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 章 乱梦

    午夜时分，万籁俱寂，月光如水洒在窗前。凌晨两点，我从一场梦中惊醒，心跳急速，汗水浸湿了睡衣。我坐在床边，试图平复自己的内心。过了一会儿，我决定爬起来，打开台灯，拿起手机，将梦中的情景记录下来。我努力回忆着梦中的细节，记录的过程中，我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那令人心悸的画面也逐渐模糊。完成记录后，我感到一种解脱，重新躺下，闭上眼睛，希望能迎来一个平静的梦。

    在梦中，我坐在一座工厂的门岗下，享受着那一丝难得的清凉。此刻，我分不清是傍晚的余晖还是白天的阳光，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带着一种朦胧的迷离。

    不远处，有几个人坐在地摊上喝酒。他们一边举杯痛饮，一边咒骂着管理者。他们的声音时高时低，在空气中交织着，似乎在发泄着对生活的不满。我静静地看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情绪。这些人或许是工厂的工人，或许是附近的居民，但他们的咒骂却让我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奈。

    在这个门岗下，我仿佛置身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这世间的百态。生活中的人们，总是在忙碌与疲惫中寻找着那一点点的慰藉，而有时候，这慰藉可能只是一杯酒，或者是一句咒骂。

    然而，我也知道，这些咒骂并不能改变什么。生活依旧会继续，工作依旧需要努力。就像这座工厂，它不会因为人们的咒骂而停止运转，它有着自己的节奏和规律。

    突然，一个人从厂内狂奔而出，目标径直指向他们。这人手中紧握着酒瓶，气势汹汹。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酒瓶就如雨点般砸向他们，同时伴随着怒不可遏的骂声：“一群养不熟的废物！”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们惊愕不已，只能慌乱地躲避着飞来的酒瓶和怒喝。酒瓶破碎的声音和叫骂声在空气中交织，现场一片混乱。

    在梦中，我正陷入犹豫不决的困境，思索着是否要上前劝阻。突然，一阵燥热袭来，仿佛火焰在身体中燃烧。我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伸手打开风扇，期待那阵凉风能驱散这股不适感。然而，风扇转动着，我却感受不到一丝风吹过，只有闷热的空气环绕着我。汗水沿着额头滑落，浸湿了我的衣服，而那股燥热依然无法消散，仿佛被困在一个无法逃脱的蒸笼里。

    我正陷入回忆中，突然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我定睛一看，他的面容竟同时酷似我以前的战友和工友，让我一时恍惚，分不清他究竟是谁。他默默地搬起桌子，眼神坚定地看着我，口中吐出一句：“老陈，上班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我如梦初醒，赶忙收拾好心情，也搬起一个桌子走进岗亭。

    岗亭里面热的不得了，桌子里放着一本厚厚的破旧的书，我拿起书打开吊扇却没有一丝风。酷热难耐，我站在岗亭里，汗水沿着额头滑落，浸湿了衣衫。正当我热得不知所措时，门口开始陆陆续续有许多人进出。由于人影模糊，我无法看清他们的面容。

    我好奇地走出岗亭，发现保卫科长正坐在门口摆放的椅子上。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庄重，双眼专注地注视着进出的人群，仿佛在审视着每一个人。他的表情严肃，透露出一种责任感，手中拿着一份文件，不时低头查看。

    科长抬起头，眼神严厉地看了我一眼，带着些许怒气训斥道：“你的制服呢！”他的声音在回荡，让我不禁一震。

    我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光着膀子，只穿着一件宽松的大裤衩，完全违背了工作的着装要求。我的脸上瞬间泛起一阵火辣，心中充满了尴尬。

    科长的目光如箭一般直射过来，似乎能够穿透我的内心。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显示出他的不满和失望。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行为感到愤怒，因为我没有遵守基本的职业规范。

    我慌忙的从桌子里拿出帽子却是一个四方的帽子，我赶紧又伸出手却拿出来一顶迷彩帽，又不是，我心里急得要死，又拿出来一顶黑色大檐帽，还是不是，转眼又拿出来一个带着五角星的八角帽。

    我戴上八角帽的那一刻，世界突然变得异常诡异。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一个与我一模一样的身影渐渐浮现。他正站在那里，接受着一场严厉的训斥，而我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仿佛要飘起来。

    模糊的身影显得有些沮丧，低垂着头，似乎在默默承受着责备。而我，却像是一个旁观者，无法参与其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训斥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却又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让我无法听清具体的内容。我试图靠近那个正在被训斥的自己，却发现我们之间似乎存在着一种无法跨越的距离。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身体越来越轻，仿佛要离地而起。我努力挣扎着，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只抓到了一片虚空。就在这时，一阵风吹来，我的身体随风飘荡，逐渐远离了那个被训斥的场景。

    八角帽下的我，分不清现实与虚幻，迷失在这个离奇的世界中。我缓缓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耳畔回荡着雄壮激昂的歌声：“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我惊讶自己穿着一身军装正站在江边，江面上人山人海正在过江。

    我茫然地望着江面，眼前的景象让我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只见江面上气势雄雄的军队整齐列阵，旌旗飘扬，战鼓声声，仿佛在召唤着我。我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要奔赴过去，与他们一同并肩作战。

    然而，我的身体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我心急如焚，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焦急地挣扎着。不一会儿，身体的燥热感愈发强烈，我这才意识到，原来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随着梦醒，那壮观的军队也渐渐模糊，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之中。我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深深地吸了口气，心中充满了失落和困惑。那虚幻的场景如此真实，让我不禁思考起现实与梦境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