆放得十分有序。太多了，多到肉眼根本无法计算这些卡片的数量。试想，一张人物卡代表一个玩家，那在这个副本里，究竟有多少玩家因此丢了性命。
徐煜拾起一张拿在手里，正反看了看，已经被破坏了，正面的“人物卡”三个字还能依稀分辨出，背面的内容是已经面目全非了的，只剩字和字之间残存的偏旁部首。
得快点，徐煜估计过时间，格雷斯出去到手术室要三分钟，如果以同样缓慢的速度回来也要三分钟，所以他只有六分钟的时间。
一定还有没被毁坏的人物卡，在哪里？办公室里太空了，还能放在什么地方呢，最近的人物卡应该还没有被完全毁坏。
徐煜有些焦急地打量着眼前能看到的一切物体，猛然间，徐煜看向全程一动不动的格雷斯。
徐煜：失礼了。
随后快速解开她的衣服下摆的扣子，往上一掀，映入眼帘的是被挖空的，血淋淋的肚子。
里面，塞满了人物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