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煮茶论道第章
恐怖而且凶猛的道！
初次听到这种说法的李承乾，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而苏牧这边，看着陷入呆滞中的李承乾，苏牧只是笑了笑，并未继续说下去。
“那个苏郎君，我这还是初次听闻此道，既然父皇让我来安顿你的衣食住行，那不妨先到我太子府上一叙？”
“你我二人，也可煮茶论道、如何？”
此刻的李承乾，眼神中充满了求知的光彩。
这位贞观太子本身能力并不差，毕竟好歹也是自小便由天下各路名师教导出来的太子。
李承乾的落幕，来自他残缺的身体，早逝的母亲，还有父亲的光环与对兄弟的过分偏爱。
此时的李承乾，绝对算的上是历史上排得上号的太子。
“既如此，那便多谢太子款待了。”
看着盛情邀请的李承乾、苏牧略微犹豫了一下后、也是欣然的答应。
如今他入了官场、今后又需要在这宫中行走。
与太子接触几乎是无法避免的。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去规避某些东西？
东宫之中。
为苏牧安排好住处的李承乾，迫不及待的拉着苏牧便来到大殿之内。
一炉茶汤，一个矮桌、二人相对而坐。
此刻的李承乾，眼神中写满了求知与好奇。
“苏郎君，你快与我说说你那恐猛之道！”
拿着一个小木勺、不惜身份的为苏牧亲自盛上了一碗茶汤的李承乾，将茶汤递给了苏牧后，便眨巴着眼睛，等待着他的解惑。
然而苏牧看着他递过来的茶汤，一时间竟有些犯难了起来。
尤其是看到那茶汤之上漂浮着的羊油泡与葱花
这玩意儿，他是真喝不了一点儿。
“太子殿下，这所谓恐猛之道，其实说起来就是一个追随真理的过程！”
“而此道的精髓在于、永远保持一颗对未知充满敬畏和探索的心！”
李承乾在听到苏牧开口了之后，他此刻还真就宛如一个好学的学生一般，坐在苏牧的对面，眨巴着眼睛聆听着苏牧的解释。
在李承乾看来，苏牧是他父皇亲自带回来的，并且特意嘱咐自己，要与之多接触的人。
而且还是著名的常胜将军李靖的外侄。
有这些前置条件在，李承乾很自然的就认定、苏牧必然是一个有才学之士。
“探索未知这听上去似乎也没有什么恐怖的地方呀？为何会被称之为恐猛之道呐？”
当苏牧说完，李承乾略微沉思了一下之后，感觉苏牧所谓的探索未知之道，听上去似乎很普通的样子、至少他本人是并未在其中感受到什么恐怖与凶猛
“太子殿下、你这是太过想淡然了啊！所谓的探索未知您知道什么是未知吗？”
“未知，你我、或是世人都未曾接触之处，不可名状、不可明言、不可想象！”
“太子殿下，你有没有想过？未知、便是当世不曾有之物。而这种东西一旦被探索出来、将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要么他会颠覆现有的某种事物，要么他会颠覆人们的想象。”
“人心就是这世上最恐怖的东西。”
“而我们探索未知探索出来的东西，一旦颠覆了现有的利益格局、那么人心就会宛如洪水猛兽一般将我们淹没。”
“有的人惧怕未知，因为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而这些人，可以说就是恐怖的来源。”
李承乾在听了苏牧这番说法之后，竟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他原本以为、苏牧所谓的恐怖之道、是他们所行之事恐怖。
结果听苏牧这么一说之后，他算是理解了。
所谓的恐怖之道，是对于他们这些探索者来说的！
“那苏先生、若是如此的话，这也只是恐猛之道中的‘恐’啊！那猛之一道呐？”
不知不觉间，李承乾对于苏牧的称呼也悄然发生了改变。
一开始出于最基本的尊重，李承乾一直都是称呼苏牧为郎君。
而在听他说完这些话后，李承乾已经开始以先生之称去称呼苏牧了。
“猛之一道就更加直白了。因为我们面对的是极大的恐怖、所以自然就需要直面恐怖的勇气了。”
“所以，猛之一道也就顺势而生了。”
“猛、顾名思义，凶猛！”
“太子殿下以为、若想服之于人。当如何也？”
苏牧说话的时候、下意识的伸手端起了面前的茶汤。
原本他只是有些口渴了，想喝口水解解渴。
然而当看到茶杯中漂浮的葱叶时、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也不是那么渴了。
‘不行不行、这太子府的饮食习惯，得改改先。至少我在的时候，得改一下’
想了想后，苏牧从自己的包裹中翻了翻，从中取出了一份自己带来的茶叶。
“太子殿下请看，这便是我探索出来的未知之一、太子殿下可想一试？”
听到苏牧这么一说后，李承乾的视线也顿时被他手中之物吸引了过去。
“这是茶叶？”
“来人，重新去取一套茶炉来。”
当清澈透亮的茶水被苏牧送到了李承乾的面前时，看着杯中清透的茶水，再看看一旁浑浊的茶汤、他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殿下请品茶。”
“多谢、”
李承乾说罢，微微端起了面前的茶杯。
入口柔和中带有几分清苦、然而茶水入喉之后，却是一阵甘甜袭来。
悠扬的茶香弥漫于口中，淡雅而清新
“先苦后甜，此物竟还暗合人生之道！表相清淡如水、却又暗藏锋芒与内里！此乃君子之道！”
“妙！妙哉！”
李承乾品了一番茶水之后，仿若是顿时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倒不是这茶水给他带来了多大的震撼。
他真正惊讶的，是苏牧口中那所谓的恐怖之道！
此道，竟能带来此等奇特之物！
着实是惊艳了他。
“殿下谬赞了，这不过是一个物件罢了。真正的道、在此物身后！”
“啊？此物身后？”
李承乾被苏牧这么一说后，人明显的愣了愣。
“殿下你此刻看到的，或许只是一碗清茶，然而在我的道之下，你手中捧着的，是一座金山！”
苏牧说罢，也同样是微品杯中之物。
茶叶！
这可是后世能与战马相齐名的货物。
茶马交易可不是浪得虚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