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玉箫声寒

    暴雨过后，这天时间已过三分之二，在赵括那儿重新领了5支箭矢后，皇上萧默和了尘又回到了那片密林，了尘想回到那个丢箭的地方把丢弃的8支箭矢拾回，不然箭篓里的5支箭即使皇上全部一击即中命中猎物也难掩今日即将战败的颓势。

    正当两人路过原先躲雨的那个小山洞时，箫默和了尘都听到了从那片雾林里传出了一阵凄凄切切婉转哀戚的箫声，箫声音色清冽，旋律悠长，习过武的人便可以听出这吹奏之人一定用了些许内力，而懂音律的人也能听出这箫必然也不是普通竹箫，而是玉箫。

    当他们到丢箭之地时，林中无患子树上的黄叶开始细细簌簌地摇曳起来，箫声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黄叶停止摇曳，箫声戛然而止，空中传来了伶人的戏腔，那声音雌雄莫辨，声寒似狱中鬼，凄凄诉冤，声声索命：“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

    “是谁在此处装神弄鬼？”箫默对着树上摇动过的那些黄叶子喊道，掷地有声。

    “是谁？竟敢在本国的九五至尊面前撒野。”了尘说完之后突然感觉自己身上怎么有了一股狗腿子的气息，便立刻噤声了。

    歌声变得飘渺，似有若无，似在哀泣：“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得这韶光贱!”

    了尘听得瘆得慌，连忙双臂环抱住自己，隔着黄色僧衣不停地搓着大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而箫默神色镇定，毕竟是上过战场的君王，见过千军万马兵临城下，上阵杀敌无数，刀下亡魂数千，更何况他从不信鬼神之说，甚至其实他对于之前章天师所言也不甚挂碍。

    “林中是哪位高人，可否现身一见？”箫默向着半空继续喊道，但唱曲儿的声音停了，只剩下风声，和斑驳的树影，浓雾散去了些，林中竟然骤然出现一尊白瓷观音佛像。

    箫默和了尘走向前去一看，被丢弃的8支箭竟然箭簇和箭身分开被丢在了佛像前，细看观音佛像，此观音像头束螺式发髻，披斗篷式袈裟，胸间饰缨络，手腕饰玉镯，赤双足呈半跏趺坐姿坐于高座上。神情娴淑，姿态端庄。其怀中抱一小儿，小儿呈立姿，左手执元宝，右手扬掌偏外作与人状。

    “是送子观音像。”了尘细细观摩完观音像，颔首斩钉截铁地说道。

    “朕自己有眼睛。所以这个传达的是什么意思？有朕名字的断箭，送子观音，这是分明是在咒朕”

    那四个字箫默没有说出口，了尘心里想，第一次看到还有人拿送子观音咒人断子绝孙的，何况这人还是本国的一国之君。这个人跟他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啊，幸好自己只是普普通通的小沙弥，招不到什么仇怨，了尘还想活到耄耋之年呢，也不知道那时候还当不当和尚了。

    了尘正想得出怔呢，突然被一声大喊打断了，“啊——”远处传来箫默的一声惨叫，他一回头，哪里还看得到人影呢，整片林子安静得出奇，难道这林子像吞箭一样把皇上也给吞了，他惊诧地睁大双眼，又环顾了四周一遍，还是没看到人影。

    “我在地下面，不小心掉下去了。小和尚快过来拉我出去。”

    带着回音的人声在前方的地面处传出来，正是那个倒霉皇帝的声音，似乎是踩到了村民们布置在这里为了捕猎而设下的陷阱了。

    了尘无奈地摇了摇头，正要去营救在地坑里的倒霉皇帝，但他刚往前走了两步，便后背一凉，后脑似是被人重重地击打了一下，便晕了过去，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