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小厨娘和杀猪匠（二）

    坑坑洼洼的泥巴路，把曾慕柳颠的都要散架了。一路上无聊的她找老系聊天，还遭到了老系的无视。好不容易在太阳下山前到了城里，她的肚子还奏起了交响乐。

    “包子，新鲜出炉热乎乎的大包子～”吞口水第一次……

    “糖葫芦儿，糖葫芦儿，酸酸甜甜嘎嘣脆～”吞口水第二次……

    “今日好菜，叫花鸡、醋鱼、腊味小盘～来来，客官您请进，包您吃了还想来。”吞口水第n次……

    唉，肚饿偏逢阵阵香，吃又吃不得，只能闻着一路的香味解饿。终于柳儿爹走到个小巷子里停了下来，走上前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声音，“干嘛的？”

    “那个…我前几天和应妈妈谈了要送人过来的。”

    “等等。”

    过了不久，门开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告诉他们，“应妈妈在厨房等着你们，赶紧去。”

    柳儿爹一边想着，怎么是去厨房，一边带着曾慕柳走着，刚到厨房门口，就闻到一股香腻的脂粉味。“应妈妈，人我带来了，你看？”

    应妈妈闻声，不急着回答，反而甩了甩手里的纱巾。

    对着两人笑脸盈盈，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曾慕柳，摇了摇头，不急不慢地说：“先做顿饭吧，这几天厨子请假，正愁要不要请一个，你这来的正是时候。”

    曾慕柳属实被打量的发毛了，这老鸨子不会是想看自己长得好就要拐进去当窑姐吧？也多亏柳儿常年吃不饱穿不暖，应妈妈绝对看不上她这种瘦骨嶙峋的黄毛小丫头。

    柳儿爹也终于知道，为啥一进门，就让他们往厨房这来了。

    “做得好就在厨房干，做不好就去给姑娘们打杂伺候吧！”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决定了她的活路。

    “好，应妈妈先去歇着吧，半个时辰后，柳儿必定把饭菜送到您房里去。”人情世故这方面，拍须溜马多多益善。

    “嗯～”应妈妈很满意这小丫头的机灵劲，转身就出了厨房门。

    曾慕柳让柳儿爹帮忙烧火，自己挽起衣袖就先开始洗菜，做起事来手脚麻利。

    半个时辰一到，就准时出现在了应妈妈的房门口。

    “咚咚咚—”

    “进来吧！”

    房门一推，曾慕柳慢步进来，把饭菜一一放在桌子上，只等她品尝。

    应妈妈没有多说什么，筷子一拿，夹起每样菜都尝了一番，露出满意的笑容。

    “顺子，去把这丫头的爹叫过来，把卖身契签了。”

    曾慕柳知道这事妥了，以后她就是这醉红楼的小厨娘。

    叫顺子的大汉得令去厨房找柳儿爹，趁这功夫应妈妈拟好了契约，只等人过来签字画押。

    不一会儿，柳儿爹就和顺子一起过来。顺子站在门口守着，柳儿爹进了房间问候一声应妈妈。

    应妈妈也不磨叽，把契约给了柳儿爹，从钱袋里拿出些碎银子。让他看好没问题签了卖身契，就可以拿钱走人了。

    柳儿爹看了没什么问题，签了卖身契，拿上钱，同曾慕柳说：“柳儿，别怨爹，你在这好好的，爹走了。”

    也怕是再多看见女儿伤心，说完这话，头也没有回就走了。

    “你这丫头真奇怪，被卖进来居然不哭不闹。”应妈妈这好几年来，都没有见过进烟花地，被父亲卖了，还能这么冷静的姑娘。

    正经人家的女子，提到这地方都嫌晦气。

    “应妈妈，我知道去大富人家当丫鬟更难在主子们手底下讨活路。来了这，得蒙您看得上，让我当个厨娘。我也没有别的心思，一定认认真真干活。”

    这话曾慕柳是真的有感而发，宅斗小说里往往背锅当替死鬼的都是丫鬟。

    “好，我且信你。”应妈妈混迹多年，也很是欣赏这种姑娘。