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面带微笑的赴死
第二天一早，老陈就穿着李大明的衣服回到了他住在镇里的招待所的门口。
一路走一路想，前一天晚上，老陈和李大明做的详细的规划。这个规划主要围绕着三个问题：
第一、要有李大明失踪前的时间证人。
老陈在李大明的裤兜里掏出了一张招待所的发票，这应该就是李大明来找白悦临时落脚的地方。刘司令告诉老陈必须要让招待所的服务人员注意到第二天上午在招待所见过李大明。
第二、现在的dna技术很厉害，他们一定会确定这个尸体的主人是不是李大明。所以刘司令让老陈在招待所的房间里尽可能多的留下自己的痕迹，等到警察提取dna和尸体比对时，才能比对的上。
最后、要让大家都相信刘司令杀李大明的目的就是暗恋白悦，仅靠刘司令自己去说自己爱白悦缺乏证据，所以还要准备一些证据让警察看到。
规划好这三个问题，两人坐在了老陈家的大门的台阶上，静静的看着即将升起的太阳。
老陈刚进招待所的门，就有意的摔了一跤。前台的服务员跑过来扶他，他扭着头刻意的和服务员打了一个招呼，服务员虽然没有看清客人的面貌，但是这个举动却记忆深刻。
“我是303的，303的房间打扫干净了吗？”老陈走上楼梯，心里又不放心前台是否对自己有印象，于是又走了下来问了一句。
“早上保洁已经清理过了。”前台回复道。
到了房间以后，老陈在大双人床上躺了一会，这是他人生的最后一天，他决定要好好的洗了一个澡。
泡在浴缸中，老陈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上个星期，他肚子疼的站不起腰，挂了急诊去医院找医生查看，医生仔细做了检查，检查完之后表情略有些凝重。随后又给他开了一些仪器检查，他躺在冰冷的仪器上，已经有了很不好的第六感。
当天下午医院就给他做出了最终诊断结果，确诊老陈患上了恶性肿瘤，最多能活2个星期，让他回家准备一下后事。
医生真的没有治愈的希望了吗？
“抱歉，强行治疗也不过是延长时间而已，根据病情发展情况判断，即使用药最多也只有一个月的寿命，在医院里接受治疗遭受的痛苦更是让人难以忍受，趁着自己身体还能活动，去给自己一个有质量的生活。”
这名医生的话虽然冷血无情，但是句句属实，他不愿意这位看起来并不富裕的病人在医院里做垂死的挣扎，治疗到最后失去了最后能感受生活美好的时光。
“准备后事？”老陈听着医生说的话，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他一辈子没有娶妻，更是无儿无女，能说上话的朋友刘司令算一个，其他人真想象不到。
谁能为他准备后事呢？
他想也许今晚闭上眼睛，第二天就死在了床上，又或者在出门的路上孤零零的躺在马路上，人这一生就完了。他有些不甘心，他渴望自己生命能离开的有意义一些。
他把这个请求告诉了唯一的朋友刘司令，他不惧怕死亡，只是惧怕孤零零的死去，他已经孤单一辈子。
在浴缸里，老陈擦了一下脸上的水滴，说不清是洗澡水浸湿了头发渗出来的，还是从眼睛里流出来的。
从浴缸里出来，他又梳了梳头发，挤出了一点招待所准备的发油，小心翼翼的抹在头上。
他在镜子前照了照，又转了一圈。随后又把自己的头发上的发油抹了抹，他怕自己家这些自作主张的小动作会让整个规划暴露，于是拿起喷壶冲着刚刚抹了发油的头发上喷了下去。
最后离开房间前，他还喝了一杯水，刻意的把唇纹和指纹留在玻璃杯上。
他把房间里的一切能提取dna的地方都留下了生活的痕迹。
做完这一切，他转头关上了房间门，来到了和刘司令约定好的西边水库碰面。
看见老陈到来，刘司令冲过去给了他一个拥抱，这是老陈和刘司令做了最后的告别。
老陈用手拍了拍刘司令后背，两人的拥抱才分开。
“你真的想好了？”刘司令问。
“想好了，这是最有意义的死法，我真心谢谢你，我在世上唯一的朋友，只是苦了你要对余下的事情做善后。”老陈回答道。
老陈躺在了河水里，面带微笑的对着刘司令说：“老哥，来吧！”
刘司令举起石头狠狠的砸在老陈的头上，他知道自己越使劲老陈死时痛苦越少，“咣……咣……咣……”
最开始老陈的双脚还有一些抽动，不过很快老陈就一动不动了，刘司令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老陈早已死透了。
刘司令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刀子割掉了老陈的双手和头部，老陈的双手有一个断指，是当初喂养野狗时被咬掉的。脑袋形状和发型和李大明也有差异，所以为了确保不被警方察觉，老陈和刘司令之前商量全部砍掉。
身体的其他部位，刘司令开始补刀，用石头砸的血肉模糊不好辨认。
做完这一切，刘司令拿着双掌和人头来到老陈家，他把双手扔到了藏獒的笼子中，藏獒一口一只几口就吞咽了。
看到藏獒吃完手掌，李司令把人头也递了过去。
这次藏獒只是闻了闻，并没吃，而是冲着刘司令一顿狂叫。
“我只是帮助老陈解脱了，老朋友。”刘司令对藏獒说。
藏獒仿佛有灵性一样不再对刘司令吠，但是仍不断嗅着那颗人头，却没有吃下去。
刘司令看着这一幕有些不忍心。
他捡起笼子边上的人头，虽然已经被石头锤的血肉模糊，但他并没有害怕他的老伙计！
他拿起昨晚从李大明的耳朵上拿下的耳饰给老陈戴了上去。
“老弟，我带你回去吧，想必警察也不会检查的那么仔细，最后没准还能给你留个全乎身子。”
刘司令拿了一个塑料袋把人头放在了里面，这才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做。
那就是如何让警察相信自己暗恋白悦，是她狂热的追求者呢？他一早就准备几封表白信，他要趁着家里没人的时候放在白悦家。
刘司令从老陈家中赶回自己家楼下，恰巧看见警车带着白悦离开，警方的动作比他想象的要快。
刘司令顾不上手里拎着的人头，就径直去了白悦家中。
“当当当……当当当……”刘司令敲响了白悦家的大门， 几秒钟后，大门缓缓打开，开门的是陈耕愚。
刘司令对陈耕愚谎称自己没有带家里钥匙，想从白悦家楼上翻下去。陈耕愚对刘司令并没有怀疑，只是嘱咐他要小心，不然还是找个开锁师傅保险。
刘司令看了看自己手里拎着的老陈的人头，他怕警察突然返回来，于是借着用白悦家的冰箱冰西瓜的借口，就把老陈的人头放在了冰箱。
“小弟，你去给我找个绳子吧，我做个保险。”刘司令看着跟在自己的陈耕愚，他翻抽屉一定会引起陈耕愚的注意，所以找了一个借口将陈耕愚支走了。
当陈耕愚去找绳子，刘司令从口袋里找出来几封早已准备好的情书塞到了抽屉里。
做好这一切，还没等陈耕愚回来，就又从大门溜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