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那悬着的心，总算是死了！
什么叫做无头苍蝇？
就是没有目标，没有方向，甚至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这就是无头苍蝇。
人间最为险恶的，就是那种谜语人，话说一半，甚至就起个头，剩下的那都是人心的险恶。
至少，此刻的房玄龄、魏征等人就是如此。
折冲府之策，的确是可以完美的施行此刻的兵将分离计划、而且府兵半农半兵的策略，也可以很好的缓冲朝廷的财政问题。
本来一切都已经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了，眼看着就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结果这中途忽然杀出来一个有问题，但是不知道哪儿有问题的问题。
这不是折磨人是什么啊？
“陛下！这事儿不对啊。您不是说，这府兵制、折冲府之法，都是从那苏牧身上得来的灵感吗？那这事儿他是不是有所知啊？”
“是啊、陛下何不将此人也召来，让其一统议事一番。”
“集思广益，未尝不可！”
在长孙无忌等人看来、既然陛下都如此信誓旦旦的说了、这折冲府之事其中有缺。
那必然是从何处听到了什么风声了。
而先前陛下也说了，此事是从那苏牧的身上得到的启发，那这‘缺’的地方，必然也是与他多少有些干系了。
把这小子叫来，让他好生说说，这事儿到底有什么地方欠缺了不就好了？
在场之人中，无论是房玄龄、还是长孙无忌等人，无不是人中豪杰。
他们有解决问题的能力和自信、但前提是，得知道问题是什么啊！
众人抱怨间，长孙无忌还不忘看向了一旁沉默不语的李靖道。
“李将军，若没有记错的话，这苏牧应该是你府上的后辈吧？还真是后生可畏啊，把我们这么一群人都给难住了。”
听长孙无忌这么一说之后，房玄龄，魏征等都不由将视线看向了李靖。
“咳咳咳”
在众人这充满压迫感的目光注视之下，李靖也唯有尴尬的咳嗽了几声。
自家后辈惹出来的事儿，他这个做长辈的还能说什么？
“好了，你们也别这么看着药师了，此事是朕偶然有所感，药师家的子侄只是一语点醒了朕而已，此事他不曾参与。”
在李靖尴尬的不知该如何作答时，李世民也赶忙开口为其解围。
毕竟，折冲府之事，苏牧也只是在心声之中提了一次，李世民偷听过来之后，就给直接用上了而已。
算起来，李世民这还算得上是冒领了人家苏牧的功绩了。
这要是再给苏牧无端树仇的话，这不是缺德了吗。
“哦！原来是如此啊。哈哈哈，我就是、我那子侄哪有这本事啊。还能在如此国策之上给陛下提意见嘞。”
“哈哈哈，此事说来，那必然就是一个巧合了。”
李靖在听到李世民这么一说之后，原本还有些尴尬的面色顿时就舒缓了不少。
同时他心中的疑惑也解开了不少。
我就说嘛、文和哪儿有这本事啊！
一个坏小子罢了。
然而李世民这话说完之后，李靖是开心了，毕竟这事儿也算是把他和苏牧给摘出去了。
可是其他人就开心不起来了啊！
要是照李世民这么说，那现在的情况就又回到了原点。
让他们这群人去解决一个、连问题都不知道出在哪儿的问题。
这不是为难人嘛！
“好了，此事暂且不急于一时，诸位回去之后都细心想一想，多考虑一下问题所在。”
李世民看着愁眉紧锁的众人，他也知道这事儿一时之间也急不得、干脆就遣散了众臣。
不过在众人临走前，李世民却又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赶忙开口补充了一句。
“诸位、这折冲府与府兵制所存在的缺陷，很有可能并不在当下，而是在十年、甚至是五十年、百年之后。”
“所以若是有可能的话，还望诸位多多费心一些。”
李世民这话一出，原本都起身准备离开的众人，顿时就尬在了原地。
开什么玩笑啊
百年之后才有可能会显现出来的缺陷？
我嘞个陛下哎，您要不要看看您在说些什么啊！
“药师，你且先稍等一下。”
“遵命。”
李世民虽然也知道，自己这提议是多少有些强人所难了点儿，不过没办法、谁让他知道有这么个事儿啊。
既然知道了，那自然就要想办法尽量的去找到它，并且尝试解决它了。
等到众人都散去之后，李靖这才试探性的向李世民询问了一句。
“陛下，我那顽劣的侄儿，在宫里没给您添麻烦吧？”
听到李靖问起苏牧的事儿后，李世民嘴角微微一勾。
“麻烦倒也没有什么麻烦的。”
毕竟这小子的存在、本身就是个大麻烦。
未曾听到李世民心声的李靖，在听他这么一说之后，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相比起苏牧能否前程似锦而言、李靖其实更在意的、还是苏牧的平安。
当听到苏牧入宫之后、倒也还算是乖巧、未曾闯下祸事时、李靖也算是能放心了。
“不过朕看文和的文采倒也算是惊人，且还自成一道。所以便安排他做了太子从师。”
“你看，旨意朕都拟好了。”
噗
眼看着放下心来的李靖、悠然的端起面前的茶杯后、李世民很是突兀的将让给苏牧的任命给说了出来。
而李靖在听到这话后，嘴里的茶噗呲一下就直接给喷了出来。
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他，险些没被一口茶水给呛死。
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李靖这才茫然的抬起头看向了上方的李世民。
而李世民则是满脸笑意的看着李靖，顺势还问了一句。
“药师、你这是怎的了啊？朕准备的，这个也是凉茶啊。不该烫嘴吧？”
面对李世民的调侃，李靖也只得尴尬的笑了笑。
随后、语气中带有三分质疑，七分不敢置信的问道。
“陛下您，您刚才说，您安排牧儿去给太子当从师去了？”
“对啊。你要不要看看旨意啊？其实你还别说，承乾挺喜欢文和这个老师的。他们二人相处的甚是愉快。”
自家后辈有几斤几两，李靖自认为心里还是有数的。
就苏牧在他府上时，那易经都背不出来几句的文采好吧，算起来倒也的确惊人、一般读书人，还真做不到他这么差劲儿的。
可是就他这点儿水平、他去教导太子？
这混账小子是怎么敢接这差事的啊！
当听到李世民肯定的回答之后，李靖那原本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