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扭伤
小燕子被带走,瑾怀安抚了长鸿接着又赶去慈宁宫,等她跑到的时候已然上气不接下气。
珠尔得了命令去押送小燕子,一路上听她吵吵嚷嚷也是心烦的不行,他前脚把人送到漱芳斋后脚四大护卫就来了,四人的眼神中不可谓没有恶意,其中也只有永琪有底气质问,他上前一步拦住了要走的珠尔,假模假式拱手,“珠尔王爷,对待格格如此粗鲁是否有些不妥。”
珠尔不慌不忙回敬,“阿哥也瞧见了,格格是如何破坏了典礼,依臣看,不可谓不妥,公主仁慈,尚且只是听候皇上发落,阿哥关怀妹妹心切,也是可以理解,不过本王也只是公事公办罢了。”
永琪听得出珠尔话中的阴阳怪气,不悦地看着他,让他把小燕子身上的粗绳解开。珠尔满脸疑惑看着他,这种“粗活”,怎么敢让他堂堂一个王爷亲自去做啊,于是轻嗤一声,转而温和地说:“方才公主下令之时皇上皇后以及阿哥都在,您为何不在那时替还珠格格求情,恕臣不能从命。老佛爷和娘娘们多有惊吓,五阿哥既留在漱芳斋,本王便先行前去慈宁宫了。”
说罢,珠尔脚步飞快离开了漱芳斋这个是非之地,留下哀嚎不断的小燕子和面色沉重的一众人。
此时的慈宁宫
……
瑾怀叫了常寿,一踏进慈宁宫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到,小阿哥小公主们个个吓得嚎啕大哭,皇后忙前忙后让太医看了再安排妃嫔们先把孩子们带下去。
“怀儿,没事吧?”
皇后和令妃围着她看了又看,总觉得她刚才太冲动,可能是要受伤的。瑾怀摆摆手,眼睛就没离开过寝殿的皇上和老佛爷,“娘娘们不用担心,我无事,重要的是老佛爷,常寿,快随本宫去看看老佛爷和皇阿玛。”
接着又马不停蹄往寝殿赶,见了福家兄弟也在瑾怀才觉得有一丝不自在,不过看望老佛爷重要,且不管他们。
“皇祖母,您怎么样?皇阿玛怎么样?儿臣带了常寿来了,快给看看。”
常寿忙不迭给老佛爷诊脉,说是有些受惊,并无大碍,皇上就更没事了。这下来打探消息的福尔康和受了惊吓太后皇上本人都松了口气,满屋的人也放下心来。
老佛爷慈爱地笑着要瑾怀上前来,瑾怀笑得温婉,完全没了马上的飒爽,羞涩地准备接受属于她的赞美,也就是这时,她发觉自己的胳膊隐隐作痛。
可老佛爷不知道她疼啊,牵了下她的手,瑾怀“嘶”一声,皇上和老佛爷都应声皱了皱眉。
“可是有何不妥?常寿,看看公主。”
下人搬来了凳子,瑾怀示意让福家外男出去,撂了袖子让其诊脉。
扭伤能诊出来吗,诊不出来,所以常寿眯着眼看了好久,可把老佛爷担心坏了。半刻以后,太医总算是开口了,“回各位主子,和敬公主是扭伤,略微有些严重,不过没有大碍,仔细将养着即可。微臣稍后就给公主熬药,这些日子万不可再用武了。”
老佛爷从后面按了按瑾怀的后脑勺,祖孙情谊尽显,“听见没,今天这事,那么多皇子侍卫都在,原不用你和永琏亲自来。”
皇上也点头,哎,侍卫不中用啊。瞧了眼女儿有些肿的手臂,对小燕子愈发不满了,“怀儿,小燕子就交给你处置吧。”
此话一出,外面站着的福尔康心下大惊,这不是作贱小燕子吗,她落在公主手里还有好下场?这小燕子也真是,你得罪和敬公主干什么,难不成皇上为了和敬公主再不宠爱小燕子了,那紫薇以后怎么办啊,他转身看看尔泰,他亦是愁眉不展。
尔泰在愁什么,他自己有些恍惚,竟然想透过屏风去看那微肿微红的藕臂,他一点都不像所谓的“漱芳斋护卫”,自知不配牵挂公主,但一点也不担心小燕子,只是公主不该受这种委屈。
臣子侍女随着天色渐暗一个个离开慈宁宫,尔泰就这样和门外守了几个时辰的珠尔碰了面。他本该尊敬地称他一声“珠尔额驸”,自尊使然,尔泰抱拳,“珠尔王爷。”
珠尔也拱手回礼,没在意莫须有的称号,一心想着他的怀儿妹妹,眼看不再有人出来,他别扭一瞬,对尔泰问道:“尔泰兄弟可知和敬公主是否有恙?”
尔泰顿感心中一痛,是啊,人家才是名正言顺,自己算什么呢。
“回额驸话,和敬公主手臂有扭伤,太医说需要静养,不能用武。”
“如此严重?啊,还是多谢你。”
老佛爷不宣,瑾怀一直不从宫里出来,大概是要和晴儿一起睡,不回咸福宫了。珠尔自知无法进去看她,独自站在慈宁宫到宫门就要下锁时才离开。
漱芳斋
珠尔离开漱芳斋后,谁也不敢就这样轻易解开小燕子身上的绑,还是永琪在强烈的心理斗争之下选择了给她解开,而不是去慈宁宫看看险些摔在马蹄之下的愉妃娘娘。
小燕子重获自由,好像丝毫不觉自己做错了事情,反倒是把错推到一切其他事物上,比如紫气东来太香,比如那匹被她称作“飞儿”的马太贪吃,比如瑾怀出手太快没能让她将功补过。
气急败坏之下的人是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下来的,小燕子更是如此,绑她的长绳变成了长鞭,漱芳斋内的大树一个跑不了的都遭了殃,别说紫薇劝不动,就连为她买命的永琪都挨了打的。
好了,眼看着又一个人在她手下倒了霉,小燕子总算消停下来,被紫薇牵着哄着带进了正厅,另外三大护卫也赶到了。
“老佛爷怎么样,愉妃娘娘怎么样,还有你们,都没有受伤吧?”
紫薇嗪着眼泪,急切又担心的望着他们。
福尔泰长叹一口气,瞥了一眼座上委屈的不行的小燕子,没好气的说,“你问的人一点事都没有,我们四个更是没帮上忙。”
金锁听不出弦外之音,激动的说:“那格格可以过关了是不是?”
福尔泰紧锁眉头,有些想和他们划清界限,一个屋里怎么有这么多蠢人。紫薇也是的,她的眼里只能看到位高权重的老佛爷,和愉妃。
见大家都不说话,紫薇又看向她的尔康和班杰明,“那不是好事吗?”
“和敬公主身手敏捷,她保护了所有人,一时间都没有发觉不适,刚刚才诊出扭伤。小燕子,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吗?”
“尔泰!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那个公主有那么好吗?我哪里不如她了?”
见小燕子能问出这种话,福尔泰自觉对牛弹琴,没什么说下去的必要了,冷笑两声,告辞离开。
漱芳斋一时陷入死寂,沉默之后是疯子无能的怒吼,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精心策划这么久的惊喜扑街了。
事实上,不过是睡前的突发奇想,一瞬间就决定的事情,谈何“精心”,更别提“策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