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和谐的医患关系
苍白的月光静静的笼罩没有路灯的城市边缘。
夜色中，有三个黑色的人影早已悄悄地从一个房屋中溜了出来。走了几步，他们又停下来观察了片刻，往后张望这后面是否有人在跟踪他们。随后，他们借着高楼投下的阴影，绕过城郊结合的街边广场，最后消失在黑暗的岔路之中。
沿着岔路走了一千米之后，他们到了一个山坡上建的小土房里，到这个土房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蜿蜒而下。他们停止了继续前进，回头又往后看了看。
月光下，这三人的面貌也逐渐的清晰起来，其中一个男人穿着的白色的衬衫。
一个男人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着了。
“你疯了吗？！”
另一个年长一点的男人斥责道：“如果有人看见我们怎么办？”
“我们都离李红家这么远了”抽烟的男人反驳道：“现在已经凌晨了，这一路上没有监控，没人会注意我们的，你放轻松一点！”
“放轻松？我们刚刚杀了人，你告诉我放轻松？”年长的男人再次反驳，：“我可不想余下的半生在监狱中度过。”
听了年长男人的话，男子把点着的烟扔在了地上，用脚踩灭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开口道：“我们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哼，你现在有不好的预感了，早干嘛去了，是谁提出要杀死她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提议可是我们的郑科长提的。”
抽烟的男子用非常讽刺的语调去调侃他嘴里的郑科长。
“最后杀了人，东西却没找到！”男人继续说。
郑科长哑口无言，其他两人也不再说话。
第二天一早，李红的尸体被邻居发现，警察很快就控制了案发现场。
李红被杀当天，陈耕愚就得到了消息，警察通过李红的就诊记录，找到了陈耕愚的门诊。
“你好，陈大夫，我是是刑警队警员孟诗雨，想了解一下关于你病人李红的一些相关信息。”
陈耕愚刚接诊完一个病人，就被这个不速之客闯入门诊室。
“不好意思，孟诗雨警官，病人的病情都是保密的，不能随意透露。”
陈耕愚此刻还不知道李红已经昨晚被人杀死了。
“她昨晚死在了自己家中，有几个问题警方必须要从你这弄清楚，她在手机中备注的紧急联系就是你。”孟诗雨不再用征询的眼光看着陈耕愚。
“她死了？怎么死的？”陈耕愚听闻孟诗雨的话，惊讶的合不上嘴：“我怎么是她的紧急联系人？“。
“她把你设为紧急联系人，一定是你们医患关系和睦，李红应该很信任你。目前案件还处于保密中，你只要回答我们的问题即可。”孟诗雨带来的小吴警官在旁插了一句嘴。
“好，坐这边谈。”陈耕愚虽然还很好奇李红的死因，但是现在此刻他也只能接受孟警官的盘问。
“先说一下李红的找你咨询的是什么心里问题？”
孟诗雨坐在诊疗室的沙发上，小吴警官拿起电脑等待陈耕愚的回答，想要记录下来。
“李红是一名记者，平时工作挺忙的，精神压力大。”陈耕愚说道。
“她第一次来我这里是三天前，刚进来的时候，她表现的很紧张，都已经进了门之后还不断向门后张望。”
“精神压力这么大？”孟诗雨摆弄着桌子上陈耕愚的名片，仔细的听着。
“是的。她说有人要杀她！”
陈耕愚接着回答，然后若有所思的问孟警官：“她是被杀的对不对？”
孟警官点点头说：“对。”
陈耕愚从病历柜里抽出来一本用牛皮封面装订的文件，上面写着李红的名字。
他重新坐回沙发前，然后打开里面俩人的当时的谈话记录交给孟警官查看。
孟警官看病例里记录的对话时，陈耕愚继续说道：“李红第一次来我这里看病，我就发现她的精神高度紧张，她时不时向门外张望，汗水已经打湿了身后的衣服，直到我把房间的门全部关上，她才有所缓解。”
“三天前，李红就预料到自己会遭遇不测，那她为什么不报警？而是要选择来医院看心理医生？”孟警官问道。
“因为她怀疑要杀自己的并不是人。”陈耕愚回答道。
“不是人是什么？”小吴警官再次插嘴。
“鬼魅或者说幽灵，在我这里有这种思想的病人不在少数，还有很多精神分裂患者常常幻想一个自己杀死另外一个自己。所以当时听她这么说，我并没有觉得奇怪，只是认为这是她病症的表现之一，也许当时她自己也是认为自己精神出了问题。”
陈耕愚注意到了孟警官一丝寻味的表情，努力的解释自己没有重视她提到有人杀她而不选择报警的原因。
“她有没有描述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症状？”孟警官作为一名女刑警，直觉特别敏锐，她总是能看出问题的关键。
“提到过，她去一个桥梁施工的现场做采访，在那里拍到了一些不能被人发现的照片，回来以后就一直有这种感觉。”陈耕愚继续说：“她说自己撞邪了。”
“哪个项目？”
“雾山大桥。”
“小吴，你记录一下，回去查查看。”孟诗雨转身对着小吴说。
“你怎么给她治疗的？”孟诗雨对整件事真实性充满了怀疑，还是要继续问下去。
“就是常规治疗，做了一下心理疏导，还开了一些药物，让她一周后复查。”陈耕愚指着刚刚给孟诗雨的医疗记录。
“昨天来她心情平复了很多，不再惧怕那些未知的生物，但是我和她谈话之间感觉到了她心里的理性和冰冷，我让她继续治疗，本来今天应该再次复查，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情。”
“也就是说，李红在参加了一个雾山大桥的施工现场之后，感觉自己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然后产生了有人要杀自己的错觉？后期这种感觉有所缓解，但是心情仍然很糟糕，然后昨晚死在了自己家中。”
孟诗雨对之前的一系列问题做了一下总结。
“陈医生说她开始害怕杀她的不是人，是鬼，孟警官。”小吴傻头傻脑的再一次补充。
孟诗雨和陈耕愚都转头望向了他。
几个问题问完之后，孟诗雨拿出一块石头，这块石头有几道痕迹特别模糊。陈耕愚努力辨认着，仍无法看出这些痕迹具体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