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贝贝的请求
林纾激战正酣,厢房外传来了敲门声。
没有放开神识的他,随即发现来人是贝贝,便退了出识海,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确保自己是得体的,再加强下面部管理,让自己看起来尽可能的维持云淡风轻的气质。
毕竟在“线上的世界”,永远都是最真实最放松最快乐的自己,这也是很多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的关键。
林纾整理完,门外也传来了贝贝的声音,
“老师,您休息了吗?”
林林淡淡的回复道,“还没有,你怎么这么晚还没有休息?”
外面寂静了一会儿,可能是纠结说不说。不一会,贝贝的声音再次传来,
“老师,我想请你帮个忙可以吗?”
“行啊,你进来说,老站在门外是怎么回事。”
贝贝在得到林纾同意后才轻轻推门进来,站在了林纾的床边不远处。
林纾看着贝贝,贝贝也看着林纾,两师徒相顾无言。
“你不要那么拘谨,有什么你就直接说,不夸张的说,你是老师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贝贝听完突然跪了下来,快速朝林纾磕了三个头,快的林纾都没来及的施法阻止。
磕完,贝贝请求道,“老师,贝贝能不能借您一点钱?”
“借钱?”
“今晨更早些时候,贝贝请求山神伯伯带我去了方员外家,贝贝想把阿爹领回去。遇到了阿母和阿姐,我们一晚上没有回去,她们担心……”
林纾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这个最重要的问题,光顾着自己的“平台“,忽视了很多更重要的东西。
即使贝贝养父对他再不好,再苛刻,他也是贝贝的父亲,一同生活了许多年,突然人没了。
再加上遇到丧夫丧父的母女,不用想也一定是恶语相向。
“她们为难你了?”
贝贝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阿母和阿姐把阿爹领回去了,我想回家里看看,家里不知道有没有钱给阿爹收拾后事,姐姐说媒又花了一些钱。”
“没事,钱的事情,老师来想办法,你别担心,到时,我陪你回去。现在先回去睡觉,女孩晚上不好好睡觉,是会长不高的。”
贝贝又打算跪下来,林纾这次有准备了,一下就把她拖住了。
“别动不动,就跪下来,古语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子也一样,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记住了吗?”
“贝贝记得了。”贝贝点点头,犹豫了一会儿,鼓起勇气,从怀里掏了掏,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拿到东西后,她发现自己站的有点远,朝前挪了挪位置,更往光源和林纾中间的位置靠,双手捧到林纾的眼前,让自己的手置在明亮的位置。
林纾,发现是零零散散的几粒断藤,大部分已经枯萎断裂,完全失去了生命力,只有两三颗还微微透着一点金光,随时都会消散的样子。
“老师,能修好它吗?”贝贝希冀的望着他。
林纾轻轻的摇了摇头,“你看生命力透支,大部分已枯死,剩下几颗神性也会慢慢消散的。”
“哦。”贝贝的失望是肉眼可见的溢出来,甚至手都忘了拿回去。
林纾看着对方这个样子,开口说道,“这样好不好,老师再给你编一个。”
贝贝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伤心的收回了手。
在这瞬间,林纾眼疾手快的从贝贝手里抓了一个金光最多的出来,两指微微用力,注入了一道香火愿力,又把它放回了贝贝的手心,嘱咐道,
“你把这个种到土里,然后每天用水给它浇灌一次,晨露的话,更好,以后长势会喜人一些。
一天一小杯即可,21天后如果它发芽了,就可以种出新的藤来,秋天也可能更久一些。
毕竟先天营养不良,和死而复生不是一个概念。”
贝贝原本沮丧的眼里立刻有了光,高兴的问道,“真的吗?”
“真的,老师何曾骗过你。待这藤蔓发芽,你再以修为辅助它成长,等到彻底长成,想来你也学会编织力士了。”
“谢谢老师,那贝贝走了。”
“去吧,早点休息。”
贝贝小心翼翼的把所有的藤蔓都装进了怀里,缓缓退到了门外,又朝林纾鞠了一躬,轻轻的关上了门。
一会儿,她的脚步声才渐渐远去。
林纾望着紧闭的房门,久久收不回思绪。
银钱确实当下最急之事了,以前看韩天尊杀人夺宝,一个乾坤袋就肥了,这三妖身上怎么什么都没有。
别说乾坤袋了,甚至连个法宝都无。
咦,这二妖的山神庙还没去过,指不定会有收获。
待明日夜巡前来,看看能不能去山神庙看看,然后还得带贝贝回去家里祭奠一下。
……
中院最靠里侧的厢房里,青鸢悠悠的醒来,倒不是因为伤口,那个花术效果很好。
只是原先在观里有早课,十几年如一日的生活让她的身体早已习惯了早起。
最近野外漂泊,吃不好睡不暖,醒的更早,这已经是她近期难得的好觉了。
林纾的水平很高,治疗手段更是奇思妙想,她觉得这样人应该是农家的天才才是,怎地又是儒家的士子。
想想又不对,他神道一途甚至涉猎更深,神道和农家结合,运作毫无阻塞,还融入了墨家的机关傀偶,这个人她看不透。
她瞄了眼外面的天光,约莫卯时过个三四刻的样子。再往地上看看,两床被子中间的小身影已经不见了。
晚间睡前,林纾特意找了自己,希望自己在养伤期间能跟贝贝一间,睡一段时间。
贝贝年龄小,连续两日经历太多不平之事,面上没什么异样,晚间却睡的不甚安稳,希望自己能给她带点安全感。
林纾在自己厢房里一直待到贝贝睡着,才施了凝神术离开。
这么看来,对方人确实不错,心细,知男女之别,行为也有分寸。
想到男女,青鸢突然想起初次见面,对方就偷瞄自己胸部,脸竟有些红。
这人,还是不君子。
她起身放开了神识,找到了贝贝的气,在中院的小花园里。
贝贝不像贪玩的孩子,这么早起来去花园做什么。
青鸢简单的披上了件外罩的道袍,把“伟岸”裹的严严实实,便出了房门。初秋的晨间还是略微有些凉,她紧了紧自己单薄的道袍,快步向花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