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级小目标
等佐井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他看了眼被夕阳染红的天边，缓了许久，这才想起自己昏迷之前做了什么。
佐井感到自己喉咙一阵阵发紧，口腔里似乎还残留着那丝令人窒息的气味，他好像又要吐了。
散落一地的食品包装袋被他重新收捡起来，夕阳的光穿过树梢，拉长了他孤单的影子，就像拉长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他想，他们之间已经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障了。
他不知道熏出去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只是听信哥哥说，熏受团藏大人的指派去忍者学校修行。
所以她修了个什么？
根部外面的世界，人人都是这么过生日的？
佐井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那是一种一瞬间的释然。
“我懂了……”他重新打开地图，看着上面标的最后两个红圈。
过生日都要进行这样的生死修行，外面的世界已经这样艰难了吗？
佐井捏紧了拳头，只是现在比起外界的事情，如何在根部的自相残杀中活到最后，才是他目前最关心的。
马上就要迎来最终的根部测试了，不论对手是谁，他一定会和信哥哥一起活下去，然后——
佐井勾起一个面无表情的笑，似乎已经在心里给熏判了死刑。
……
“测试？等下！你是说现在？！”
熏看着眼前半张脸处在阴暗之中的团藏，惊讶之余还不忘在心里吐槽他真的很会找角度。
每次见他都是那么恰巧的站在阴影里，而光线又那么恰巧的只照出半张脸。依她看，叫什么团藏，不如叫团模·特能藏好了？
熏非常怀疑对方每次摇人之前都会事先和灯光师傅打好招呼，然后调好角度，摆好姿势……
而这时，团模·特能藏开口说话了。
“不是现在！你究竟长没长耳朵听人说话？！”
对方的心情明显不太美妙。
自从这孩子去了忍者学校，不是老师天天告状，就是学生举报她聚众赌博，甚至还有人投诉她节假日扰乱村中治安！！
好啊好啊，这还有没有王法了？！以后出门永远别说是他根部的人，真埋汰！
本来没有高血压的中老年人团模·特能藏，现在一见到她就感到血压飙升。
“不过这次，你就不用去了。”团藏面部管理维持得很好，让人看不出任何内心想法，“毕竟你已经是公众人物，至少在学校里挺出名的——”
“挺出名”三个字被团藏咬得极重，好似在泄愤。
“三代那边的管控放松，卡卡西也已经调离，可以确认你通过了他们的监察，此后我们便可以重新获取联络，你也可以继续为我效力了。”
熏极为听话地点了点头，继续问起刚刚的问题：“那测试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你很好奇？”团藏眯起眼睛，危险的声音立刻传来。
“当然好奇啊，我又不能参加！听说最终测试极度残忍，到底是怎么个残忍法呢？”熏不加掩饰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就和曾经身处根部的自己一样，一如既往地对杀人充满兴趣。
团藏将女孩的神情和状态通通看进眼里，他点点头，随后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很好。就你在学校的表现来说，交太多朋友，可不是一件好事。但如果这一切都是为了任务，那就算利用再多的人都无所谓！”
“花之幸熏，你果然是我最为看重的后辈！”谁都怕硬刀子，但殊不知，最能杀死一个人的，其实是给予其希望，又将它亲手打碎的软刀子。
“哦。”
“？”
他说了半天就等来一个“哦”？
团藏觉得这事很荒唐，此人真的就一点表示都没有吗？没有什么感慨想说吗？
“你到底说不说啊，这点小事都藏着掖着，有意思吗？”熏不耐烦了，要知道一个六岁小孩的耐心是有限的。
团藏眉心抽搐，这死小孩一天不骂，他心脏就疼！
“测试就在一个月后，感兴趣可以来看。”团藏阴郁的背影逐渐陷入黑暗，声音也越来越远，
“还有一件事——”
“在学校里就认真上课，不要净整一些没用的事情，叶漱已经向我反映过很多次了！”
熏皱起一对好看的眉，直直盯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地方。
一个月的时间，不知道够不够她升到10级，也不知道系统能不能兑换到治疗信绝症的药。
至于团藏刚刚说的，她压根就没听进去，也不知道他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
想在下个月之前升到10级，恐怕得加大剂量才行！
……
“怎么样？团藏大人没有责罚你吧？”
信拉过熏，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检查了个遍，确认衣服没有破损，或者脏污，才放下心来。
“他为什么要责罚我？”熏莫名其妙。
刚才的团藏大人明明很平易近人啊，没看出哪里不对劲。再说，她也没做错什么事吧？
信也愣了一下，他听到的消息明明是……本来还想第一时间过来安慰一下对方受伤的小心灵，就和当年一样。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忧好像有点多余了？
“没事……我刚好想问你，你知道佐井去哪里了吗？他今天一天都没见着人。”信不着痕迹地松开了握在熏肩膀上的手，灵活地转移了话题。
熏闻言，顿时露出了神秘莫测的微笑。
“放心吧！我给他准备了一份大礼！他现在说不定正开心地抱着礼物，在赶回来的路上呢～”
“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信轻吐出气，一对澄澈的眼睛里摇曳着明晃晃的碎光。
熏看着他，就像在看一面被人打碎的镜子，每一块碎片里，倒映的都是她的影子。
“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熏不知怎么的突然脱口而出。
也许，这仅仅只是说给自己听。
就像热血漫画里面的主人公总会大声喊着某一个目标，然后不停努力，不停进步，最终实现了它一样。
原本想要抚摸女孩脑袋的手停顿了一瞬。接着，熏忽然感觉肩膀一沉。
“说什么傻话呢？你咒我啊？”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从这里扔出去？”
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