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章 双姝
桐儿不解问道；
“你怎么知道要去对面茶楼找人？他亲自告诉你的吗？”
薛芳菲在桐儿圆圆的脸蛋上捏了一把，笑道；
“傻丫头，我去赎东西，掌柜的何必多嘴告诉我赎走玉佩之人的信息，既然告诉了我，必是让我去寻他！看来，我们被人盯上了！”
姜梨看了眼窗外的景色，轻声道；
“无妨！那我们就去会会他！”
姜梨让桐儿拿上装好的首饰，款款上了马车，马上在街上转了一圈，回到茶楼后门。
门口侍卫森严，见她上前，冷着脸拦下。
姜梨后退一步，朗声道；
“烦请小哥通报一声，姜梨求见！”
几个侍卫对视一眼，一个人匆匆上楼通报。
片刻后，上去通报的侍卫下楼，让众人让开。
姜梨道声谢，领着桐儿和薛芳菲就要上楼。
“这个黑丫头可以上去，这个胖丫头不能上去！”
桐儿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撸着袖子问道；
“你说谁胖丫头呢？再说了，我胖不胖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吃你家大米了？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侍卫冷着脸，把手中长剑抽出一截，在桐儿脖子前比划着。
桐儿立刻怂了，缩了缩脖子，可怜兮兮地看向姜梨，小声唤道；
“娘子！”
姜梨回头说道；
“桐儿，你先在马车上等着，我和莲儿去去就回！”
桐儿只得委屈巴巴地离开了。
二楼。
一身红衣劲装的妖冶男子傲然而立，指间把玩着的，正是薛芳菲要赎的那枚狸猫玉佩。
姜梨和薛芳菲对视一眼，都摸不清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姜二娘子，又见面了！”
萧蘅见她们进来，连身都未起，一派闲适地朝她们两个笑道。
薛芳菲紧紧盯着他指间的玉佩。
姜梨垂下眼眸，温和说道；
“原来是肃国公！上次承蒙肃国公出手相助，姜梨一直没来得及当面致谢，今日巧遇，请受姜梨一拜！”
姜梨屈膝行礼，姿态优美动人，说不出的虔诚。
萧蘅侧身避开，并不受她的礼，嘴角上扬，轻声道；
“姜二娘子未免太小气了吧！救命之恩，加上把你从那荒凉之地带出来的恩情，仅轻飘飘的一句谢谢，就想了事，嗯？”
姜梨气息有些纷乱，萧蘅太过妖孽，五官无一不美，又多智近妖，她有些招架不住，只得结结巴巴说道；
“肃国公、想让我如何谢你？还请直言，只是、这玉佩，还请归还，不管要多少银子都使得？”
萧蘅蓦地一笑，转而看向她身后的薛芳菲。
“姜二娘子天真可爱，只是这身边的丫头，我看着有些碍眼，装神弄鬼，不知在隐瞒些什么！玉佩可以给姜二娘子，只是这丫头，我看不如杀了算 了！”
“不行！”
姜梨赶紧张开双臂，拦在薛芳菲面前。
薛芳菲冷静开口；
“二娘子不必担心，肃国公是开玩笑的，我一个无足轻重的丫头，哪里值得肃国公动手？”
姜梨自然知道萧蘅不会杀薛芳菲，可情况紧急，如今薛芳菲又没露出本来面目，这萧蘅喜怒无常的，她真听不懂，萧蘅说的哪句话是真 ，哪句话是假！
“姜二娘子这般良善？ 为了一个丫头也敢以命相护，倒是让我更加好奇，这丫头的身份来历了！”
姜梨结结巴巴地说道；
“她是莲儿，是我的丫头！我们感情深厚，反正我离不开她！”
“哦，是吗？只是不知道这莲儿姑娘，值不值得你如此呢？”
薛芳菲沉声开口；
“肃国公若只是怀疑奴婢，大可不必难为我家娘子！我家娘子生性善良，与肃国公这样的人打交锋，怕不是对手！”
萧蘅面无表情地看着薛芳菲，薛芳菲毫不畏惧地与之对视。
“把脸上的草药洗了！”萧蘅淡淡开口道。
薛芳菲知道隐瞒不住，只得走到一旁，用茶水将手帕打湿，将脸上的伪装擦拭干净 。
一张芙蓉面渐渐显现，萧蘅眼中的探究意味也越来越浓。
姜梨心中苦味渐浓。
是了，有薛芳菲在，萧蘅眼里哪里还能看得见其它人？
萧蘅展开手中金粉勾勒的牡丹折扇慢慢欣赏，低声开口询问。
“女子多为容貌妆点，你倒好，反而遮遮掩掩，故意扮丑，这是何故？”
薛芳菲一副无所谓地开口；
“那当然是因为我的身份不能露于人前！怎么，肃国公这也要管？”
“你的身份？你是何身份？通敌的罪人？还是什么流落在外的贵女？”
薛芳菲不可置信地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脸，问道；
“你就算不认识我，见了我这张倾国倾城的脸也总该想起来吧？”
萧蘅挑剔的眼神在她脸上扫过。
“长得还凑合，不过比起我来略逊一筹！说什么倾国倾城，更是可笑？”
薛芳菲简直要气笑了。
“行行行！论美貌，肃国公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那我就告诉你，我是薛芳菲！京城第一美人，淮乡第一才女，就是我！”
萧蘅眉头微皱，询问道；
“沈玉容那个偷情的老婆？长相出众却人品败坏的薛芳菲？”
薛芳菲气得七窍生烟，怒道；
“我没有与人偷情，是沈玉容他娘和妹妹陷害我，我也不是掉下悬崖摔死的，是沈玉容迷晕我，把我活埋了！要不是我命大，现在早就背负这一身污名死翘翘了！”
萧蘅又转头看向姜梨。
“那姜二娘子，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姜梨满目哀怨地看了眼萧蘅，便是让萧蘅生成一种错觉，难道他曾对不起过这姜二娘子吗？
“姐姐命不该绝，我无意间救下她，便将她留在身边！肃国公，我处境艰难，自身难保，若不是芳菲姐姐机敏，我恐怕也不能顺便回来！我在山上 ，生不如死！当日惨状，肃国公也是亲眼目睹，能不能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们姐妹二人一条生路？”
薛芳菲上前来搀扶起姜梨，对着萧蘅怒目而视。
“梨儿，不必求他！就算他是肃国公，也不能不讲道理！蝼蚁尚且偷生，我薛芳菲身负血海深仇，想活下去有什么错？梨儿生性善良，却在贞女观受人折磨，她又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