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暴君他又又叕叕作死了(12)
祁暖垂下眸子,看着地面发呆,脑海中思绪翻涌。
遇见一个全新的,陌生的碎片,她应该从头开始。
应该清除自己心里带着的期望,和对其他碎片的感情,心无杂念来看待凤栖墨。
是她错了,
是她没有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是她带着对其他人的感情,对凤栖墨的要求太高了,期待也超出了现有的情况。
轰隆!
忽地,一道细小的雷龙落在奚采薇脚下,吓得她直接钻进了凤栖墨怀里。
雷龙转瞬即逝,刚才奚采薇所站的地方,出现了一小块的黑斑。
这道雷,就像是对奚采薇的警告。
“妖孽,祁暖是妖孽!”她指着狂风中的祁暖,惊恐得大喊。
刚才那诡异的情景,随着祁暖眸色归于平静,尽数消失,好像刚才的情景,只是他们看到的幻觉。
凤栖墨对奚采薇的话充耳不闻,复杂得看向祁暖投来的目光。
短短时间内,祁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那双眼睛有些空洞无神,总觉得少了一点东西。
就好像……好像对他的期待,和情感,完全消失的无影无踪。
之前祁暖总是跟他吵闹,像是一个孩子,对亲近的人总是展示着自己内心最真实的一面。
但现在,祁暖对他的感觉很陌生,就像是两个刚刚认识的陌生人。
“陛下,臣妾知错了!”祁暖突然出声,话音里少了针锋相对,将自己完全摆在一个妃子的位置上,毕恭毕敬。
凤栖墨顿了顿,负手道:“既然知错了,那就回暖阳宫禁足一月,好好反思。”
“陛下!”奚采薇扯着凤栖墨的衣袖,对他的处理结果,很不满意。
凤栖墨并不理会奚采薇的不服,他在害怕,害怕祁暖真的会随着那阵诡异的妖风消失。
祁暖对两人的互动视而不见,起身裙摆飘扬,返回自己的寝宫。
然而刚才还云淡风轻的祁暖,此时正盘腿坐在床上扎小人。
气死了!
凤栖墨,你最好别落到爷手里,不然爷下次整死你!
祁暖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往小人而上扎一指长的银针。
突然,一支箭矢透过窗纸,扎入了桌面上。
祁暖听到动静,警惕得走向窗户,透过缝隙观察着外面动静。
然而她看了半晌,都未发现可以的人物,因为禁足,凤栖墨将她院子里的人也调走了,现在这个院子里空无一人,静悄悄的。
接近黄昏,只有一缕晚霞的微光打在祁暖眼中。
走到桌前,将那只箭矢拔出来,箭头与桌面契合的部位,还有一张字条。
“尽快取得凤栖墨的信任,拿到皇宫布防图!”
不用想,祁暖就已经知道这是谁。
跟原主有关系,并且急切想得到布防图的,只有男主魏致远。
祁暖来这皇宫,也有月余了,到现在都没传递出来有用的信息,对方应该是着急了。
先不说祁暖并不打算跟对方联手,就单说凤栖墨对她现在的态度,想要取得他的信任那简直难如登天。
不过对方能将信息传达到她这里,是他本人来了,还是在这皇宫里有眼线?
若真的有眼线的话,凤栖墨岂不是危险了?
看着字条上的信息,对方很着急的样子,那他的眼线应该不是凤栖墨贴身的人,可能只是一个存在感很低的侍卫。
想到这点,祁暖的心才逐渐放松。
凤栖墨身边的危险,暂时轮不到她来管,只要布防图一天没拿到,魏致远就不会轻易出手。
前世原主对魏致远的了解很少。
除了知道他带着奴隶起义,成为义军的头领外,对魏致远的身世和地位全然不知。
之前她也忘记问003了。
这个疏忽,让祁暖现在很被动。
就算想要提醒凤栖墨小心身边的人,都没有合适的机会。
从对方能在皇宫里安排眼线这点来看,对方身份应该不低,或许是官员,也或许是与皇室有关的人。
现在关于男主的事情所知甚少,祁暖也不能轻易的下定论。
她现在孤身一身处在这偌大的皇宫内,没有同伴,更没有帮手。
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捏着纸张,将字条靠近桌上的烛火,燃烧的火焰倒映在祁暖眼中。
-
祁暖这几天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这被禁足了,除了每日按时送饭的侍女,这暖阳宫里就剩下祁暖一人,安静得很,也没人来打扰她。
就是会有些无聊。
以前有003在,祁暖还能用系统看看电影,找点乐子,现在什么都没有,只能吃了睡睡了吃。
想着,还有点想念003了。
也不知道系统什么时候才能升级完毕。
偌大的庭院内,祁暖坐在台阶上支着脑袋,脸上那被剑身划破的细小伤口,早就愈合消失了。
“差不多有十天了吧?”祁暖掰扯着手指数着日子。
院子里的假山池塘,游鱼荷花,是祁暖主要的解闷方式。
坐在池塘旁边的凉亭里,祁暖捏着鱼食投喂。
“你们是真不怕撑死啊!”里面游荡的鱼儿肚皮圆滚滚的,可还是不知所谓得继续吃着鱼食。
吃完就沉入池底,游到了别处。
这皇宫内的池塘底下都是互相连接着的,祁暖看着从别处游荡来的鱼儿,几乎占了池子的一半面积。
“怎么,凤栖墨不给你们吃的?”这些鱼儿迫不及待得朝着祁暖摇尾巴,好像饿了许久的样子。
祁暖像是逗狗一样,捏了一丁点的鱼食投喂进去,看着一堆小鱼争抢,也蛮有意思的。
凤栖墨坐在御书房内,看着堆了一桌的奏折,心绪烦躁。
这些天他总觉得浑身刺痛,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样。
起身活动筋骨,打算去御花园散散心。
他独自都在宫路上,这走着走着,竟发现自己走到暖阳宫的宫门口。
他抬起的一脚马上就要迈进去了,这才反应过来他竟下意识的来了祁暖这里。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却听到里面传出来的银铃般的笑声。
他不是禁足了祁暖吗?
这宫里的人都被撤走了,她跟谁聊得这么开心?
难道这宫里藏了人?
想到有这种可能性,凤栖墨感觉一股莫名怒意涌上心头,那双阴郁的桃花眼危险得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