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在梦里见过
裴许年坐在书房的沙发上,手中握着银行卡和资产明细,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时隔几年,她再次接受别人的馈赠,上一次别人给她银行卡还是刚去裴家的时候。
那时的她,比起银行卡,更渴望的是回到青阳的家,见到许海平和江慈,那是她心灵深处的港湾。
多年后,她坐在属于自己的家里,对面是她的新婚丈夫,周裕淮。
她有些恍惚,不得不承认自己可能过度美化且放大了周裕淮的所作所为。
内心不禁暗骂自己是恋爱脑,对于感情的渴望和理想化让她在此刻显得有些失真。
她不曾恋爱过,正值青春期就回到了裴家,陌生的环境和悬殊的阶级差距,让她一直和身边人格格不入。
即使裴家人一直说她是货真价实的裴家小女儿,她却从未感受过裴家的温暖。纵使身边从未空无一人,她却孤独得像个空心人。
上大学后,裴家的严格管束依旧,她不敢去接触男孩子,也怕给别人带来麻烦。
唯一接触的夏裕,也是因为想打探养父母的消息,又凭着都出身于青阳的缘分,设身处地地能和夏裕共情。她和身边人的差距悬殊,对他照顾几分。
夏裕。
她突然觉得,在和新婚丈夫的对话中,不该想起别的男生。
心虚地环顾着周裕淮的书房,远远望去发现书架上也摆着好些个木雕,有些眼熟又长得不太一样。
这些木雕基本都很精美,技艺娴熟。
裴许年走近书架,仔细观察这些木雕,她发现这些木雕的雕刻风格和爷爷的收藏颇为相似,原来爷爷和周裕淮有相同的爱好。
她不禁感到一丝惊讶,也有些欣慰。
这些木雕似乎在无声地告诉她,尽管她和周裕淮来自不同的世界,但他们之间仍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
周裕淮的目光在裴许年的脸上徘徊,注意到了她对木雕的特别关注。他轻声走到她身边,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和温柔:“你喜欢木雕吗?小年。”
裴许年的目光从木雕上移开,转过头看着周裕淮,她的声音平静而淡然:“还好。”
周裕淮微微一笑,他伸出手,轻轻握住裴许年的手,仿佛想通过这个动作传递给她更多的温暖和安心:“之前有见过这些吗?”
裴许年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些精致的木雕,她回忆了一下,回答道:“在爷爷家的客房里有见过。”
周裕淮的眼神中透露出更多的兴趣,他继续问道:“除此之外呢?”
裴许年沉思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没有印象了。”
周裕淮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晦暗,表情有些无奈,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裴许年捕捉到了这个细微的变化,她心中一软,补充道:“想起来了,在其他地方见过。”
周裕淮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急切地问:“在哪里?”
裴许年微微一笑,带着一丝调皮和讨好的语气:“在梦里,在梦里见过。”
周裕淮只当她又在逗自己,笑着摇摇头,表情中带着一丝宠溺和无奈:“你啊你。”
&34;嗡——嗡——嗡&34;,裴许年的手机在宁静的书房中震动起来,打破了两人间的温馨氛围。
她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瞥见屏幕上显示的是乔冉的名字,心中一动,预感到这通电话的重要性。她向周裕淮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然后缓缓走出书房,周裕淮也识趣地走到书桌旁,给予她足够的私人空间。
电话那头,乔冉的声音带着一丝坚定:“裴许年,明天我打算去海港的看守所看夏裕,想问你是否要一起随行,明天去后天回。”
裴许年沉默片刻,然后轻声回答:“好,我和你一起去。”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决断,尽管心中有些复杂,但对夏裕的关心让她无法拒绝。
挂了电话,裴许年的思绪开始飘忽,她想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周裕淮的妻子。
她意识到需要和周裕淮同步自己的行程安排。
她轻手轻脚地走进主卧,开始收拾行李,同时联系公司的同事,为后天的请假做安排。
在整理行李的同时,裴许年的心中涌起了对工作的苦恼。
这份工作,起初只是为了糊口,并不是她真正的兴趣所在。
她的内心渴望着写作,那是她真正的热情所在,也是她灵魂的慰藉。
她记得自己曾经的文字如同行云流水,充满了灵气和韵律,她的作品总能触动人心,让人沉醉其中。
她的写作才华,曾被赞誉为“字字珠玉”,她的故事构思独特,文字描绘细腻,情感丰富,能够轻易地将读者带入她创造的世界。
然而,自从夏裕被开除后,裴许年的心似乎也随着他一起被放逐,她失去了写作的欲望和灵感。
她意识到,无论自己如何努力地去输出和撰写,都无法改变她无法逃离裴家的事实,甚至还可能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和祸端。
夏裕的遭遇和写作的渴望,成为了她的心魔,让她在夜深人静时辗转反侧,无法安宁。
她的内心挣扎,渴望着能够摆脱这些束缚,重新找回自己的灵感,让文字再次成为她与外界对话的桥梁。
裴许年收拾好行李后,她走到窗前,望着庭院的风景,心中默默地祈祷,希望这次海港之行能够带来一些转机。
回到书房,裴许年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看着周裕淮,决定向他坦白明天的行程。
裴许年轻声说道:“裕淮,我明天要去海港一趟,晚上就不回来了,周一到家。”
周裕淮从书桌旁抬起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关切:“好,我让阮泽帮你订机票和酒店。”
他的声音平静而温和,没有过多询问,显示出对她的信任。
裴许年意识到了周裕淮的这个细节,心中感到一丝温暖,但也有些忧虑。
毕竟夏裕是男性,如果后面被周裕淮知道了,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她决定主动解释:“裕淮,我这次去是为了见一个朋友,他现在状况很不好。”
周裕淮微微皱眉,关心地问:“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裴许年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嗯,我当初从裴家搬出来前,有发生一些事情。他是为了帮我才会被拖累,被裴家毁了前途,现在据我所知是在看守所,我想去看看能为他做些什么。”
周裕淮听到“看守所”三个字,便知道这件事情已经不小了。
裴家作为一个有几百年基业的家族,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这让他不禁开始担心起了裴许年,同时也对当初发生的事情感到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