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善后工作
方员外府内，突然从相反的两个方向，匆匆赶来了两队人，一前一后，轻巧的落在府内的地面。
双方各有两人，服饰也极为相似，修为约莫炼气期八层的样子。
刚刚一落地，他们就发现了不同，现场的压迫感远比刚刚远观时，来的强烈的多。
空气中的每个角落仿佛都被锐利的剑气所切割，即使他们刚才看见的，那穿透云层的巨大剑芒已然消失，可极大的威压让四人还是感觉有些不适。
院中有着大大小小的打斗痕迹，一间破坏最严重的房间前，摆着些许残骸。
一节蛇躯，一段断尾，两个人类尸体。
四人一碰面，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惊骇，来的稍早的两人开口道，“连江县御者夜巡，见过二位道友。”
“闽县御者夜巡，见过二位道友。
我等正奉命前往连江县，见此灵气震荡，特来巡查，二位可有所收获？”
连江县御者听完，拱拱手回答道，
“我二人自连江县而来，原本正按照惯例巡视闽江中游水况，见此亮如白昼，剑芒冲天，特来查看。”
啪嗒一声轻响，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只见破败的房门里，一个褐衣老者走了出来，正是路飞山神。
他随手把程雨的尸体丢在了地上，和其他三具摆在了一起。
然后看到了站在院中的四人，率先行礼，微微鞠躬说道，
“四位想来是儒家御部夜巡的高人，在下大北岭山神，有礼了。”
四人相视一眼，眼中充满了戒备，刚刚丢地上的尸体正是此地学堂的先生。
两组人常年巡视周边区域，与这程雨多少有些交集。
四人分散站立，两人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一人手握预警符箓，时刻准备激发，一人躬身行礼道，
“儒家御部夜巡，见过山神大人。此间连伤多条人命，更有本地学堂的先生命陨在此，还请山神大人给出合理的解释。”
“今有妖魔和邪神狼狈为奸，儒家程雨、富商方元助纣为虐，残害生灵。大先生途径此地，顺手除妖，吾与先生有旧，特来相助。”
“大先生！！！”四人异口同声地惊呼，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要知道，儒家中，凡有修为者皆可称为先生，唯有修至金丹境界者，方能冠以‘大’字。
“不知山神大人可有证明？”
“那是自然。”说完，路山神单手伸出，轻轻招了招。
两颗黄豆大小的石头，便从房屋上沿的角落飞了出来，稳稳的落在了他手上。
刚刚说话的御者，走上前来，再次向路山神施了道礼，便把意识落入回像石中。
不一会儿，他就把两个回像石的内容全都阅览了一遍，平复了心情，才开口询问道，
“山神大人，不知是否能让我等把这回像石带回县里，报于县里的先生们定夺。”
路山神摇了摇头，平静的答道，“先生不允。”
“此事毕竟涉及邪神作乱，这在各地郡县都是大事，甚至此地学堂先生还参与其中。如若……，如若不能带回更直观的证据，我等，我等不知如何与先生禀告。”
路山神似乎早有腹案，对方刚刚说完，就有条不紊的给出了处理方案，
“老夫倒是有个建议，四位御部高人可轮番上来观影，确认事情真伪。
至于是派人回去取空的回像石回来明早拓印，还是来个主事之人处理此事，皆可。
吾手上之石，先生说了要送回，自是要遵先生法旨的。”
说完，路山神静静的站着，把自己筑基的威压开到了最大。
“那，那也只能先如此安排了，小伍，你先上来。”
……
学堂是个笼统的概念，在儒家的势力范围内，它是集驿站、接待、教育、情报收集等等多位一体的综合性建筑。
儒家只负责派驻先生前往当地学堂作为最高负责人，并按季度拨付一定的经费，其他的人员配置由学堂先生自行招募。
睡在中院仆役房的程越，今年已五十有三，这在镇上已是高寿了。他在学堂干了快两年，身子骨还算硬朗。
之前的仆从、杂役、厨子整整八个人，干到了现在就剩他一个。
他正欲睡觉，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他利索的起床，打上灯笼出去开门，不知道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学堂。
打开门，一个青衫书生右手牵着个小女孩，左手夹着个女人，背上还背着个黑色大匣和箱笼，看起来颇为疲惫的样子。
他年纪看着不大，力气着实不小。
书生长的煞是好看，眉眼鼻唇都恰好长在了该长的位置，不大不小，一切都刚刚好的感觉，看起来十分协调耐看。
女人虽然看不清样貌，但个子却不小，书生单手就能毫不费力的夹住。
他怀抱的女孩子，看身形年岁约莫有总角之数，细的他也分辨不出来。
小女孩是妥妥的美人胚子，不过就是身上的衣着和另外两个人相去甚远。
这样一个组合有些奇怪，但程越头是个特别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说。
“这位小先生，深夜造访不知何事啊。程先生出门去了，如果先生来寻他，可得等明日午后再来了。”
到达学堂门口的正是林纾三人。
方府事了，他便决定来这镇上学堂暂渡。
当时看到程雨时，便想起来自己的身份是有白嫖权力的，虽然“主人”没了，但学堂还在，功能也还在。
相比去大酒楼，还是这里会更安全一些，他神识也扫过了，整个学堂就面前这一个老者。
听着老者的问询，林纾笑回道，
“我乃闽中郡士子，前往盛京，路上出了些情况。
额，这位道门友人，人有些不适，我等欲在学堂静养一段时间。”
赵越头回道，“小先生可有身份证明？”
“自是有的，贝贝把我度牒拿给这位老先生。”
贝贝稍稍朝前走了几步，把路上早已准备好的度牒递给了程越头，客气的说道，
“老先生，这个是我老师的度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