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前辈

    张俭一脚踏出，走入祖龙殿，殿内两排座位用以议事，四周尽是些金碧辉煌的装饰，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少年看向正中心，上面有一幅尘封着的画像，并不可看，而画像下方，却是一个背影伟岸的身影，他背对着少年。

    身影察觉到少年，微微侧身，淡淡说道，

    “上前来。”

    少年点点头，走至其身后数步停止，微微拱手后说道，

    “不知前辈唤晚辈来所为何事？这里又是何处？”

    身影保持未动，停了一息，又哈哈大笑。

    “小子，你凭什么觉得，你有资格向我提问，又或者，我会为你解答呢？”

    看似相同的两个问题却又指向不同的答案，少年眨了眨眼，忽的闭上双眼，轻声说道，

    “前辈突然唤晚辈前来，此处显然又是前辈所化，大概是前辈对晚辈有所求，晚辈并不心急，前辈大可耗着，晚辈最不缺时间。”

    少年旋即不再说话，立在原地。

    这时身影终于转过身来，那是怎样一张脸，普普通通的衰老样貌却精神矍铄，一道伤疤贯穿半边的脸，又给其增添几分奇异与狠辣。

    “你小子惯是有些小聪明的。不过并非你所说的我要求你，而是接下来的机缘，该你来谢我。”

    少年睁开眼点点头，把头抬起来直视老者。

    “那我便简单说一下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起因是吾之传承。父终子及是我族之法，而在我儿无法传承之时，被外人所觊觎，导致我儿先天有损，后来强者皆至，甚至有一位存在是我全盛时期也不可轻易战胜，不过你在混乱中取得大阵，吾镇守这方天地，天意有知，准许本尊这等残魂现世，吾以一定代价护住吾儿，并以你的身躯帮你摆脱困境，并带走吾儿，这就是你这三年昏迷的原因。”

    “三年么。我隐隐猜得到。”

    “事实上，这三年你未停止生长，现在十三岁也有六尺，足以看出。”

    “事实真如您所说么？”

    “当然。”

    “为求生，需要先阻断道人的十境登天路。我强行炼化遗蜕全部力量，并献祭龙躯和绝大部分残魂，终于打破枷锁。小子，当时我以你二十载精纯阳寿和半数灵魂作为代价，换得你我求生之机。我虽为儿谋生迫不得已，但也算救了你一条命。但终归有愧于你，在接下来这段时间，除去保你性命无虞以外，我会为你做三件事作为报偿。这三件，不可伤天害理，不可祸乱凡俗，不可逆天伐仙，不可有违吾意，如何？”

    “你这是在通知我么。”

    少年略带不满问道。

    老者早知他会有情绪，也不意外。

    “你该庆幸你还有资格听到我的通知。”

    “那好，自是极佳的安排。”

    少年掩盖住脸上的落寞，向面前的虚影拱手。

    “不要怨恨吾，你虽然有所损伤，但命还在的，吾也可以献祭其他人，但终究没有害你性命，这比当时场上绝大多数人都要友善。”

    少年点了点头，轻轻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