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举族相助,首军雏形
直至枪尖破空,发出“嗖嗖”的尖啸声,堂屋内的众人才如梦初醒,迅速行至屋外。
只见长枪在刘辩手中快速旋转,发出低沉的“呼呼”声,猛然的急速刺击,激起一阵阵“嘶嘶”的撕裂之音。
随着他手臂的挥动,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痕迹。动作越来越快,痕迹几乎连成一片,枪尖的那一抹亮银色,此刻竟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轮。
突然,刘辩一声长啸,身形腾空而起,长枪直指苍穹,随即猛然砸下。“轰”的一声巨响后,只见长枪落地之处,石板竟被砸得断裂开来,碎石四溅。
刘辩轻轻抖落枪上的尘土,缓缓收枪,其面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威严。围观的众人皆被这气势所惊,一时竟忘了出声。
“公子耍此长枪,霸气尽显,某典韦敬之!”
典韦的大嗓门打破了这一刻的沉寂,项习也在一旁附和道:
“典兄所言甚是,公子之长枪技法精妙绝伦,定是来自大家传承。此百斤之神兵于公子手中,竟犹能挥动自若。”
说到此处,项习随即自嘲一笑。
“可笑吾先前,竟讥公子不能举此长枪,属下当真有目不识耳!”
刘辩手握长枪,傲然而立,端的是英武不凡。
听闻二人之言,他缓缓平复身上气息,看着手中长枪,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再抬头望向项习时,笑意渐浓。
“少羽过誉矣,吾此番得获神兵,当感念项氏之谊。况乎,汝此般勇猛之士倾心相投,吾尤当谢汝矣!”
随后,项雄对着在场的项氏族人招呼了几句,众人陆续离去。
典韦几步小跑至刘辩身前,嘴角一扯,一脸讨好。
“嘿嘿,属下为公子扛此神兵。”
说着便直接拿过长枪放到肩上。
“刘家后生,今岂不应向吾等言明,汝之真实身份乎?”
循声望去,只见项雄正直直盯着刘辩,明显可见其脸上的不满之色。
刘辩连忙快步上前,抱拳颔首。
“小子一时情难自控,忘乎所以,罪过矣!老丈此般盛情以待,小子若不复之以诚,岂不为忘恩无信之徒?”
随后,四人再次回到先前的堂屋中。项雄和刘辩相继落座后,典韦和项习二人分别立于刘辩身后。
项雄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子,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将目光落在刘辩身上,似在期待其接下来的话。
刘辩率先起身,朝着座上的项雄抱拳,真诚言到:“小子名唤刘辩,先前未以实情相告,实乃行于外间,以防万一之举,望老丈能明之!”
项雄只是微微点头,没作言语。
刘辩顿了顿,挺直背脊,眼中有着一抹傲然之色,面容变得严肃,郑重开口说道:
“孤乃河间孝王之后,汉章帝之来孙,孝仁皇帝之孙,当今圣上长子。今恬居东宫,为大汉太子。”
空旷的堂屋内,铿锵之音依旧在几人耳畔环绕。
一阵沉寂后,只见原本气定神闲,端坐于位的项雄,此时双手握成拳状,似在极力克制发颤的身体。
他瞪大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刘辩,嘴里不住地小声呢喃:“陛下之子!大汉太子!储君……”
突然,项雄猛地站起,布满沟壑的面庞上迅速涨红,仰头大笑。
“哈哈哈……吾项氏当兴矣!当兴矣!”
一阵肆意的大笑后,项雄几步来到供奉项氏祖宗灵位的神龛前。扑通一声跪下,伏身叩拜,话语中充满无奈和挫败感。
“项家诸祖在上,不肖儿孙项雄叩首!吾项氏一族自先祖兵败始,四百载来,一直深居荒野。至今,吾一族已人才凋敝,天下忘却项氏久矣!项雄恬为一族之首,蹉跎一生亦毫无作为,吾愧对祖宗也!”
突然,他语速变快,颤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和激动。
“然,今贵人亲临,项氏重复辉煌之机已至!不肖子孙叩请列祖列宗,庇佑吾项氏儿郎!”
项习从未见过自己祖父此般模样,脸上写满了担忧。他虽心里焦急,却依旧站在刘辩身后,恪守着臣子本分。
见状,刘辩出言安慰到:“少羽且宽心,老丈只是心中郁积之气今日忽散出,心神难以自抑。少顷便可安然无虞,汝上前观视一番便知。”
得到了刘辩的首肯,项习抱拳谢过,急忙跑到项雄身边,伸手欲扶其起身。嘴里还不住地关切道:“祖父,无恙否?汝此举为何?亦不怕于殿下驾前落了颜面乎?”
看着眼前的项习,项雄很是欣慰。心里正不住地夸赞自己这孙儿,有眼光,知进退,本想着出言表彰项习几句。
谁曾想,在听到其最后一句时,项雄顿时不乐意了。一把甩开正扶着自己的项习,瞪着他佯怒道:“嘿,老夫垂垂老矣,尔个混球孺子,现今竟嫌弃老夫,觉之祖父丢脸乎?”
项习原本还很是担忧,在听到祖父中气十足的呵斥后便放下心来。
“祖父莫恼,孙儿知错!孙儿并非此意,只觉…只觉……”
项雄当然不是真的恼怒,自然知晓项习的心意,没等其说完便出言打断。
“足矣,老夫知尔心意!莫再复言之。”
随即转头看向刘辩,神情严肃地开口说道:“刘家后生,哦?老朽失言矣!”
话刚出口,项雄顿感不妥,立即改口请罪:“太子殿下,老朽先前多有孟浪,还望殿下恕罪!”
刘辩依旧如先前那般和善,并没刻意为之。
“无妨,无妨。老丈言重矣!孤先前并未表明身份,何来罪也?”
此时的项雄面色肃然,朝着刘辩便弯腰行礼。
“幸得殿下看重,吾孙儿得以随侍君侧,此已是天恩。然,老朽犹有一事相求,还望殿下恩允!”
刘辩抬手虚扶,略微迟疑,朗声问道:“老丈何须如此?有何诉求,但说无妨。”
此刻,项习的心又提了起来,生怕祖父再度君前失仪。几次欲开口提醒,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只是一脸祈祷地望着项雄。
“殿下此行莫非往京师乎?”
刘辩点头称是,没作言语,看着项雄,示意其往下说。
“此行路途遥远,途中多荒僻之林,恐存豺狼大虫等凶悍之物。典壮士虽有猎虎之勇,吾之劣孙亦可护卫殿下身前。然,一二尚堪应对,若数量甚众,仅凭彼二人,恐力不能及也。”
眼见刘辩没有否定,项雄继续说道:
“殿下贵为国之储君,安危关乎社稷,更应有悍勇忠贞之卫率。老朽虽仅一孙儿可称悍勇,然项家庄中弓马娴熟之士颇众,皆可为殿下牵马执镫,随侍周遭。诚望殿下不弃,以赐君恩,吾项氏儿郎必为殿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春日的微风透过并未掩紧的窗户,钻进屋内,轻轻抚着刘辩肆意垂下的鬓发,也拨动了他的心弦。
刘辩思潮起伏,猛然记起临下山之际,师父所说的玄言奥旨。待回过神来时,不免心惊左慈神鬼莫测之能。
“老丈之言不无道理,项氏儿郎孤亦有所识之,皆为武力堪用之士。然孤已得贵庄之谊甚矣,实不忍再有索取!”
说到此处,刘辩话锋一转,心有担忧地问道:“且,彼等皆为各家之支柱,若皆从孤矣,则其家人当如何生息?”
闻听此言,项雄微微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当即对刘辩提议到:“此事易耳,殿下所用之士皆以各家之兄或弟中选其一,此即可解殿下之忧,亦全吾项氏报君恩之念矣。殿下以为何如?”
刘辩略一沉吟后,拍板同意。
“可,孤允之!”
这两天下来,刘辩对于项家庄的儿郎们也略有了解,皆是常年奔走山林间狩猎野兽的猎人。料想,其武力尚可,可堪为用。
敲定主意后,刘辩随即朗声喊道:“典韦、项习听令!”
两道洪亮的声音响起,二人双手抱拳,单膝跪在刘辩面前,尽皆颔首,沉声应道:“属下在!”
看着跪伏于身前的两名绝世猛将,刘辩不由心生豪迈。
“今日,孤以太子之尊,承父皇之命!赐封典韦为太子左卫率,项习为太子右卫率。卿等皆忠贞悍勇之士,望今后恪尽职守,忠君体国!”
两人齐齐朗声表达忠心:“谢殿下恩典,末将誓死护卫殿下安危!”
说到此处,刘辩不忘特意叮嘱项习。
“另,卿于项家庄诸儿郎间,择其忠勇者,编为一曲,以为孤之卫率。此乃辅弼于孤,护孤安危之职,其人宜慎,勿负孤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