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自尽
当徐晴一干人等来到县府时，石冶所领军队已是所剩无几，被县府军团团围住。
“县令大人，怎么样，计划没有出什么纰漏吧。”
徐晴赶来后，向罗重开口。
“险之又险呐，若不是关键时刻拿下了武库，加之城守府军毕竟是作乱，有些人马见势头不妙临阵倒戈，我们还真不一定还活着。”
“最终有惊无险便好。”
徐晴点点头，又向石素检看去。
“石城守与石公子今日待我不薄，这份回礼，不知石城守满意么？”
石素检看了眼被带过来的石冶，又看向后面残存的几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啊！”
“事到如今，你为何与域外暗中往来，他们给你什么好处，让你叛我大虔。”
“哼，无非是见利起意罢了，成王败寇之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石素检甘愿一死！”
“县令大人，石家人已然伏法，但此事毕竟涉及城守之职，又牵扯域外蛮夷，卑职以为是不是待之后钦差到来，交由钦差定夺。”
“不可！”
谁知县丞此话说完，罗重尚未回话，石素检却是着急开口。
众人十分奇怪，齐齐看向石素检。
“这，这，此事全是我石家所为，勾结域外的罪名我也认了！此案没有其他差池，石某只求速死！不必等到钦差到来。”
本来众人其实也觉得是这么个事儿，等钦差不过是更谨慎些，但石素检这么一说，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了。
“石城守，勾结域外照理可是灭三族的罪名，您就这么着急让你全家老小陪葬？”
萧载率先发问。
“我无话可说，只求速死。”
石素检摇头，随后对身后仍然持刀的几人开口。
“你们把武器放下吧，跟着我们干了荒唐事这么多年，不该替我们受累了。”
“本县令只诛首恶，其余人等放下武器，一概免罪！”
“没事，把刀放下吧。罪名我石素检，石家来担。”
几人对视几眼，犹豫片刻，将刀丢在地上，被县府军暂时收押监管。
“该办的事已经办完了，该说的话我也已经说完了，罗重，杀了我吧。”
石素检低头半晌，再抬起头来眼中却是有泪光氤氲。
徐晴与罗重对视，觉得情况更加不对了。
“老石，你我共事这么多年，你这请求我一定满足，只是这罪过总得搞清楚啊。”
“罗大人啊，罪名不已经确凿无疑了吗？还要搞清楚什么？赶紧动手啊！”
石素检情绪已有些失控，见罗重还在沉思，举起手中剑移向咽喉，就要自尽。
徐晴有所感知，一个飞身踢倒石素检，夺下他手中剑。随后徐晴转而对罗重道。
“大人，此事看来定有蹊跷，一定得等到钦差来了，在此之前，我们还要好好审一审石家父子！”
“呵呵，呵呵呵。”
石素检有些凄苦地笑了。
“许公子，罗重，萧公子，还有诸位，人之在世，有些事，身不由己啊。”
“父，父亲······”
石冶此时悠悠转醒，看向众人，又看向此时仍坐在地上的石素检，很快明白了一切。
“父亲，事到如今，只有一死了。”
“冶儿啊，悔没有听你所言呐！”
“现在说这些已无用处，罗大人，我愿意认罪伏法，只求速死！”
“父子两人这步调出奇的一致哈！”
萧载如此道。
“照这么说，爹，罗大人不立刻杀了咱们？”
石素检无力地点点头，又将脑袋耷拉下来。
“好吧。那就不劳烦罗大人动手了。”
话音未落，石冶猛地向一旁的兵刃撞去。
“拦住他！”
徐晴注意力先前全在石素检身上，并没能反应过来。利刃瞬间划开了石冶的头皮，石冶便倒地不起。
徐晴见状，转身查看石冶伤势，探探鼻息。
“还没死呢，有气儿，快把他看好。”
徐晴转过身来就要控制住石素检，一手将他提起，结果发现石素检身上不动半点力气。
徐晴暗道不好，忙检查石素检状况，却惊觉石素检已是没了气息。
“死了？什么时候？”
徐晴与众人惊讶疑惑之际，看管石冶的衙役却是又一声惊呼。
“石，石冶公子也死了！”
徐晴忙不迭转头，又来查看石冶状况。
“真死了？按理说，之前受的伤势不可能致死啊。”
“来人！传仵作验尸！”
罗重此刻也不能淡定了，即命令道。
“对了，还有，你命人彻查城中，是否有叛贼残党，稳定城内秩序，明天一早还要张贴告示安抚民情。”
县丞随后领命而去，不多时，仵作赶到，稍加探查，便扭头对罗重道：
“回县令大人，二位石大人身上虽都有不少的外伤，但都不致命。二位大人的死因是咬破口中预存的毒囊，毒发身亡。”
“服毒自尽？不应该啊，那为何不在被包围时就自尽呢？还要和我们说这么多话？”
萧载走上前，边看尸体边说道。
“这位大人，二位石大人所服毒药并非能立刻见效，总得有个过程不是？这天下哪有那么多几息之内取人性命的毒药啊？”
徐晴听完颔首。
“照你这么说，石氏父子是什么时候服的毒？”
“这毒方面，卑职不甚了解，但二位石大人用的毒，卑职虽不知名号，但应该已然是毒药中的上等货色，见效蛮快，数十上百息的功夫便能要人姓名。卑职这么多年来这么烈的毒还是头回见。”
“看来石家父子在意识到自己败局已定，要交由钦差处理时便已服毒。可这又回到了那个问题，他们为何如此想要求死？”
徐晴想不明白了，向罗重投去求助的目光。
“不光这回事儿啊！这毒药也怪的很，宕城这破地方石家人哪弄来这么牛的毒的啊？”
萧载站得有些累，便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们俩别用这种眼神看本官啊，这事我也想弄明白，但现在石家人死了一了百了，咱们这该怎么查啊？”
众人皆是泄气般地叹了口气。
“老许啊，我咋感觉······咱们这事儿，越搞越大呢？”
萧载十分无语地看向徐晴。
“谁说不是呢？”
“看来，只能等钦差来了，再行决断吧。”
罗重又叹口气，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