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还旨
“母后，周洛求见。”
“让他进来。”
周洛迈步走入，只见后殿之中，皇后端坐帘后，鲁王韩旭恭立一旁。周洛深深弯腰，将两张圣旨一起递上。
“臣周洛，见过皇后娘娘、鲁王殿下。臣幸不辱命，特来还旨。”
“这圣旨，我就代皇上收下了。周大人平身吧。”
鲁王在皇后示意下上前接过圣旨放好，又站了回去。
“周大人，听说方才蔡合在外边多有为难，你切莫放在心上。”
“蔡大人秉公执法，臣为大虔有此等贤臣万分感念呐！”
“旭儿，周大人为我大虔殚精竭虑，你身为皇子，该去谢谢周大人才是。”
“是，母后。韩旭谢过周大人。”
鲁王韩旭走到周洛面前，躬身谢过，周洛虚扶一下，方寸把握地极好，既不显冒犯，也不显惶恐与讨好。
“鲁王殿下折煞臣了，万不可如此。”
皇后看到这个场景，也明白了周洛的意思，便开始谈起了正事。
“钦差队伍遇袭，究竟怎么回事？”
“是臣新收的护卫的车驾遇袭。”
“是那个······”
“许晴。”
“对，许晴，瞧本宫这记性。他年纪多大？”
“二十岁。”
周洛心中暗忖，这母子俩果然早就把事情打探的一清二楚，还用得着他来汇报？
“甚好甚好。这个年龄和实力，实在不能明珠蒙尘，不如把他招进皇家做侍卫，将来前途无量啊。”
“回皇后娘娘，许晴此人乃是乡野鄙人，只怕冲撞了娘娘与殿下。”
“好吧好吧，本宫就不和济国公抢人了。如果不出所料，遇袭一事应该是宇文家所为。”
“宇文尚书？”
“除了宇文恪还有何人，太子一党的高门只有他在神都朝堂为官。除了他谁有这个能力和胆识在神都搞这些东西？”
“宇文恪派去的都是好手，根本抓不到半点确切证据，哪怕我们心知肚明，也不可能对他怎么样。”
“确实如此，周大人刚回神都，想必也有不少事情要处理，就不久留了，本宫这里有虞王从南疆送来的草药，旭儿你去拿些给济国公。”
韩旭动身去翻找草药，周洛顺势问道。
“南疆的各家，有动作吗？”
“南疆的人都是些没胆色的，只希望保住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说着支持太子，实际上根本不敢有什么举动，不足为惧。太子实际的助力而今只有宇文家，他这东宫之位，本宫看······”
“周大人，虞王送来的南疆草药，给。”
“谢殿下，谢娘娘，臣告退。”
周洛走后，皇后就卸去了和善的面容。
“年纪不大，却是个老狐狸。仗着皇上的恩宠，到今日不肯表态，本宫倒要看看，他能耐到何时。”
周洛出宫后，回到济国公府，向家中人说明过情况后，与徐晴见面。
当周洛来到后花园时，徐晴正在摆弄他的花花草草。
“诶呀我的徐公子啊，那东西别碰，有毒的！”
徐晴闻言，手一缩，看着眼前这株平平无奇的小花，实在难以相信这东西有毒。
“周兄，这东西当真有毒？看着不像啊。”
“现在是几月份？”
“十月，哦。”
“对嘛，你见过哪家的花园到了十月份这花还在争奇斗艳的，这些都是药材，有灵气的，你刚碰的，花有毒，但根须却是至宝，拿出去得上千两银子呢。”
“哇塞周兄，是我肤浅了，不愧是当朝国公啊。”
“行了，接下来咱们一起去办两件事，可以说去见两个人吧，一个呢，是秦王韩晟，此次我回神都，也是时候有个明确的表态了。
另一个呢，是济世堂的堂主司愆，这二人都是我们的支持者。秦王自不必说，至于济世堂，乃是大虔第一药行，背后站着的是济世府，是地位超然的武林门派。”
“不不，周兄你等等，济世堂背后是济世府？”
“啊？对啊。”
“济世府是地位超然的武林门派？”
“嗯，是啊。”
“我和你一起去？”
“没错啊，咋了？”
“周兄，枉我这么信任你，你要取我性命啊！”
“不不不，你听我说，这武林联盟啊，并非铁板一块，那各宗门肯定也有矛盾对吧？
这济世府啊，宗如其名，讲究的那是一个悬壶济世，宗门中人修为相对不高，但是整个武林乃至天下的灵药、丹方的精粹尽在济世府。
而且济世府并不支持联盟禁绝世人修行、控制世俗国家的行为，所以啊，那都是自己人。我不也说了吗，联盟里也有良善之辈的。”
“这······不行，我不能冒着身份暴露的风险和你一起去。”
“咱们又暂且不去济世府，只是去济世堂，放心，济世堂绝对信得过，比济世府还可信，相信我！”
虽然不知道周洛哪来的自信，但徐晴还是勉强答应了周洛。
“那我们现在就走？去秦王府还是济世堂？”
“不急不急，等我先把这药煎了，皇后和虞王的东西，不用白不用。”
“恕我冒昧，请问周兄这药是给老主母的？我看老主母身体状况似乎并不好。”
“给我母亲一点，我自己用一点。”
“周兄年富力强，居然如此注意养生吗？”
“也不是吧，毕竟我也没几年可活了。”
“原来如此······嗯？”
“历代济国公都没有活过二十五岁，也活不过这个年纪，小时候济世府就诊断过的。”
徐晴愣住，犹豫了片刻，开口发问。
“什么问题？治不了吗？”
“不知道什么问题，治不了。不光是济国公周氏，嫁来济国公府的女子也都身体急转直下，我母亲估计也时日无多了，这也不是什么忌讳，无需挂怀，神都的人都知道。”
周洛边说话，边微微摆弄着花草，说出的话语虽略显随意，但也不免透出一股沉重。随后，提着药转身。
“稍等片刻，我进屋里煎药，徐兄随意吧。”
徐晴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默默地看了看周洛转身提着药进房的背影，又看了看满园的花花草草，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