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偶尔欢愉
三年后
“儿臣瑾怀叩见皇额娘,额娘啊,儿臣过得很好,哥哥也是万人之上的太子爷了,皇阿玛也是身体康健。为报恩情长愧悔,断肠泣血夜深沉……您有没有想怀儿啊,为什么不来我的梦里……”瑾怀说着说着在永琏怀里哭个不停,永琏抽出帕子温柔地给妹妹擦眼泪,半刻后缓缓松开。
“儿臣永琏,叩见皇额娘!儿臣有替您好好照顾妹妹,我们都很好,您安心吧。宫里的娘娘们对我们也很好,老佛爷就更不用说了,日日夜夜为我们操心,记得多来我们梦里啊,咱们一家也好见个面不是。”
兄妹二人又重重磕了几个头,由下人搀扶着出了长春宫的门,临走二人还依依不舍得回头。
“也不知长春宫一切归置如前是好事还是坏事,每次来都觉得皇额娘还在。”
永琏还是在有一搭没一搭地给瑾怀擦着眼泪,“怎么了?”
“额娘刚走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是死亡,祖母说额娘从未离开,一到长春宫就真觉得额娘没有走。可是,可是……”
“可是真正认识到额娘走了的时候,伤痛就会加倍。”
兄妹同心,平时打打闹闹的二人也紧紧依偎着回了咸福宫,他们比世上任何人都希望彼此被福气萦绕。
第二天了,太子爷忙去了,瑾怀顿感无比的无聊与焦虑,烦得她懒得去学习,不管是文还是武。
于是穿戴整齐的和敬公主带着花林与月轮奔向演武场。
“和敬公主千岁万福。”
瑾怀摆摆手,侍卫们立即便让开了。皇家禁地禁的人可不包括瑾怀,从小被皇上带过来亲自教学,她都相当于是主人了,是没人会拦她的。
“色布腾巴勒珠尔!”
瑾怀还没开始找人呢,一嗓子先过去了。十三岁矮矮的小丫头直直撞到一个男人身上。
“五哥?不会吧,你别告诉我哥哥也在啊。他没看见我吧。”
早上和皇阿玛告假休息是用了身体不适的理由,这样堂而皇之来演武场玩让哥哥知道肯定不太好,这时候瑾怀有些慌张,直接就钻到永琪身后。
这三年瑾怀过得不差,但是实在有些无聊,亲哥是太子爷,整天忙得要死,又比她大四岁老是嫌瑾怀幼稚。剩下的同龄人也就永琪了,那年愉妃落魄,是孝贤皇后救了她,也救了她肚子里的永琪。因此永琪对瑾怀百依百顺,和他一起也没什么趣。
要说唯一的消遣,就是色布腾巴勒珠尔了。
他是蒙古亲王博尔济吉特家的嫡长子,九岁就来京跟阿哥们一起习文学武,被乾隆帝视为干儿子。虽然也比自己大四岁但性情洒脱,为人爽利,瑾怀喜欢跟在他后面,准确说,是喜欢让他跟在自己后面。
“怀儿,怎么了啊,不开心吗?你一不高兴就来演武场,一来就只找珠尔,都不找五哥。”
看着永琪委委屈屈碎碎念,瑾怀有些好笑,不过跟他玩确实没什么意思,她不说话只是是在永琪身后双手攥着他的衣服,张望着珠尔的身影。
她才不过刚刚看见一个个练武的身影,就猝不及防被拎了出来。
“爱新觉罗瑾怀!你就是这样身子不爽利的吗,滚回去抄书!”
得了,一听这个口气,除了永琏还能是谁敢这么跟她说话。
“二哥,你能不能不跟怀儿那么凶啊,她身子不爽利出来走走不是很正常的吗。”
永琪听着不乐意了,把瑾怀往自己身后塞了塞,对上了永琏凌厉的目光,有些心虚,但还是没有把手拿开。
“哥哥,我真的真的不舒服嘛,就让珠尔哥哥再陪我一天,就一天啦。”
永琏回头不去看着妮子可怜又可爱的眼神,可恶,又心软了。
永琪见二哥目光缓和,虽然心里还是不满瑾怀不愿意跟自己玩,还是偷偷离开,去训练营地里把珠尔叫了出来。
“怎么了兄弟?”
一头雾水的珠尔对上永琏无奈的眼神,弱弱开口问道。
永琏摆摆手,指了一下身后缩着装可怜的瑾怀双手合十对着他眨眼睛,只身回去练武了。
见永琏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瑾怀环抱着胳膊,头高高抬起,扬声道“去,把本宫的长鸿牵来。”
“小祖宗,您怎么了啊,又来使唤我。”
见他不动,还有些不情愿的样子,瑾怀头抬得更高了,“花林、月轮,咱们走。不理他!哼!”
说罢,瑾怀就要离开,“哎哎哎,好公主,我这就去给您牵长鸿过来。”
珠尔一溜烟跑过去,瑾怀瞬间绽放一个美丽的笑。
这些年来,瑾怀出落得亭亭玉立,不似晴儿娃娃脸的可爱,她则是另一种美丽,是明艳娇俏的美,一笑起来更是绝色,牵马过来的珠尔也是看得一愣一愣。
“要去哪?”
“容我想一想吧,你呢先把长鸿带回去吧。”
“瑾怀你!”
“花林月轮,我们走!”
“去去去,属下这就给您办。”
珠尔绕到瑾怀身后微微用力按了一下她的脑袋,这下她笑得更放肆了,干脆抱着膀子静静看着这个蒙古粗犷大帅哥为她忙前忙后。
“公主吉祥,属下给您的宝贝长鸿伺候好了,您倒是说咱们要干嘛去啊,属下好伺候您啊。”
“哈哈哈哈!”
珠尔的皮肤本就黑一些,呲牙咧嘴说着顺从的话,瑾怀心里的不悦完全消散,她就是喜欢珠尔欠欠的模样,踮起脚揪着他的耳朵往外走,“跟我出宫去,我要逛大街。”
“那我这次欠的练习您给我补上啊?”
“哈哈哈哈!我给哥哥说,让太子爷帮你补。”
“得了,真是欠你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二人爽朗地嬉笑,拿了令牌就到宫外游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